一舉剿滅鬼族,此乃巨大的勝利,理應傳旨公告,嘉獎慶賀。

一說到慶功,很多人都會下意識的想到胡吃海喝,但吳中元並沒有那麽做,他從不認為聚在一起喝的酩酊大醉能夠建立友誼,提升士氣,所謂大肆慶功就是大肆封賞,所有三族親兵和火器禁衛全部封侯,以示嘉獎。

三族親兵和火器禁衛雖然資曆較淺,但他們在很短的時間內立下了赫赫戰功,理應給予重賞,由於所有垣城的城主都是侯爵,故此將三族親兵和火器禁衛封為侯爵,等同給了他們與各大城主同樣的崇高地位。

此外,在這時候將此事遍告天下也可以極大的調動己方士氣,不久之前鬼族和妖族魔族剛剛侵擾了人族,在受到侵犯之後立刻辣手複仇,也能夠增強人族的榮譽感和凝聚力。

君王既是一種身份又是一種角色,與其他所有職業一樣,一個好的君王也沒有固定統一的衡量標準,不過有些規律和原則還是必須要遵循的,經過了這幾年的親身經曆和感悟,吳中元總結出了幾個規律,一是所有族人都不喜歡右傾鴿派的君王,如果一個君王為了保全自己的子民而讓他們卑躬屈膝,忍辱負重,族人不但不會領情,還會對他心存鄙視。

族人喜歡的都是強硬派的君王,君王對外族的態度越強硬,越能獲得族人的愛戴,族人越服從他的領導,哪怕是讓族人熱血沸騰的慷慨赴死,他們也不會退縮。

這是普通族人的思維特點,他們是沒什麽大局觀念的,也不太在乎後果,他們有的是一腔熱血。

二是與外族開戰是一種提升凝聚力和榮譽感的最佳方式,如果內部有矛盾,對外族開戰可以立刻轉移民眾的注意力,洋鬼子就深諳此道,跟實習生鬧緋聞了打外國,本國失業率增高了打外國,馬上要選舉了也去打外國。

得勝的消息是老瞎子擬旨下發的,老瞎子比吳中元更了解人性,在告知萬千族人己方大勝的同時還不忘對普通族人大加褒獎,大致意思是正是因為有他們在背後支持,人族將士才能戰無不勝。

擬旨就是按照黃帝的意思草擬旨意,寫完之後還得讓黃帝過目,同意之後才能下發,對於老瞎子草擬的旨意,吳中元沒有進行改動,不過內心深處卻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鼓勵宣傳與蠱惑煽動的區別是什麽?

由於人族此時正派出了大量的勇士搜尋妖魔鬼三族餘孽,且隨時可能有所發現,吳中元便命三族親兵和火器禁衛抓緊時間休整,準備迎接下一場戰鬥。

之前紫氣鬼族的散功自爆令三族親兵和火器禁衛多有死傷,可以繼續作戰的不足之前的一半,這種嚴重的戰鬥減員非常考驗領軍之人的心理素質,因為屬下的大量陣亡會嚴重影響領軍之人的情緒,令她們的情緒趨於悲觀。

吳中元回來之後陰陽長劍一直不曾離手,之前他體內的靈氣幾乎耗空,必須抓緊時間進行補充。

服用補氣丹藥可以加速靈氣的恢複,他此時也有大量的補氣丹藥,但他不舍得用了,因為他不知道這場戰事還要持續多久。

隨後很長一段時間分散各地的勇士和巫師沒有再傳回消息,這也在吳中元的意料之中,此時負責搜尋的勇士和巫師所持有的竹簡都是直接召喚他的,如果沒有十成把握,沒人敢輕易驚動他。

到得傍晚時分,吳中元與己方眾人打過招呼,然後瞬移來到了天池附近的密室,在前往南荒鬼城之前,他還抓了一個妖族的俘虜,由於時間緊迫,他沒來得及進行審問,便將此人暫時關在了此處。

被關押在此處的妖族俘虜名叫素娘,是妖王麾下的五位三靈大將之一,本體是隻母狐狸。

由於離開之前吳中元封點了它的穴道,素娘一直未能解開穴道,見他回返,再度破口大罵。

吳中元也沒有製止它,拖過一把椅子坐到了它對麵,由它繼續謾罵。

此番素娘沒有罵多久,半炷香之後便歇斯底裏地吼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做了什麽?”吳中元隨口反問。

素娘罵了句極為難聽的話,不堪入耳。

“鬼王也被我殺了。”吳中元說話時直盯著素娘的眼睛,他需要通過素娘的眼神判斷出它對此事的反應,這句話“也”字是個關鍵,如果素娘麵露鄙夷,那就說明在素娘看來他殺不掉鬼王,間接說明妖王也沒死,如果素娘是吃驚或是其他的什麽表情,那就說明在素娘看來,他有殺死鬼王的可能,間接說明妖王也死了,這個邏輯關係有些複雜,需要非常仔細的梳理才能理解。

素娘聞言鼻翼急抖,“你他娘的到底想幹什麽?”

素娘的這種反應是比較難以解讀的,無法通過表情和語氣來判斷出素娘的心理活動,不過總體感覺應該是素娘對他殺死鬼王一事並不懷疑,這說明在素娘看來他的確擁有殺死鬼王的能力。

“你希望我如何處置你?”吳中元繼續探問。

“你哪來那麽多廢話,要殺就殺,給老娘來個痛快。”素娘叫罵。

“殺不殺你隻在我一念之間,”吳中元平靜地說道,“你被困了好多年了,就當真那麽急著去死?”

對於吳中元的旁敲側擊,素娘很不耐煩,“你到底想說什麽?”

吳中元沒有立刻接話,而是上下打量著素娘,他自然希望素娘招供,將它知道的所有事情如實相告,但他一時之間想不出應該如何發問,直接問,素娘肯定會嗤之以鼻。

“看什麽看?”素娘挑釁瞪眼,“解開我的穴道,你想看什麽,我讓你看個清楚。”

“哈哈,你在**我?”吳中元笑問。

“最瞧不起你們這種惡心的嘴臉,滿腦子邪念,一肚子騒水,卻還要端拿造作,自作清高,”素娘鄙夷撇嘴,“你敢說出你內心真實的想法嗎?偽君子!”

“我有什麽想法?”吳中元笑問。

“你自己心裏清楚。”素娘鄙視冷哼,“你抓了我在這裏,既不殺,亦不放,自是別有所圖,是垂涎我這身白嫩皮肉,還是好奇我那床笫媚術?”

“哈哈哈,”吳中元得意大笑,“你哪裏來的自信?你可知道心月狐?”

“你見過心月狐?”素娘問道。

“我不止見過,還與它朝夕相處了半年,我連它都沒碰過,又怎麽會看得上你。”吳中元毫不留情的譏諷。

“你對自己的定力很是自信?”素娘用挑釁的眼神看著吳中元。

“你想幹什麽?”吳中元笑問。

“既然你對自己的定力如此自信,敢不敢與我賭上一局?”素娘正色問道。

任何人都有賭性,吳中元也不例外,“你想賭什麽?”

“賭你經不經受的住我的媚術。”素娘說道。

“我不會碰你。”吳中元笑道。

“不需觸碰。”素娘說道。

男人都喜歡挑戰,吳中元亦是如此,“有點兒意思,賭注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