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答應的很痛快,但真的開起來卻不是那麽回事兒了,慢慢騰騰,也就五六十邁。

上車之後吳中元又嚐試給林清明打電話,但林清明的電話始終打不通,總是提示不在服務區。

“師傅,能快點兒嗎?我有急事兒。”吳中元急切催促。

“知道,知道,”司機笑著點頭,“從沒去過帝豪吧?給你提個醒兒,那地方可不便宜呀。”

“什麽?”吳中元皺眉。

“想出去玩兒,我給你推薦個地方吧,很便宜,包你滿意。”司機拉起了皮條兒。

“我是去找人,麻煩你快點兒。”吳中元說道。

“小兄弟,我也想快呀,但這到處都是測速監控,開快了罰錢哪。”司機說道。

吳中元想了想,感覺司機說的也對,“從這兒到帝豪要多長時間?”

“現在不堵車,二十分鍾差不多。”司機說道。

“我加錢,最快多長時間?”吳中元很是焦急,林清明先前打電話是讓他過去幫忙的,如果不是身處險境,林清明絕不會向他求助,早過去一分鍾,林清明就少一分危險。

“一百,抄近道兒,十分鍾。”司機說道。

“行,給你一百。”吳中元拿出錢包,給了司機兩百塊錢。

司機還算有職業道德,拿了錢立刻加速,也不走大路了,直接穿小巷子,危險駕駛,引得路人罵聲一片。

錢沒有白花的,說十分鍾就十分鍾。

帝豪夜總會,聽名字就不是一般的地方,下車一看,果然氣派的很,十幾層的大高樓,霓虹燈大招牌,停車場裏停的都是好車,估計都在裏麵幹壞事兒,車牌都用布套兒套著。

夜總會門口停著一輛救護車,吳中元下車的時候,急救的大夫和護士正推著擔架車自裏麵跑出來,擔架車上躺著一個人,渾身是血,頭上臉上都纏著紗布。

見此情形,吳中元急忙跑了過去,這時大夫和護士已經把擔架車抬上了救護車,正準備關門走。

“大夫,怎麽回事兒,這人叫什麽名字?”吳中元往車裏張望,擔架上的傷者與林清明身形很像,隻是平躺著,頭上又纏了紗布,看不見模樣。

“不知道,他跟人打架,一個打十幾個,被砍傷了。”大夫想要關門。

吳中元一聽,急忙拉開車門跳了上去,“他是我哥。”

“那行,你跟著去吧。”大夫關上了後門。

汽車開動,鳴笛開道。

吳中元急於查看林清明的傷勢,但那大夫和護士一直在擔架旁邊忙碌,他隻能急的左右張望。

“別礙事兒。”那男大夫很粗魯的將吳中元推到了一旁。

吳中元愣住了,不是因為大夫推他,而是大夫推他的時候露出了右手手腕,此人的手腕上有刺青。

有刺青的大部分都不是好人,這不但是世人普遍的看法,連吳中元自己也是這種想法,醫生不應該有刺青,有刺青的極有可能不是醫生。

短暫的愣神之後,吳中元又急切地說道,“大夫,你們一定要救救我哥。”

“放心吧,我們會盡力的。”女護士說道。

“唉,這可怎麽辦呢?”吳中元自言自語,這話他是故意說給車上的幾個人聽的,為的是誤導和麻痹他們。同時也是說給自己聽的,雖然暫時還想不明白林清明為什麽會給自己打那個電話,他卻知道自己很可能中了圈套,躺在擔架上的應該隻是個誘餌,並不是林清明。

後麵有三個人,前麵還有個司機,車內空間狹小,一旦動起手來,幾乎沒有騰挪和躲閃的餘地,搞不好是要吃虧的。

救護車是可以不遵守交通規則的,鳴笛飛馳,速度很快。

這麽快的車速,跳下去很可能會受傷,但拖的時間越長,對方動手的可能性越大,不能拖,也沒工夫細想,得趕緊離開這輛車。

“大夫,我哥怎麽……”吳中元說到此處,運氣起腳,徑直踹開了後門。

“抓住他!”女護士急切高喊。

這女護士自然不是真護士,在此人高喊的同時,吳中元已經跳了出去。

救護車後麵原本有一輛小轎車,吳中元是想踩它借力的,但跳下去的同時,轎車司機本能的左打方向盤,避開了。

吳中元失足踩空,身形不穩,落地之後接連翻滾,摔了個七葷八素。

劇烈的震動令吳中元腦海一片空白,稍微恢複些許意識之後,立刻硬撐著爬起身挪到了路邊,此時路上車輛很多,若是閃避不及時,極有可能被後來的車輛碾壓。

吳中元運氣不錯,順利的去到路邊,急切檢查傷勢,活動四肢,還好,隻是臉上和胳膊上有擦傷,沒有傷到筋骨。

確定自己沒有大礙,吳中元如釋重負,但一抬頭,卻發現救護車已經停了下來,除了司機之外的三個人全下來了,正在向他疾速奔來。

身旁就是一棵大樹,吳中元下意識的想爬到樹上去,但轉頭一看,隻見那個女護士手裏拿著一把手槍,奔跑的同時正在往手槍上安什麽東西。

見此情形,吳中元調頭就跑,都說武功再高也怕菜刀,連菜刀都得忌憚三分,更別說手槍了,這玩意兒可是能要人命的。

逃命的時候誰還會在乎會不會顯露武功,吳中元提氣加速,施出輕功,極力狂奔。

就在此時,後麵開槍了,一枚麻醉針釘在了吳中元身側的樹幹上。

見到這枚麻醉針,吳中元暗暗鬆了口氣,對方既然用麻醉針,就是想活捉他。

這幾個人雖然竭力奔跑,卻終究不是吳中元的對手,很快被他拉開了距離。

吳中元的硬氣功雖然不如林清明,輕功卻比林清明厲害,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並不是二人天賦不同,而是由二人不同的性格決定的,他比較機靈,打不過就跑,所以側重輕功。而林清明比較死板,打不過也不跑,自然就側重於硬氣功。

本以為很快就能將對手甩掉,未曾想前麵又停下一輛黑色轎車,車上又跑下來三個人,來了個前後包抄。

見勢不好,吳中元急顧左右,發現沒有岔道兒,情急之下縱身躍起,翻過了路北的一堵高牆。

他本以為高牆後麵是一處工廠,未曾想高牆後麵是幾間廢棄的破房子,遍地的垃圾,雜草叢生,這鳥地方應該是環境整治的死角,當官兒的感覺不好看,就立了堵牆給擋上了。

看過周圍環境,吳中元叫苦不迭,眼下最安全的作法是往人多的地方跑,但誤打誤撞,卻跑到這麽一個僻靜的地方,這地方對自己不利,倒是方便對方動手。

無奈之下隻能貼著牆根兒往東跑,這裏遍地破磚碎瓦,跑的磕磕絆絆。

追他的那些人也都是練過的,三米的高牆也擋不住他們,紛紛爬過牆頭,前來圍堵。

見他們進來了,吳中元又想跳出去,但剛生出這個念頭就打消了,進來的這些都是男的,那個拿著麻醉槍的女的還在外麵,可不能出去自投羅網。

進來的這些人沒槍,但手裏都拿著黑色的棍子,這種棍子如果作為武器貌似有點短,仔細再看,大爺的,不是普通的棍子,是電棍。

這片區域雖然沒有人住,卻並不黑,外麵八米高的路燈把這裏照的很是明亮,這些人都發現了吳中元的位置,自東西兩側過來圍堵。

追進來的有五個人,硬來也不一定會輸,但吳中元還是選擇了往北跑,壞人可以犯法,他不能,真打壞了是要追究責任的,還是跑吧。

吳中元自前麵跑,眾人自後麵追,這片區域南北有兩百多米,跑出一半,發現有人自北麵翻牆而過。

吳中元隻當來的是追兵,轉頭就往東北方向跑。

“別跑,是我。”王欣然的聲音。

發現是王欣然,吳中元就向她跑了過去,“你怎麽來了?”

“總部監聽了你的手機,”王欣然迎了過來,“你師兄沒給你打電話,是他們用了變聲器,又幹擾了你師兄的手機信號。”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吳中元語氣不是很友善,偷聽電話是很卑鄙的行徑,至少有失光明。

“手機可以準確定位。”王欣然話音剛落,突然一個踉蹌,跌撞摔倒。

“怎麽了?”吳中元急忙上前攙扶。

王欣然急看自己的右腿,隻見右腿上釘著一支麻醉針。

“我好像是來給你擋槍的。”王欣然拔出了那支麻醉針,對方用的麻醉針起效極快,隻這片刻工夫,王欣然已經有點神識不清了,硬撐著說了句‘我身上有槍’就暈了過去。

“你是來給我添亂的吧?”吳中元暗暗叫苦,與此同時伸手摸向王欣然腰間。

在他的印象當中,帶槍的人都會把槍別在腰上,但是在王欣然的腰間他沒摸到手槍,又摸兩肋,還是沒有。眼瞅著對方追了過來,也顧不得再摸了,抱起王欣然撒丫子就跑。

王欣然個子高,又不刻意節食,得有一百多斤,這個份量吳中元倒是抱的動,但是跑不快了,很快被對方追上並圍了起來。

這五個人歲數都不大,但也不算小,都在三十左右,高大健碩,一看就很能打。

眼見跑不掉了,吳中元隻能把王欣然放了下來,這五個人應該都受過特殊訓練,不是戴大金鏈的地痞流氓能比的,想打贏他們可不容易。不過有王欣然在,他倒是沒了顧慮,真把人打壞了,有王欣然背鍋。

占了上風之後奸笑兩聲,囉嗦幾句,這是傻缺才會幹的事情,真正的壞人不會這麽墨跡,一言不發,上來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