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激鬥

此次石三酒足飯飽精神頭十足,加上耳後的“借命針”,聲響比藏寶洞裏那一聲有如自行車爆胎的聲音大了不少,但這一次石三並沒使全力,僅使出四成力,以足夠吸引注意力為準。

隨著這一聲響,石三身邊插在地裏的雞喉顫了幾下,但仍保持著原有的位置,石三隻覺得涼風拂麵,嗖嗖的冷風從廖家祖宅的正門吹向自己,嘭的一聲,一根香竟然折斷了,聲音就有如胳膊粗的木棍折斷一樣大,這時,隻見地上用雞喉定住的生符噝噝啦啦的顫起來,對麵的風並不大,但生符的噝噝啦啦聲很是誇張。

此刻,周圍一圈引魂香的煙氣發生了奇怪的變化,雖然野外風很小,但吹散煙氣還是綽綽有餘的,但奇怪的是,這些煙氣竟然圍著這個“群陽陣”轉起了圈,不但不散,反而越聚越多,如不親眼目睹,這種奇觀著實難以讓人相信。

正在石三全神貫注之時,身邊一根雞喉嗖的一聲飛了,生符眼看也要飛。

“誰?”與此同時,刀子突見一道黑光從另一邊閃過,急忙抽身跟了過去。

“給我定住!”石三顧不得阻止刀子,大喝一聲,一匕首插在生符上,為了方便引狼入室,“群陽陣”的破綻就對著廖氏祖宅的正門,有什麽東西要進陣,直接便跟石三硬碰硬。

此時,“借命針”的作用發揮了,人陽氣的強弱,跟身體生命特征的強弱息息相關,這借命針此時激發了石三身體最大的潛能,隻見石三從懷裏掏出另一根雞喉代替匕首插到了生符上,重新站起身來,閉上眼睛,開起慧眼,隻覺得一縷縷灰霧連綿不斷。

此時,嘭嘭嘭嘭數聲,三十六根引魂香一下子折了十七八根,地上的生符有五六張都噝噝啦啦的成了紙屑。

“想出去?沒那麽容易!”石三一聲大吼,慧眼中,一團巨大的黑氣迎麵撲來。

“就是這個了!”石三舉起匕首,氣脈運動心術,咬破舌尖,一口陽血吐在匕首上,鉚足勁一聲大吼,隻見身邊擺小七關以及插生符的雞喉啪啪啪幾下碎成兩截,嗖嗖幾聲飛到了十幾米外,周圍三十六根引魂香劈哩啪啦全部折斷,所有生符全部碎成了紙屑,隨著這一聲吼,插在石三耳後的“借命針”嗖嗖兩聲被崩出穴位,也正是此時,隻聽轟隆一聲巨響,跟當時在巴山“落定台”中用雷管炸“長鬯”的動靜有一拚。

與此同時,廖家祖宅一樓一個房間的玻璃嘩啦一聲全部粉碎,這可是真材實料的防彈玻璃,用鐵錘都很難敲碎的。

按石三的計劃,這算是和趙昆成硬碰硬的最好結果了,隻要留住命在,就是勝利,雖說“陽怒陣”是一種沒有殺傷力的陣法,但若在“群陽陣”的中間施,其力量也不可小視,對方雖厲害,但畢竟也是人,他的力量被困在“群陽陣”之中,“陽怒陣”瞬間爆發的巨大陽氣足夠衝散這些陰氣。這一次的“陽怒陣”,石三確實是用力過頭了,連耳後的“借命針”都崩飛了,這種透支性的做法如果失敗,後果是很嚴重的,因為此刻,連一個三歲小孩都能置石三於死地。

“他...他娘的,果然在,在那裏。”石三隻覺得自己一陣耳鳴,手腳軟得像一灘泥一樣,神誌雖然清醒得很,但卻躺在地上一點也動不了了。

“他娘的,秦先生...”石三有氣無力的喊了兩句,刀子不在身邊,此刻他最希望的,便是秦戈能醒過來,因為按石三的估計,趙昆成此刻就算沒完蛋,估計也是和自己一個德行了,趙昆成死了倒沒什麽,可自己這副半死不活的德行,倘若真在這野地上躺到天亮,也是夠自己喝一壺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半天,忽然聽見有跌跌撞撞的走路聲,石三勉強睜開眼睛,借著月光,隻見一個白發老者跌跌撞撞從門裏走了出來。

“秦,秦先生?”隨著時間的推移,石三發現自己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對麵過來的人跟秦戈一樣一頭銀發,但看個頭衣著仿佛不是秦戈。

“趙...”不用猜也知道,這個人想必就是趙昆成,隻是石三想不通,聽七叔的形容,這人應該是個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啊,怎麽成老頭了?莫非降術所謂的折壽,是加速衰老?

趙昆成走到石三麵前,緩緩蹲下,看樣子比石三也強不了多少,嘴角一個勁的往下淌血。

“小夥子,猜得不錯,我就是趙昆成,中國有句古話,叫做相安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此時,趙昆成掰開石三無力的手,將匕首奪了過來。

“如果來世你還做人,記住不要多管閑事了。”說罷照著石三脖子就要下手。

石三一閉眼,做好了斃命的準備,心想早知道這趙昆成竟然還有力氣,自己剛才那一下也留點勁了。

就在這時候,隻聽一聲‘鏗’,趙昆成肩膀應聲見血。

“誰!?”趙昆成猛的一回頭,隻見後麵一個人影,跌跌撞撞的朝自己舉著槍,趙昆成一不做二不休,一刀飛向人影。

這人影正是秦戈,但此時的秦戈也是腰虛腿軟,等到看見一道寒光直奔自己,想躲已經晚了,盡量把身子一歪,匕首撲哧一下齊根從右鎖骨下一寸的地方紮了進去,後背見了刀尖。

“啊”的一聲慘叫,秦戈手槍落地,捂著傷口躺在地上惡狠狠的盯著趙昆成。

“秦戈?”趙昆成笑笑,“下一個輪到你,不要著急。”說著話走向秦戈,低頭揀起了秦戈的手槍。

“這槍不錯。”趙昆成掂量著手槍再次來到石三跟前,對於他來說,秦戈不足為懼,但眼前這個年輕人是一定要斬草除根的,他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人能讓自己受如此重的傷,自己在廖七手下忍了這麽多年,才到了今天這一步,眼前這個人不除掉,很可能讓自己多年的努力付諸東流。

“小兄弟,下輩子投胎去非洲吧。”說罷就要扣動扳機,正在這時,卻發現一道寒光直奔自己胸口。

“嗨!”趙昆成一個金剛鐵板橋躲過了匕首,石三是又驚又喜,驚是沒想到這趙昆成還有這麽大的精神頭,喜則是慶幸救星到了。

當啷一聲,匕首落在十幾米一外。

“滅了你。”石三的心算是放下了,這是刀子的聲音。

這時隻見趙昆成三躥兩躥便到了十幾米以外,跟鬆鼠差不多,從口袋裏掏出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往空中一拋,隻見一束強光,比照明彈更亮上數倍,眾人不約而同眼一花。也就十來秒功夫,再睜開眼,趙昆成已經不見了。

“他娘的,人呢?”這時,孟老鬼也趕來了。

“三爺?三爺?”王胖子急忙衝了上去,按了按手腕子,還好,沒死。

等石三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超級大**,插著輸液的罐子,旁邊是一位快睡著了的東南亞婦女。

“請問?”石三體力恢複了不少,感覺差不多能下地了。

他這一說話,這東南亞婦女頓時張大了眼睛,“Oh!!!”

“請問秦先生怎麽樣了?”還沒等石三把話說完,隻見這個婦女立即嘰裏呱啦邊喊邊跑出了屋,不出三分鍾,立即進來一屋子人,該來的都來了,另外還有幾名護士和一位洋大夫。

“我已經沒事了。”石三想下床,但這洋大夫卻不由分說,一把把石三按在了**,又是扒瞳孔,又是聽診器一通忙活。

“這真是奇跡!”看來洋大夫的中文說得還不錯。

“我以為他至少需要三天才能醒過來!”

“三兒,那個姓秦的死了,你也甭惦記啦,好好養傷,啊?”孟老鬼說道。

“死了?”石三一把扯下輸液罐子就要下地。

孟老鬼忙按住他。

“哎哎,騙你呢,沒死,沒死,隔壁屋挺屍呢,你好好養傷,哎,大夫,麻煩您把這個再給他插上。”孟老鬼把輸液針頭遞給旁邊的護士。

幾名大夫都出了屋子,七叔和孟老鬼幾人都留在了屋子裏。

“七叔,您兒子以前的房間,肯定有東西!”石三斬釘截鐵。

“你是說,地契會在那個屋子裏?石先生,這次真的謝謝你,多虧了孟先生料事如神啊,連累你了。”七叔說道。

“七叔你可以放心,您的祖宅,現在已經不會再鬧鬼了,趙昆成也受了內傷,短期之內也不會再興風作浪了,希望在我恢複之前,你派些人好好把守那間屋子!”石三又思索了一下,又說道:“七叔,您兒子生前的遺物,現在還在不在?”

“嗯,在!在!我現在就讓人給你拿!”說罷七叔一擺手,嘰裏呱啦說了一串英文,一個女傭鞠了個躬,轉頭出門,不一會,一個大箱子拿到,打開箱子,亂七八糟什麽都有。

“這是什麽?”石三拿過一個本子,翻開。

“原來是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