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星河聽的出來,老爺子是說自己與他生疏了,這讓關星河咧嘴笑了起來,撓頭道,“爺爺,我沒那個意思……”

老爺子幹脆的一擺手,溫和的笑道,“我知道,說笑的。

卻在走到門口時,停下了腳步,回過身,對著老爺子問道,“爺爺,我生身父親姓關,該不會你是我親爺爺吧?”

老爺子搖頭失笑,否定的道,“不是,巧合罷了,好了,去睡吧。”

關星河嗯了一聲,出了門,穿過過堂屋,回到了西屋,關燈後,爬上了炕頭捂好的被子裏,緊挨著洛夏夏睡下了。

幾分鍾後,關星河聽到身旁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聞聲,他睜開了眼睛,正借著窗外的朦朧夜色,看到洛夏夏睜著一雙明亮的眼睛,趴在很近的地方看著他。

關星河咧嘴一笑,挑眉問道,“怎麽了?”

洛夏夏輕咬了下嘴唇,用低低的聲音,柔聲問道,“星河,明天你要去上河村嗎?那我和你去?不管怎麽說,我都是關家兒媳婦,回去見見公婆是應該的。”

東西屋,相隔隻有幾米遠,洛夏夏自然聽到了老爺子與關星河間的對話。

關星河想了一下,搖頭道,“這次情況有些特殊,是回去認親的,還是我自己回去好了。如果,你想去的話,那下一次我一定帶你去。”

“就像你說的,你是關家兒媳婦,總該見見公婆。”

洛夏夏看關星河堅持,也沒說什麽,隻是勸慰了他幾句,明天一切都會順利的,就輕輕的哼著歌,向哄小孩子一樣,把關星河哄睡了。

隔天,2月14號,農曆初四。

清晨八點多鍾,關星河就穿戴一新,孤身一人出了紙紮店,打了一輛三輪車後,直奔位於清河鎮西南邊的上河村而去。

坐在有些顛簸的三輪車裏,關星河打了一個哈欠,感到一陣瞌睡。

昨晚的時候,他因為心情比較興奮,一晚都沒睡好,今天早上更是天還未亮五點多鍾,便醒了過來,躺在被窩裏,一直打量著窗外的天色。

期望能快一點天亮,好去上河村。

現在,坐在了去往上河村的三輪車裏,關星河反而平靜了下來,沒有了昨晚的激動,有的,隻是即將見到親人的喜悅。

八點半多鍾,經過一番顛簸的關星河,乘著三輪車來到了上河村外,在村頭的一棵人粗大柳樹旁下了車。

他付了車錢後,三輪車的司機,在一溜黑煙中,顛簸著遠去了。

關星河收好了司機給找的零錢,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回身向村裏看去。放眼望去,上河村給他的感覺隻有一個,那就是親切。

村子裏,到處都是石頭砌成的院牆,或是籬笆小院。

以及,有些陳舊的房屋。

他腳下延伸向村內的村道上,還有一男一女,看起來與他年齡相仿的兩個年輕人在拉拉扯扯,此時,那兩人就離他隻有幾十米遠。

見狀,關星河咧嘴嗬的一樂,抬腳走了過去,感慨的嘀咕道,“年輕真好,大早上就拉拉扯扯的談戀愛。”

當關星河走進拉拉扯扯的那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還沒等問關山河家住在哪裏的時候,他就愣在了那裏。

因為,關星河看到,身前那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居然長的與自己有著七分相像!

如果,女孩沒有留著兩條粗辮子,沒有穿紅色羽絨服和牛仔褲,而是剪成平頭換成與他一樣衣服的話,那與他站在一起就是兄弟!

看清女孩的臉時,關星河懵了,嘴也咧開了,下意識的覺得,眼前這個女孩,就是老爺子口中的關馨。

那個他,未曾謀麵的親妹妹。

在關星河發愣的時候,他也聽清了麵前這個可能是關馨的女孩,與那個拉扯著她袖子的男孩,在說些什麽。

隻見女孩秀眉緊皺,一邊掙脫著男孩拉著袖子的手,一邊用厭煩的語氣道,“鐵蛋,你給我放開!”

“我沒告訴你,離我遠一點嗎?”

“你是不是有病?”

“快點放開,我要去鎮上給我媽買藥。”

叫鐵蛋的男孩,聽到女孩的話後,非但沒有鬆手,反而露出一副賤笑。他嘿嘿嘿的賊笑著,摸了女孩的手一把,嘖嘖的咂嘴道,“關馨,我喜歡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爸說了,如果你嫁給我的話,就拿錢幫你媽媽治病,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該考慮嫁給我了?”

“如何?”

“幹脆明年別上學了,留在村裏嫁給我好了?”

關馨一臉冷漠的掙脫了鐵蛋的手,冷冷的道,“請你自重,我說了,我並不喜歡你,如果你再糾纏我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還有,我母親的病看病需要的錢,我自己能賺!”

說完,關馨扭頭就要向村外走,卻在一轉身看到關星河時,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