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關星河猜測羅珊為何不會道法的時候,身材削瘦,卻鼻孔朝天的孔鶴,已經走到了擺放著零食的貨架前。

他左挑挑,右撿撿,根本沒有要拿的意思。

反倒是像找茬,故意拿著真空包裝的烤鴨,豬蹄一類的袋狀零食,拿起後,隻是瞄一眼,便嘭的一聲扔回貨架上。

甚至,連看沒看清拿的是什麽東西,都有些讓人懷疑。

關星河聽到接二連三的異響,扭頭向貨架看了過去,正看到孔鶴肆無忌憚的摔打著東西,這讓他眉頭一皺,語氣有些不悅的道,“你有病啊?買不買?”

今天,見到了孔鶴,關星河算是長了見識,總算是知道了,什麽叫囂張的不可一世。

孔鶴耳中聽著關星河的質問聲,頭也不回的扔下了手裏的東西,發出嘭的一聲悶響,甚至連貨架都輕輕的搖晃了一下。

他側對著關星河,斜眼瞄著,挖著鼻孔道,“怎麽不買?你哪隻眼睛看出我不買的?”

關星河真沒見過這等人,好笑的問道,“買東西就這樣?摔摔撿撿的?想買什麽,痛快點,老子沒耐心等你!”

孔鶴看關星河來了脾氣,囂張的呦喝了一聲,輕蔑的道,“老子有錢,剛剛撿過的東西,老子全要了!怎麽不行嗎?”

關星河懶得搭理他,伸手指了指掛在店門外的木牌,吊兒郎當的道,“行,但是你要去問羅老爺子,他說的算。”

“老爺子說了,每人每天限額一百塊,你用屁股買嗎?”

孔鶴哈哈一笑,不屑的道,“少拿規矩壓我,限額怎麽了?老子付完錢不要東西行嗎?”他說到這裏,俯視著關星河道,“當然,那得你打贏我才行!”

“你打贏了我,這些我碰過的東西,我全部十倍付賬!你要是打不贏我,那可就是你自身的問題了。

“老子錢都放在你麵前了,你沒能力拿,與我何幹?”

關星河就喜歡這樣的痛快人,點頭道,“好,這是你說的!”

“廢話!”孔鶴嗬的一笑,繼續摔摔撿撿。

幾分鍾後,才走到他需要的日用品前,撿足了一百塊的東西,回到了櫃台前,對著關星河道,“走吧,讓我瞅瞅,你這第二任店主,實力究竟如何。看看你能不能從我手中,得到這張十倍欠條!”

“哦,忘了說,我剛剛碰過的東西,應該有一千塊的了,加上這袋日用品,你要是贏了的話,就能拿到一萬一的欠條。”

說完,孔鶴揚長而去,走到了門外,哈哈的大笑道,“不過,我看你是沒機會了!”

早已等的不耐煩的關星河,好笑的跟在孔鶴身後走了出去,暗道,娘的,看來這學校的學生,真是全都有病啊!

這都什麽毛病。

在孔鶴與關星河一前一後的出門時,練習著古箏的羅珊,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臉色有些厭惡的透過落地窗玻璃,看向門外的孔鶴。

自語道,“這孔鶴故意來找茬的吧?今天態度怎麽這麽囂張?”

帶著疑惑,羅珊走到了落地窗前,皺眉打量著已經在小賣店前十幾米外站定的關星河兩人。

雖然,她討厭嫌棄關星河,可是,此時有了孔鶴做對比,她倒覺得關星河順眼多了,最少沒有孔鶴那種讓人厭煩的自大囂張。

在羅珊的注視下,與關星河相對而立的孔鶴,放下了手裏的東西,他扭了扭脖子,發出一陣陣哢哢的聲響,對著關星河輕蔑的道,“來吧,讓你領教一下我的硬功!”

關星河從********上,早已了解了孔鶴的身手實力,他知道對方是練外家拳的,一雙拳頭強橫的很。

同時,心裏也清楚,學校高手排行榜上的學員,身手實力都是成正比的,排位越是靠前,身手越是厲害。

那這孔鶴,在排行榜上足足落了施浩然二十名的家夥,身手就一定比施浩然厲害許多,囂張也是有足夠的本錢,才敢如此。

否則,孔鶴也不敢這麽眼高於頂的輕視自己了。他敢這麽做,肯定是早已打探清了自己的底細。

想到這裏,關星河皺起了眉頭,他清楚想要弄到孔鶴這張欠條,很難,不小心對待,是拿不到的。

他擺開了防禦的架勢,眼露精光的盯著孔鶴,準備不再留手。

孔鶴眼瞅著關星河準備好了,他腳下嘭的一跺,濺起一股灰塵,舉著雙拳向關星河衝去,喝道,“吃我一拳!”

關星河又不是傻子,哪裏肯硬接孔鶴的拳頭,他向後一躲,屈膝用膝蓋向孔鶴的拳頭迎去。

拳膝相交,發出一聲碰撞的悶響。

關星河向後退了三步,拖著右腿腳尖點地,感覺膝蓋上一陣麻木的脹痛,轉眼變成了刺骨般的疼痛。

反觀孔鶴,隻退了兩步,像沒事人一樣,甩了甩右手,扭著脖子笑道,“能接下我一拳,看來你不簡單啊!區區一介店主,有此實力足以自傲了。”

他不知關星河的來曆身份,羅樓等人知道關星河身份底細的,也未曾透露過,這也導致學校的學員們,下意識的認定,關星河就是不知從何處冒出的毛頭小子。

連陰陽天師都不是,唯一可以稱道的,就是那點身手了。

可是,關星河的身手實力,在他們的眼中,根本不入流。

甚至,學院裏一度的流傳出了許多笑話,根據那些被關星河打敗的人,所編出的笑話。說施浩然等眾人,不愧是墊底的。

連一介小賣店主都打不過,還做什麽陰陽天師,不如趁早回家好了。

對此,施浩然等人當然不服,也不肯丟了麵子,早就預謀著來找關星河繼續單挑了,當作把麵子找回來。

隻不過,他們沒來,孔鶴倒是聽聞小賣店換了店主,迫不及待的先來了。

出於學校裏流傳的事情真實性,孔鶴理所應當的認定,關星河根本不算什麽,這才敢如此囂張。

此時,與孔鶴相對而立的關星河,在聽到孔鶴說的話時,並未搭理他,而是瞄向了孔鶴的右拳。

陽光下,孔鶴的手背上,完好如初,一點事都沒有。唯一有些不同的,便是骨節的凸起處有些紅了。

除此之外,別無大礙。

看其臉上的表情,似乎連傷害都沒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