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祟的囂張樣子,讓關星河一愣,眉頭也皺了起來。

他記得,19號晚上,封印剛剛設下的時候,‘陰’祟見到十二隻大黑狗,避如蛇蠍,嚇得尖叫逃跑,連頭都沒敢回。

現在,‘陰’祟麵對十二隻大黑狗,卻坦然不懼。

這說明,洛君的話所言非虛,封印確實變弱了不少。

聽著‘陰’祟對大黑狗的嘲諷,關星河掏出了九‘陰’符貼在‘胸’口,緩步向‘陰’祟靠近的同時,打量著在窗下咆哮著的十二條大黑狗。

等他看清大黑狗的樣子時,眉頭越皺越深。

因為,關星河看到,幾天不見,十二條大黑狗變了許多。

原本,它們是‘腿’部以下透明的,現在卻蔓延到了腰部,這還不算,十二條大黑狗的身形也小了許多,不如以往那般雄壯,看起來有些瘦的可憐。

可以說,皮包骨了。

饒是如此,它們也仍然恪守著自己的崗位,對‘陰’祟齜牙咧嘴,衝它咆哮不已。

這一幕,讓關星河神‘色’變得複雜了起來,他快速的組裝好了伏魔棍,四下裏掃了一眼,在看到遠處不敢靠近的保鏢時,揮了揮手,沉聲道,“都散了吧。”

保鏢聞言,四下裏散去,消失在了夜‘色’中。

關星河說完,便不在去看保鏢,而是走到了距離‘陰’祟十幾米外的窗前停了下來,冷聲問道,“想死?還是想逃?”

‘陰’祟一看到關星河,冷笑了起來,語氣中滿是仇恨的道,“沒想到,你又回來送死了!”它說著話,手卻攥住了玻璃窗,哢的一聲拽掉了玻璃窗後,向關星河砸去,‘陰’聲道,“死吧。”

關星河早有戒備,向旁挪了幾步,躲開了窗戶,卻被窗戶濺‘射’飛起的玻璃碎片,砸到了幾下。

‘陰’祟的舉動,讓窗下的十二條大黑狗,再次發出咆哮聲。

關星河皺了皺眉,伸手撣了撣剛剛被玻璃碎片濺‘射’到的地方,冷笑的道,“就這樣?想要殺了我?有本事嗎?”

他說話時,握緊了伏魔棍,強壓下了想要對‘陰’祟動手的衝動。

‘陰’祟見關星河不喜不怒,知道‘激’將法沒用,隻能再等等,等到封印減弱時,幹掉十二條大黑狗,順便幹掉關星河。

它嘖嘖一笑,身影一晃,消失在了窗台上,隻留下一句狠話,道,“明天太陽落山時,我取你狗命!無論你逃到哪裏,都難逃一死!”

在‘陰’祟消失後,徘徊在窗外的十二條大黑狗,嗚咽了一聲後,便四下裏散去,各自回到了四象八卦的方位。

關星河也皺著眉頭,向大樓前的房車走去,暗道,娘的,幾天不見,‘陰’祟囂張成這樣,希望能平安度過今晚吧。

隻要到了明天,朱八一來,就是‘陰’祟的死期。

在他慢騰騰走向房車的時候,看到從大樓西邊的拐角處,飛快的跑出來一道人影。這讓關星河眉頭一挑,下意識的認為來者不善,握緊了伏魔棍。

當他戒備的看清來人時,懸著的心,才放回肚子裏,對著滿臉亢奮的洛君問道,“你知道‘陰’祟出來了?”

洛君一搖頭,隨口道,“不知道。”緊接著,又咬牙切齒的道,“媽的,‘陰’祟在哪?老子幹死它!”

關星河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道,“那你跑這麽快幹嘛?”

洛君嘿嘿一笑,抬起了握著‘陰’陽鏡的右手,滿是高興的道,“老子學會了‘陰’陽鏡!高興怎麽了?”

他好像為了證實自己沒說謊一樣,握著‘陰’陽鏡,喝著口訣,當鏡麵上衍‘射’出尺長金光的時候,底氣十足的拍著‘胸’脯道,“‘陰’祟再敢出來,‘交’給本大神就行了,正好試試‘陰’陽鏡的威力。”

關星河知道他在吹牛,撇了撇嘴,向房車走去,淡淡的道,“等‘陰’祟出來再說。”話是這麽說,他卻清楚,不能讓洛君與‘陰’祟接觸,否則死的必然是洛君。

根本毫無僥幸可言。

雖然,洛君學會了‘陰’陽鏡,麵對‘陰’祟,卻也根本占不到便宜。

洛君的滿腔熱情遇到關星河的冷淡,也高興不起來了,點了點頭,收起了‘陰’陽鏡,跟在了關星河身後,準備回房車附近。

他看的出來,關星河有心事,這心事一定與剛剛見到了‘陰’祟有關。

洛君就是用屁股想都知道,這家夥一定是見識到了封印的衰弱,開始擔心封印的事情了。

兩人回到房車,鑽到了車裏,都沒有說話,隻是目不轉睛的通過擋風玻璃,盯著夜幕中的總公司大樓。

他們都在等,等‘陰’祟的再一次出現,好去鎮壓‘陰’祟。

時間如流水,一轉眼間,一夜的時間匆匆而過。

當東邊的天空,‘露’出一抹魚肚白的時候,累了一夜的關星河兩人,才神‘色’疲憊的回到了房車上休息。

昨晚後半夜,‘陰’祟無休止的一次次出現,卻又當關星河兩人趕去後,在一陣‘陰’笑聲中躲進大樓內部。

一次次的折騰,讓關星河兩人對‘陰’祟恨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他們不敢輕易闖進大樓裏麵,更不敢與‘陰’祟接觸,隻怕輕易送命。

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十二條大黑狗,在‘陰’祟的折騰下,變得衰弱不堪。

直至天明時,十二條大黑狗被折騰的又瘦小了一圈,衝著‘陰’祟叫喊的聲音,也變得有氣無力。

關星河看的出來,封印要堅持不住了,大黑狗也即將要消失了。

躺在房車裏,關星河滿腦子想的,都是大黑狗克忠職守的模樣,他閉上了眼睛,用低沉的聲音,對著洛君道,“去買十二個包子,還有點母‘雞’血,用母‘雞’血侵染包子,喂大黑狗。”

他說話時,扭頭瞥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對著洛君催促的道,“趁著天‘色’未亮,還能讓它們吃一口。”

他心裏清楚,十二條大黑狗能不能撐過今晚很難說。

能做的,也僅僅是滿足一下它們的口腹之‘欲’。

洛君愣了一下,扭頭看了關星河一眼,見他麵‘露’不忍,點了點頭,從關星河的兜裏掏出銀狐的鑰匙,就騎著銀狐狂奔而去。

他知道,母‘雞’血屬‘陰’,並不會對‘陰’物起到克製的作用。

也看的出來,關星河可憐十二條大黑狗。

想想,洛君的臉‘色’也變得有些複雜了起來,隻顧低頭騎車,趕在太陽出來前買回包子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