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圖書館裏,寂靜無聲。

隻有關星河的喘息,沉默了好一陣,他冷笑一聲,挺直了脊背,撒腿就跑。

他根本沒有把握能幹的過幽靈管理員,硬著頭皮進去就是為了看看能不能找到失蹤的那三個學生,還有那個內衣賊。

提心吊膽的尋遍了圖書館,一無所獲。

那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他前腳剛剛離開圖書館,圖書館的門口就出現了一道黑色的影子。一雙半個拳頭大的慘白色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遠去的背影。

關星河從圖書館跑出來後,直接去保衛科請假回家了。雖然隊長王丁山有些不願意在這最缺人手的時候讓他離開,不過見關星河臉上凝重的樣子,也就讓他走了。

回到別墅,已經晚上九點多鍾。

洛夏夏和阿梅在他之後回來,她們的手裏提著大包小包的零食,一路咯咯笑著進了門。

當看到關星河躺在沙發上的時候,洛夏夏一下子扔掉了手裏的東西,踩著高跟鞋跑了過去,坐在他的腿上,居高臨下的問道,“你這幾天都在幹嘛呢?怎麽都看不到你人影了?”

關星河瞄了瞄修長的白腿,目光一直上移,定格在了洛夏夏的身上,調笑道,“你這是要幹嘛?”幾天沒注意,他覺得洛夏夏的小臉似乎變得更白皙了,就像嬰兒的皮膚一樣,白裏透紅,煞是可愛。

短短兩天的時間,洛夏夏就像變了一個人,就連阿梅都變得更加勾人。

洛夏夏這時才發覺自己的動作有些曖昧,匆忙的站了起來,紅著臉走到一旁,白了他一眼,氣急的道,“流氓!”

關星河無心說笑,輕咳了一聲坐了起來,麵色凝重的道,“夏夏,把手機給我一下,我給老爺子打個電話。”

洛夏夏從未見過關星河這樣的表情,就是當初遇到紙男時都沒有如此正經。

接過電話,關星河打給了老爺子。

他上了樓,把幽靈管理員的事情,以及圖書館裏麵莫名消失了四個人的事情都和老爺子說了。

電話另外一邊,老爺子沉默良久,告訴他,鬼就是鬼,不會因為稱呼不同而與眾不同。

找不到那四個人,恐怕是被鬼遮眼了。想要找到那四人,就要做一盞陰冥青燈,來破掉鬼遮眼。

否則的話,就是消失的那四個人在他的眼前,他都看不到。

關星河眯起了眼睛,問道,“這麽說來,那失蹤的四個人還在圖書館裏麵了?就是我看不到他們?如果是那樣的話,多找點人,地毯式搜索,看不到總能觸碰到吧?”

老爺子告訴他,即便那樣也不可能找到的。鬼遮眼影響的並非視覺那麽簡單,想要找到那四人,隻有陰冥青燈才可以。

關星河想了一下,詢問了老爺子陰冥青燈是何物。

老爺子說,陰冥青燈,冥錢紙為燈罩,青竹為框架,燈芯需要用壽衣做,燈油需要雞冠血,朱砂,混合長明燈的燈油才行。

雞冠血是至陽之物,朱砂可破邪,兩樣東西做成燈芯就能破掉鬼遮眼。

最後,老爺子叮囑他,一定要小心。

關星河嘿嘿一笑,拍著胸脯說沒事,自己是誰呀,鬼代理的孫子。

掛了電話後,關星河瞄了一眼現在的時間,已經很晚了,今晚想要找到這些東西有點難。

他下了樓,看到洛夏夏兩人坐在沙發上吃零食看電視,走了過去,把電話遞給洛夏夏,然後對著阿梅,道,“阿梅,能不能幫我個忙?”

阿梅狐媚的瞟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柔聲道,“你說吧。”

關星河打了一個寒顫,這阿梅怎麽總像吃了自己似得。趕忙向後退了兩步,保持安全的距離後,才道,“你能不能幫我找點東西?”

“什麽東西?”阿梅見他正經的模樣,心裏充滿了疑惑。

“雞冠血,長明燈的燈油,朱砂,青竹,冥錢,還有壽衣。”關星河一口氣說出了自己需要的所有東西。

阿梅聽後,瞪大了眼睛,有些奇怪周啟陽幹嘛要這麽東西,不過也沒問。拿起茶幾上的電話就打了出去,交代了一番後,告訴他,半個小時後東西就送到了。

洛夏夏放下手中的零食,乖巧的跑到關星河的身後,給他捏著肩膀,道,“小心點。”她知道關星河要這些東西幹嘛,一定是又出了事情,否則絕對不會找這些東西。

關星河心裏一暖,默默的點了點頭,感慨的道,“還是有個媳婦好。”

洛夏夏臉一紅,沒有搭茬,她知道自己越是反抗,這混蛋就越是欺負自己,還不如不理他。

半個小時後,一輛轎車停在了別墅外。車門打開,一個保鏢模樣的方臉中年人下了車,提著東西走進了別墅。

看到阿梅後,恭敬的道,“大小姐,你需要的東西都已經買來了。”一身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放下手中的東西,負手站在阿梅的身後。

阿梅滿意的點了點頭,指著關星河道,“這位是我同學關星河,現在我們住在一起。董叔,回家後不要亂說。”

董誌斌明顯一愣,眼中露出一抹精光,審視著關星河。打量了近兩分鍾,才點了下頭,道,“你好。”他的聲音不輕不重,不吭不卑。

表麵上平靜似水,心裏卻早已翻江倒海。大小姐居然在和人同居!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打死他都不會相信。

這幾年來,阿梅的身旁青年才俊不知多少。身為阿梅保鏢的董誌斌,從未見她正眼瞧過,他好奇,這個平凡的小家夥,究竟是哪裏打動了外熱內冷的大小姐。

關星河被董誌斌看的渾身不自在,從董誌斌的穿著打扮來看,他就知道,阿梅的家裏絕對不是普通的有錢。

這董誌斌一看就是練家子,關星河掂量了一下,覺得自己根本打不過這個家夥。

“你好,我們沒有同居。”關星河走了過去,對著董誌斌伸出手,嚴肅的說道。

“……。”董誌斌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眼前這個眉清目秀的小家夥很有意思。伸手和關星河握了一下,不知不覺中悄悄用力。

關星河感覺到手一陣劇痛,臉色變得鐵青,不著痕跡的掏出九陰符貼在後背上。

他因為疼痛而有些佝僂的腰挺直了起來,毫不示弱的與董誌斌相抗衡。

剛剛得意起來的董誌斌,感覺到從關星河手上傳來一股巨力,隱約有反客為主的可能。不過這股巨力剛剛出現就消失了,現在他無論用出多大的力氣,都無法捏動關星河鐵板一樣的手。

詫異的看了一眼關星河,董誌斌讚賞的看了他一眼。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能在力量上和他相抗衡的小家夥。

關星河在他的眼中,有點與眾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