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楊一聽夏微塵不計較他說過的汙蔑話了,如蒙大赦一般,強忍著肚子上的疼痛,從地上爬了起來。新匕匕·奇·中·文·蛧·首·發

他低著頭,甚至連看都沒敢看夏微塵一眼,就急匆匆的向門外走去。

現在,曾對夏微塵惡語相向的孫楊,隻想著早一點離開郭銳的辦公室,早一點離開天際公司。

至於廠房合同,以及心裏對於郭銳毀約而產生的憤怒,早已消失不見,隻剩下膽戰心驚。

孫楊帶來的律師,見他走了,也向郭銳,夏微塵,關星河三人點了點頭,拿著包跟在了孫楊的後邊,向門口走去。

已經消氣的夏微塵,瞟了一眼臉色鐵青的郭銳,見他憤怒的盯著孫楊離開的背影。她搖了搖頭,暗道,這郭老板今天真夠憋屈的……

原本是想把價值千萬的廠房賣給孫楊,誰曾想話還沒說完,孫楊就露出了那樣的態度。她能理解郭銳現在的鬱悶心情,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

也可以說,孫楊是狗咬呂洞賓!

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要怪的話,也隻能怪孫楊自己,誰也怨不得。

沉吟了一下後,夏微塵在孫楊與律師即將走出門的時候,叫住了兩人,沉聲道,“孫老板,你等一下,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她的一句話,驚得已經一隻腳踏出門外的孫楊一愣,語氣有些幹澀的問道,“什麽事情?”他說話時,連頭都沒敢回。

生怕夏微塵此時叫住他,是因為心裏的怒氣未消。

孫楊心裏清楚,夏家二小姐,絕對不是他能惹得起的。雖然,他豪擲八百萬購買廠房,可是要論身家的話,他連郭銳的十分之一都不及。

更別想與夏家那種龐然大物相比了。

對於夏家來說,他就是小商小販。

夏微塵眼神淡漠的看著孫楊的背影,替郭銳解釋的道,“你誤解了孫老板,他本想把那處一千多萬的廠房賣給你的。誰曾想,你的態度會那麽惡劣。好了,我要說的就這麽多,你可以走了。”

孫楊有些不敢相信的回過頭,愣愣的掃了夏微塵一眼,最後把目光定格在了郭銳的臉上,滿臉不可置信的問道,“真的?你那處廠房,不是留給朋友的嗎?”

他說話時的聲音,顯得有些幹澀,讓人聽了,會覺得他在哽咽一樣。

孫楊的心裏,對於夏微塵說的話,半信半疑。那處價值千萬的廠房,他曾不止一次的詢問過郭銳,是否出售。

得到的答案,都是留給朋友的,絕不會出售。

所以,孫楊此時聽夏微塵說,郭銳要把那處廠房賣給他,才會怎麽都無法相信。

雖然,孫楊的心裏也清楚,夏微塵完全沒有騙他的必要。而且,就算夏微塵騙他,也得不到任何好處,又怎麽會白費力氣?

可是,他就是無法相信,郭銳會有賣那處廠房的意思。

險些氣炸肺子的郭銳,見孫楊滿臉疑惑的看向自己,他冷冷的哼了一聲,轉身看向了窗外,語氣淡漠的道,“夏小姐說的沒錯,我剛剛是有意要把那處廠房賣給你的。可是,每一次你都打斷我的話,讓我無法說下去。”

他越說,語氣越是氣憤,怒道,“三言兩語不合,你就惡語相加,既然這樣,恕我郭某無緣與你合作!不送!”

為了表達所說的是真的,郭銳背對著孫楊,語氣低沉的道,“如果你不信的話,過幾天可以打聽,我那處廠房究竟有沒有賣出去,就知道我今天說的話,是真是假了!”

說完後,郭銳抬起手擺了擺,下了逐客令。

孫楊聽後,悶不做聲的走了。他聽的出來,郭銳的話語中,沒有留下任何餘地。

也就是說,那處廠房以後即便是賣,也不會賣給他,無論出多少錢!

此時,孫楊悔的腸子都青了。可是,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無論他現在說什麽,都是無用的,沒有人會聽他的解釋。

孫楊心裏也清楚,事情發展到如今的局麵,完全是因為他刻薄,與這張賤嘴!

如果,遇事冷靜一點的話,就不至於落入如今的地步,就不會得罪夏家,也不會得罪夏家二小姐,更不會丟掉一千萬的廠房合約。

他知道,天際公司這處廠房合約丟了,以後就再也找不到這樣的地段了。其他的地方,廠房雖然不錯,可是,相比天際公司這裏,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在悔恨中,孫楊灰溜溜的消失在了郭銳三人的視野中。

孫楊離開後,辦公室裏的氣氛才好轉了一點,不再箭弩拔張,火藥味十足。關星河三人,也逐漸冷靜了下來。

望著窗外的郭銳,深深的吸了口氣,壓下心裏因為孫楊產生的不悅。才坐回了老板桌後的椅子上,他的臉上重新恢複了笑容,對著關星河兩人邀請的道,“兩位不要客氣,隨便做吧。剛剛,真是讓你們見笑了。”

他說著,愧疚的看了夏微塵一眼,歉意的道,“夏小姐,讓你受委屈了。”

在他的公司裏,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著實有些丟臉。

夏微塵落落大方的一笑,拉著關星河坐在了郭銳的對麵,淺笑的道,“郭老板說笑了,大家都看的出來,今天這出事情的起因,全部在孫楊的身上,與您無關。”

兩人客套了幾句後,郭銳一口氣喝幹了早已涼掉的茶水,對著關星河問道,“這位小哥,剛剛在隔壁的時候,你說有一句題外話想要問我。雖然很抱歉,耽擱到現在才繼續這個話題。不過,我很願意回答你的話。”

他現在怎麽看關星河,怎麽都順眼。

就因為剛剛關星河踹孫楊時的一腳,讓他感覺爽翻了!

憋在心裏的那口氣,也隨著關星河的一腳,煙消雲散。那感覺,就是爽。

一直低頭輕抿著茶水的關星河,被他突然的一句話,問的有些發愣。回想了好一陣,才想起了郭銳說的事情,究竟是什麽。

他點了一顆煙後,眯起了眼睛,對著郭銳問道,“郭老板,你曾說過有一名打更人在鬧鬼的廠房裏被砸傷了對吧?我想知道,他被砸傷的地方,究竟是頭部,還是腳部,又或者是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