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羅盤指針的探測範圍,隻有方圓二十多米,這也讓林天豐一時間無法確認,腳下的墳墓究竟葬於何處。

如果想要找的話,隻有一個方法,地毯式搜索。

當羅盤處於墳墓正上方的時候,跳動的羅盤指針,便會處於靜止狀態,那時候,他們站立的水泥地麵下,葬著的,便是老鬼的墳墓了。

找到了老鬼的墳墓,就等於拿捏住了老鬼的命脈,他今晚的任務,也就算完成了。

眼見著希望近在眼前,林天豐加快了腳步,展開了地毯式的搜索,企圖盡快找到老鬼的葬身之地,結束今晚此行的目的。

一直注意著頭頂動靜的關星河,察覺到林天豐加快腳步後,眉頭一挑,兩步追了上去。他隱約的感覺,拿著羅盤尋鬼的林天豐,應該是有所發現了。

否則的話,絕對不會突然加快腳步。

當關星河追上林天豐後,借著手電彌散出的微光,看到林天豐眼露精光死盯著羅盤的樣子,這更讓他肯定了心裏的想法。

林天豐絕對察覺到了找到幹瘦老鬼的線索。

不過,關星河卻沒說話,他知道自己問了也是白問,還不如靜靜的等著。既然林天豐有了線索,那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保護好他的安全,以免林天豐在這關鍵的時刻,被墜物砸傷。

兩人一前一後,剛剛搜索了四五米的範圍,一直注意著頭頂的關星河,就看到林天豐頭頂的正上方,嘩啦一聲掉落下四五根腕粗的鋼筋。

看那架勢,似乎有索命的意思。

這讓關星河一驚的同時,下意識的伸手拽住了林天豐的衣領,把他瘋狂的向後拽去。

左手托著羅盤的林天豐,被這一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裏的羅盤也掉了。他還沒等痛哼出聲,就感覺到身後的關星河,像瘋了一樣,把他不斷的向後拖。

這讓年老體弱的林天豐,疼得齜牙咧嘴,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從屁股上傳來一陣陣火辣辣的劇痛。

差一點,就疼的他老淚縱橫。

此時,林天豐真的有些想不明白,關星河這是發的什麽瘋,好端端的,幹嘛這麽折騰自己這把老骨頭。

而且,剛剛差一點就能尋找到墳墓了。

現在可倒好,羅盤掉在了地上,指針肯定摔壞不能再用了,再想要找墳墓的話,也隻能回家裏再取一方羅盤了。

林天豐思索的電光火石間,已經被關星河拖出三四米遠,在他想要開口詢問的時候,驚恐的看到,剛剛站立的地方,五根腕粗的鋼筋,在一陣哐哐哐的巨響中砸在了水泥地上。

甚至,濺射出了點點火星,四下裏飛射。

突然的驚嚇,震得林天豐目瞪口呆,臉色也變得一片慘白。就連後背上,都刷的滲出了一層層冷汗,這一次,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後背的衣服被冷汗沁濕了。

準確的說,是被冷汗侵透了。

麵前鋼筋墜落的一幕,也讓他明白了,為什麽關星河會像瘋了一樣,拖著他瘋狂的向後跑。

這要不是關星河眼疾手快的話,他現在可就成了冤死鬼了。指不定已經躺在了血泊中。這讓他又驚又怕的同時,對盤踞在廠房裏的幹瘦老鬼,也打上了惡鬼的標簽。

林天豐認為,這裏的惡鬼留不得,太過狠毒,即便放過了,也隨時會害人性命……

緊繃著神經的關星河,看拖著林天豐躲過了一劫,這才鬆了口氣,他一擦額頭上的冷汗,對著漆黑的廠房厲聲道,“既然你不識好歹!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今晚,我就收了你!”

林天豐差點慘死,讓一直吃老鬼閉門羹的他,徹底怒了!關星河吼完,摸出了陰陽鏡,眯著眼睛不斷的四下裏掃視著,企圖尋找到幹瘦老鬼的蹤跡。

尋了一圈無果後,他戒備的盯著頭頂,對著跌坐在地上的林天豐詢問的道,“林叔,你沒事吧?”

驚魂未定的林天豐,這時才回過神來,他歎了口氣,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語氣有些幹澀的道,“我沒事。”

他苦澀一笑,心道,就是差一點要了老命,嚇死我了。活了這麽大歲數,他還是第一次感覺到這麽刺激。

刺激的,心都差點跳出嗓子眼。

要是有心髒病的話,剛剛墜落的鋼筋,就把他嚇犯病了。

仰頭望著屋頂的關星河,瞟了林天豐一眼,見他確實沒事後,才咬牙切齒的道,“林叔,剛剛你拿著羅盤,突然加快腳步,是不是發現什麽了?”

林天豐嗯了一聲,語氣凝重的回道,“差一點就有結果了,可惜……”他說到後麵,語氣中夾雜著一絲遺憾。

很顯然,他是在為了羅盤掉在地上,被墜落的鋼筋咂碎,而有些惋惜。如果,鋼筋再遲一點墜落的話,或許,就能尋找到葬於這裏的墳墓了。

畢竟,那墳墓極有可能是幹瘦老鬼的葬身處。

注意著頭頂的關星河,根本沒有發現羅盤壞了,他聽林天豐說可惜,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的道,“沒什麽可惜的,林叔你盡快尋找吧,我絕對不會讓你發生任何事的。”

他鐵了心要找到幹瘦老鬼,給它好看。

所以,說話的語氣中,也就夾雜著一絲催促的意思。

林天豐麵露難色的一笑,歎了口氣道,“羅盤已壞,恐怕一時半會沒辦法繼續了,我們需要先回去一趟,重新拿了羅盤後再回來。”

即便他是風水大師,沒有羅盤的話,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什麽都做不了。別說尋找葬於這裏的墳墓了,就是想要探尋到老鬼的蹤跡,都是癡人說夢。

關星河聽說羅盤壞了,這讓他一愣,低頭瞄了一眼林天豐空空如也的左手,他眉頭皺了起來。雖然有些不甘心,可是如今也隻能回家一趟了,取了羅盤再來。

打定了主意後,他對著林天豐一擺手,就向廠房的大門走去,沉聲道,“林叔,我們走吧。”

林天豐點了點頭,也用手電筒向頭頂照了過去,小心翼翼的跟在關星河的身後,疾步向大門走去。

剛剛的鋼筋墜落,讓他有些後怕,才會如此小心對待頭頂墜物的事情,生怕下一刻,頭頂又再次掉落下四五根腕粗的鋼筋。

兩人拿著強光手電,回到廠房大門前的時候,還沒等為即將脫離這危險的地方鬆口氣,就同時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