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星河在修車師傅們半是勸解,半是調笑的聲音中,走到了黑色豪車前。他站在車頭,眯著眼睛打開了引擎蓋。

趴在上麵仔仔細細的查看了一番車引擎後,皺起了眉頭,有些疑惑的嘀咕道,“沒問題啊。”

他在引擎蓋下,沒有發現任何與髒東西有關的痕跡。

十幾個修車師傅們,聽到他的嘀咕聲後,嗬嗬的笑了起來,都覺得這年輕人在做無用功,耐心的勸解道,

“小少爺,算了吧。我們都什麽沒看出來,您能看出來什麽。”他們覺得,關星河在排查車輛的毛病。

關星河對於小少爺的稱呼有些不感冒,撇了撇嘴後,把引擎蓋嘭的一聲關上了。就在引擎蓋關上的一瞬間,他透過車玻璃,看到黑色豪車的後座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名臉色慘白的男子。

男子的臉毫無血色,白的就像紙一樣,臉頰上塗著兩抹腮紅,看起來根本就不像一個人。

車後座上突然出現的男子,嚇得關星河一愣,繼而眼中露出了精光。

他不著痕跡的瞄了一眼圍在車旁的人,人數一個不多,一個不少!那就說明,車上的這玩意,暗道,這恐怕不是人啊!

十幾個修車師傅看他呆愣在車頭,死死盯著黑色豪車裏麵,都覺得有些奇怪。紛紛扭頭順著關星河的目光,向車側麵的玻璃看去。

奈何,車玻璃上貼著黑色的薄膜,他們根本看不到裏麵的狀況。就算能看到,他們也看不到坐在後座上的東西。

修車師傅們相互看了一眼,嘀嘀咕咕的議論道,“小少爺怎麽了?怎麽樣子看起來有點怪啊?”

“是啊,怎麽了?”

拄著拐杖的高福,聽到修車師傅們的議論聲後,從繁瑣的心事中回過神來。他有些渾濁的雙眼看向了關星河,見他麵色凝重的盯著豪車看,皺著眉頭問道,“星河,你怎麽了?”

關星河聽到高福的問話後,咧嘴一笑,撓了撓頭,裝作無事的樣子道,“我沒事,剛剛在想這車究竟是怎麽回事,怎麽不走。老爺子,我上去試試,看看能不能開走。”

他說話時,眼睛一直盯著車上邪異的玩意,一刻都不曾離開過。

高福嗯了一聲,絲毫沒有懷疑的道,“看吧,等一下我帶你去別的地方再參觀一下。”

關星河在高福同意的時候,就已經向駕駛位走了過去,他右手插進了褲兜裏,把陰陽鏡攥在了手中。暗道,這玩意看樣子有些不像鬼啊!

他走到駕駛位旁,右手已經摸出了陰陽鏡,打開車門後,卻發現,豪車的車後座位置,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

原本坐在車後座的邪異東西,在開門的這一會功夫裏,消失的無影無蹤。

關星河看髒東西消失了,右手握著陰陽鏡,麵色凝重的坐了上去。關上車門後,他默念驅邪咒,車內毫無反映。

這讓他心裏咯噔一跳,暗道,剛剛的到底是什麽玩意?

是鬼?

是邪物?

還是說,是邪術?

越想,他的臉色越是凝重。

不過,現在那邪異的玩意不出來,他也沒辦法,隻能收起了陰陽鏡,啟動豪車後,掛上了檔位。

在十幾個修車師傅的淡然表情中,把車向前開了六七米才停下。

停下豪車後,關星河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暗道,看來今晚有的忙了!停在這裏的車,看來都是因為那邪異玩意才開不走的!

他熄滅了車,從上麵跳了下來,看到十幾個叼著煙卷的修車師傅,張大了嘴巴,驚訝的嘴裏都能塞進一個雞蛋了。

更有的,就連夾在手裏的煙頭都掉在了地上。

這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些人都怎麽了?怎麽好端端,一副見鬼了的樣子?

此時,修車師傅們怎麽都想不明白,怎麽看起來吊兒郎當的關星河,就把他們十幾個好手都沒修好的車,輕易給開走了。

就連一直老持成重的高福,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從車上下來後,渾身沒正經樣子的關星河。暗道,這洛家姑爺還會修車?

還是說,這些車上真的有髒東西,被這看起毫無陰陽天師氣質的關星河收服了?

不管怎麽說,關星河讓十幾個修車師傅都無法修好的豪車動了,這就算本事。也讓原本已經束手無策的高福,看到了一絲希望。

關星河從車上下來後,徑直走到了高福麵前,他還沒等說話,就被十幾個滿臉驚訝的修車師傅圍住了,七言八語的問道,

“小少爺,您怎麽做到的?”

“您怎麽修好這車的?”

“……”

十幾人的問話,無非都是想要問問怎麽修好的。他們原本並不看好關星河,甚至覺得他沒有一絲可能修好。

可是,現在事實已在眼前,就算不信也得信了。

關星河麵對十幾人的希冀目光,咧嘴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道,“可能……,是我長的比較帥。”

滿心期待的眾人,聽他說出這麽自戀的話,又表現出不好意思的模樣,紛紛白了他一眼。腹誹的道,都這麽誇自己了,還不好意思?

這小少爺,臉皮夠厚的……

十幾人看關星河不願說,也就沒多問,畢竟這一手修好豪車的本事,可謂是獨門絕技了。誰會平白無故的傳授給其他人。

修車師傅們,並沒有向車上有髒東西那方麵想。

關星河擺脫了十幾人的糾纏後,對著高福笑著道,“福伯,我們去其他地方看看吧?”對於盤踞在這裏的邪異玩意,他準備晚上動手。

到了晚上,就有了陰冥青燈,即便那玩意能詭異消失也能找出來。

高福正有話要問他,這裏這麽多人,也不好問。當下點了點頭,道,“我帶你到公園那邊看看,雖然是百花凋零的季節,卻別有一番滋味。”

關星河心裏想著晚上怎麽收拾邪祟的事情,對於去哪裏根本沒有一點意見,道,“那就走吧。”

兩人在前麵走,保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跟在後麵。他看車修好了,急著回奉承縣,卻沒機會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