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滿臉高興的洛夏夏,在聽到她的話後,臉上的笑容僵硬在了那裏。

她黯然的低下頭,搓著手裏的跑車鑰匙,問道,“阿雪她們讓你來的嗎?”

阿梅哼了一聲,笑道,“別不死心了,那跑車本來就是我們送給你的成人禮,現在我們收回來,有什麽不對的。”

還未待洛夏夏再說什麽,阿梅一把從她的手裏搶過了跑車的鑰匙,轉身就出了門,隻在雪白的地毯上留下兩行肮髒的高跟鞋印。

關星河雖然對阿梅很反感,可是卻不能阻止這件事的發生。

不知何時,窗外五彩繽紛的霓虹燈,已經在交替閃爍。

阿梅出門後,洛夏夏走到了落地窗前,手放在玻璃上,低著頭看著樓下那輛曾經屬於她的跑車。她並不是舍不得跑車,而是對這段友情的斷絕感到傷心。

往日裏和她天天膩在一起的閨蜜,如今在她們家破產後,居然換了這樣一副嘴臉。

跑車沒了,連以前最親密的幾個閨蜜也離開了她。洛夏夏變得一無所有,隻剩下這間不足五十平米的小房子。

這還是她用全部的積蓄買的,否則她連一個容身之地都沒有。

坐在秋千上的關星河,看著她可憐巴巴的望著樓下轟鳴遠去的跑車,不知為何有些心疼這個小丫頭。

一激動脫口道,“夏夏,別傷心,以後我買給你。”

他剛說完就後悔了,使勁的捏了自己大腿一把,非親非故答應人家這麽大的事情幹嘛!

跑車……,跑車啊,讓他攢一輩子錢都一定能買得起。

洛夏夏聽到他的話後,感動的眼中閃爍著水色,聳了聳肩膀,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

她不想讓關星河看到自己在哭。

關星河翻遍了自己的衣兜,隻找到十塊錢……

他下樓買了一個棒棒糖給了洛夏夏,笑著告訴她心疼的時候,吃塊糖。那樣心裏的疼痛,就不會那麽苦澀了。

就算是騙自己,也會好過一點。

洛夏夏就算再堅強也忍不住的哭了起來,她哭的傷心欲絕,哭的像一個小女孩一樣,蜷縮在落地窗前。

她不是傷心,而是生平第一次從除了家人那裏感受到溫暖。

現在她才明白,以前的姐妹情誼,都是假的,都是狗屁,那都是衝著她們家而來的冰冷人際關係。

如今家道落魄了,這些人就翻臉不認人。

安慰了一陣洛夏夏,在她不哭了之後,關星河坐在她旁邊,掏出從張培然那裏搶來的兩張西餐廳招待卷,摸著她的頭發,像哄小孩一樣的道,“乖,叔叔帶你去吃好吃的,而且是免費的。”

洛夏夏拍掉他的手,哼了一聲,搖頭說不去,沒心情。

關星河怕她的心結解不開,就死拉硬拽的拖著她下樓了。

兩人來到金碧輝煌的西餐廳,點了一桌子的菜後,他開始了風卷殘雲一樣的吃法。瞬間,餐廳的焦點聚集在了他的身上,關星河卻仿佛沒有感覺到一樣,隻顧著低頭吃。

感覺到眾人的注視,看著關星河哧溜哧溜吸舔盤子裏牛排醬汁的樣子,臉皮薄的洛夏夏紅了臉,剛想提醒關星河注意一下吃相。

就聽到褲兜裏的手機響了,她皺了皺眉頭,從洛家破產之後,她的就很少響了。甚至,幾天不會響起來一次。

好奇的掏出手機,一看到來電顯示是阿梅,洛夏夏剛好轉起來的心情變得極其糟糕。狠狠的掛掉了電話,她對麵露詢問的關星河微微一笑,把自己的牛排夾給了他。

牛排剛剛放在關星河的盤子裏,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接連掛掉幾次之後,洛夏夏被阿梅執著的毅力打敗了,她接了電話,冷聲問她什麽事。

得到的,卻是阿梅住院的消息。打來電話的人,是醫院的護士,護士告訴洛夏夏,阿梅出了車禍,讓她們趕快過去。

連想都沒想,洛夏夏在掛掉電話的第一時間,拉著關星河就向外跑。

詢問了洛夏夏什麽事後,關星河歎了口氣,暗道,這丫頭真善良,不過換做誰都會在這種時候挺身而出。

兩人出了門,打了一輛出租車後,直奔醫院而去。

在醫院的五樓關星河與洛夏夏見到了阿梅,這個兩個小時前還不可一世的女孩,此刻雙眼無神的躺在雪白的病床上。

眼神呆滯,臉上帶著驚恐。

聽到開門聲後,阿梅尖聲叫了起來,嘴裏說著滾開,滾開。手腳不斷的向外推著,似乎有什麽東西在靠近她一樣。

剛一進屋子,關星河的臉色就變得凝重了起來。

他拉住了想要靠近阿梅的洛夏夏,眯著眼睛打量著阿梅的臉,冷哼一聲,道,“眉間黑氣環繞,恐怕是被鬼纏上了。”

不過,在她的身上卻並未發現被鬼附體的現象。除了眉宇間的鬼氣外,隻是臉色有些發青而已。

洛夏夏看阿梅那麽驚慌,她有些焦急的掙脫開了關星河的手,走到病床旁,關切的問道,“阿梅,你沒事吧?”

眼神呆滯的阿梅扭頭看向洛夏夏,突然掐住了她的脖子,厲聲道,“你要害死我!要害死我!”

洛夏夏被她掐的麵色漲紅,呼吸不暢,想要掙脫又掙不開。

關星河兩步竄了過去,口中念起驅邪咒,右手食指在阿梅眉宇間一點,鬼氣徹底消散。

鬼氣消失後,阿梅的眼睛逐漸恢複了神采。她慚愧的看了一眼洛夏夏,又瞄了一眼關星河,啜泣的道,“謝謝你們能來看我。”

關星河對於這個如蛇蠍一樣無情的女孩沒有任何好感,皺眉問道,“你怎麽會被鬼纏上的?”

阿梅驚慌起來,驚恐使她身體不斷顫抖著,就連眼神都變得飄忽了起來。

“如果你不說,我們幫不了你。”關星河冷冷的說了一句,就準備拉著洛夏夏離開。

“我……我說。”阿梅見他要走,頓時慌了,她手忙腳亂的從病床上爬起來,拽著關星河的衣服不讓他走。

經曆了那麽恐怖的事情,她心裏的傲氣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留下的隻有恐懼。甚至對土包子一樣的關星河,都變得尊重了起來。

剛剛,她雖然被鬼氣附身,可是卻也清楚是眼前這個衣著有些破舊的關星河救了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