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回家,關星河做夢都笑醒了。

李佳明總想害他,這次嚇得屁股尿流,看他還有沒有膽子。

這一覺,關星河睡的那叫一個舒服。

隔天下午,關星河來到學校。

還沒走到校門口,就遠遠的看到林平向他招手。這小胖子,已經換上了保安服,顯然早就來了。

關星河有些意外他來的這麽早,當下走了過去,摸了摸林平的額頭,問道,“怎麽了,發燒了?看你這樣子,可早就來了啊,沒事來這麽早幹嘛。”

林平沒好氣的拍掉他的手,豎起大拇指,興奮的道,“兄弟,還是你行!我說你把李佳明弄來保衛科幹嘛,原來是想嚇他!”

由於激動,林平說話時的聲音很大,一些過往的學生都聽到了,紛紛好奇的側目看過來。

關星河趕忙把他拉到一旁,沒好氣的道,“傻啊,我們自己不說,即便李副校長知道,我存心把他兒子嚇得屎尿齊流,他也不敢怎麽樣。那是他兒子自己膽小,你要是嚷出去了,就等於狠狠打了他一嘴巴子。這個仇……,還不得我們保衛科來扛?”

林平見他說的有理,頓時閉了嘴,問道,“不會吧?”

關星河翻了翻白眼,靠在樹上,吊兒郎當的道,“怎麽不會?李副校長不敢對付我,還不敢對付你們嗎?到了保衛科,讓大家嘴都嚴點。”

他的心裏倒不是很擔心自己,隻是擔心這幫兄弟。自己的手中,有不存在的李副校長尿褲子照片,他不敢把自己怎麽樣。

可是,這幫兄弟拖家帶口的,一旦辭退了,可是麻煩。

林平急忙點頭,這小胖子,一害怕眼睛眯的更小了,幾乎就剩下一條縫。

兩人來到保衛科,關星河屁股都沒坐熱,就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他覺得有些奇怪,以為是打錯的,就給掛掉了。結果那人不厭其煩的一遍遍打過來。

關星河翻了翻白眼,接了電話。

他還沒開口,電話另一邊就傳來了一個略顯倉促焦急的聲音,“關大師,現在有時間嗎?我有要事找你商量,我是林天豐。”

關星河一愣,眼前浮現出那個仙風道骨的老頭。

如果不是今天打電話過來,他都快忘了林天豐是誰。

當下點頭答應了,林天豐問他吃沒吃飯,沒吃的話,趕緊來聚賢樓。

關星河一聽有吃的,頓時雙眼放光,和王丁山請了一個假,就撒丫子走了。

打車來到聚賢樓,眼前繁華街道上,由木頭建造而成的三層閣樓,驚呆了關星河。

隻見,碉樓畫棟,簷上飛簷走獸,無一不有。

門口,擺著兩方石獅子,威武霸氣。

進了門,兩側左右站著八個姑娘,穿著開叉旗袍,身材豐盈。臉上淡妝適宜,頗為漂亮。

關星河道出了林天豐的名字,其中一位姑娘微微一笑,把他帶到了碧水雲天的包房。

來到包房裏麵,關星河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山珍海味,可謂是應有盡有。

林天豐坐在客位,麵色凝重,麵前的盤子裏很幹淨,一看就是連筷子都沒伸。

他的身旁,坐著一個年過半百的光頭。

一臉煩躁的樣子,不斷的和林天豐哀求著什麽。

聽到開門聲,林天豐急忙站了起來,對著關星河笑道,“關大師,你來了,來請上主坐!”

關星河笑著搖頭,走到主坐旁的客座上坐了下來,道,“林大師名聲在外,還是您坐的好。”

主座?主座是那麽好坐的嗎?

林天豐的架勢,一看就是有事要求他。

坐了主座,人家要是有事相求,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答應,辦不了不僅丟人,還可能丟命!

不答應,吃了人家的,喝了人家的,還讓人家把自己當成爺爺供著。末了,一抹嘴,我幹不了。

那不是,更丟人。

關星河打定了主意,這主座不能坐。

而且,林天豐名聲在外,響當當的風水大師。今天還有外人在,自己要是坐了主位,傳出去,可就打了人家的臉!

這種得罪人的事情,他可不幹。

別看關星河平時吊兒郎當的,對於這種事情,可像人精似得。

關星河站起身,一連說了三個請字,讓林天豐坐到主位。

林天豐推遲不過,也就坐下了。

不過,他沒敢做瓷實。

在他的眼中,關星河可是天玄內部人員。

他,隻是外圍成員。像他這樣的外圍成員,在天玄中不知凡幾。

林天豐知道關星河賣了自己一個人情,他一半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半屁股懸在空中,背部挺得筆直,沒敢靠向椅子。

不是他怕關星河挑理,是怕傳出去閑話,他風水師林天豐瞧不起天玄。在天玄內部成員麵前,坐了主位,還一臉不屑的樣子。

關星河見林天豐的坐姿有些奇怪,也沒多想,他哪能猜到林天豐肚子裏那麽多的花花腸子。

“林大師,你找我究竟什麽事?”關星河抓起桌子上的一個大螃蟹就造了起來,說話時,也口齒不清。

林天豐還沒回答,一旁的大光頭不願意了。

他沒注意到林天豐對關星河的態度。當下,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沒好氣的道,“你算什麽玩意?誰讓你進來的?怎麽那麽沒有禮貌?”

本來大光頭就一肚子火,現在看到關星河穿的土裏土氣,正好把火發在了他的身上。

關星河翻了翻白眼,繼續啃螃蟹,沒有搭理大光頭。

大光頭見眼前的小子居然無視自己,頓時怒了,怒氣衝衝的道,“服務員,把他給我趕出去!誰放他進來的?”

越說越生氣,大光頭拿起桌子上的一個大螃蟹,就向關星河扔了過去。

啪的一聲,大螃蟹砸在了關星河麵前的碗裏,不動了。

“呃……,謝謝,我這個螃蟹還沒吃完。”關星河覺得這人太客氣了,雖然吵吵把火的,可是直接往自己碗裏扔螃蟹啊。

服務員進來了,她們先是瞄了一眼林天豐,然後才是看向大光頭。顯然,這些人,都認識林天豐大師。

“夠了!”林天豐一拍桌子哼了一聲,讓服務員都出去了,才道,“我讓他來的,牛國棟你那事還辦不辦?”

牛國棟不服氣的坐了下來。

林天豐見他梗著脖子,不滿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拉起關星河就走,道,“關大師,我們走。”

“你那事我辦不了!你找別人辦吧!”林天豐對著牛國棟冷冷的說道。

聞言,牛國棟臉都白了,趕忙賠禮道歉,“林叔,你看在我父親的麵上幫我一把,好不好?”

林天豐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樣,重新坐了回去,道,“這位是關大師,論起來,他比我厲害多了!”

剛剛,林天豐也隻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他與林國棟的父親是好友,見他那麽和關星河說話,生怕關星河一怒之下走了。

那樣,就得不償失了。

於是,他才故意給關星河找了一個台階下。

關星河卻一直在啃大螃蟹,哪有功夫搭理他們,也沒工夫猜他們的心裏在想什麽,造飽了算。

林國棟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看著狂吃海造的關星河。他知道,林叔不會騙他,既然比林叔都厲害,那麽一定深藏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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