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惹禍上身第一章惹禍上身

“臥槽,關星河你這混小子,居然又來偷看我妹妹洗澡?老子揍死你!”

夜,天剛擦黑,下河村剛剛掌燈,就聽到一聲怒吼響起。伴隨著全村的狗叫聲,一個人影身手矯健的從一家院子裏麵翻了出來。

借著頭頂上朦朧的月光,可以看見,這是個身材有些單薄的少年,五官說不上英俊,但是卻眉清目秀。

隻見他好像是一隻靈巧的燕子一樣,在夜色裏麵跑的如履平地,在路過一個土包的時候,甚至好像飄過去一般,輕若無物。

“汪汪!”

跟在少年身後的,是一條身上沒有一絲雜毛的大黑狗,銅鈴大的眼睛在夜色裏麵格外駭人。

“劉武,臥槽尼瑪,你居然真的放狗出來咬我!”少年轉頭看著身後跟得很緊的大黑狗,清秀的五官氣急敗壞的皺在一起,直接爆了個粗口。

他心裏後悔的要死,他今天是聽說劉武出門了,所以才會趴他家窗戶的,誰想劉武這混蛋在家。

一路狂奔,關星河直接跑進了村西的小樹林,在小樹林中繞了幾十圈後,身後的大黑和劉武仍然緊追不舍。

要不是他小時候就鍛煉身體,早就被大黑撲倒在地了。

說起這關星河,平時是有點五馬二混的,但是至少也算根正苗紅的四有青年。

有麻溜的嘴皮子,有缺德的鬼點子,有廣泛的號召力,還有比城牆厚的臉皮!

像今天這樣,看劉武妹妹劉月洗澡被發現了,那也隻是偶爾失誤!

再說了,劉月被他從小看到大,哪裏沒看過?

“劉武,你別每次都拿大黑說事!有本事男人一點,跟我單挑!”穿過村外的樹林,很快就能到他住的院子,關星河擦了擦汗,跑的更快了。

還好老爺子今天沒在家,不然的話非打死他不可。

樹林裏有一座小孤墳,村子裏有傳言,有人在夜裏的時候,看到孤墳上坐著白色的影子。

在白色影子出現的時候,走夜路的人,便會遇到鬼打牆。明明眼前什麽都沒有,就是走不過去。除非,有光亮。

上一次,村子裏的一個光棍,就差點被嚇死。

這座孤墳,是關星河穿過樹林,回家的必經之路。盡管心裏有些忐忑,可是相比身後齜牙咧嘴的大黑,他還是覺得那座長滿雜草的孤墳好看的多。

“龜兒子的,還跟老子強嘴!”見關星河還在那裏胡咧咧,劉武氣的腦仁子都疼,一拍大黑的背,指揮著狗就追了上去。

“媽的,人仗狗勢不要臉!”關星河罵了一句,跑得更快了。可是當他看到前麵昏暗夜色中的孤墳時,心裏有些發怵,腳下也頓了一下。

這一停頓的功夫,身後的大黑和劉武追了上來。

回身看著大黑齜牙咧嘴的模樣,關星河硬著頭皮竄了出去。

大黑追到他身後的時候停了下來,銅鈴大的狗眼望著那座孤墳,發出一聲嗚咽,那聲音很怪。

劉武追上大黑,伸腳在它的背上踢了踢,怒氣衝衝的道,“亂叫什麽,追啊!”

大黑仿佛通人性一樣搖著狗頭,眼睛直直的盯著那座孤墳,發出嗷唔一聲巨吼。

劉武被大黑突如其來的一聲嚇得夠嗆,他順著大黑狗頭對著的方向,看到了前麵模糊的孤墳影子。

這時,大黑從嗚咽的吼吼聲,變成了大聲的狂吠,夾著尾巴轉身就跑,就好似有人追趕一樣。跑了幾步後,扭過頭叼住劉武的褲腿,瘋狂的向樹林外拖。

劉武被拖了一個趔趄,他雖然心裏有些發寒,可是關星河那兔崽子就在前麵,這麽回去他有些不甘心。

平複了一下亂跳的心後,劉武狠狠的踢開了大黑向關星河追了上去。

大黑在他跑出去的時候,發出一聲嗚咽的叫聲,在看到劉武堅定不移的追趕關星河後,它吼吼叫著,夾著尾巴跟在了劉武的身後。

關星河和劉武一前一後向孤墳的方向跑去。

一陣有些寒冷的夜風吹過,孤墳旁出現了一個身影模糊的白色影子。

關星河見到這場景,急急忙忙停下了腳步,身後的劉武沒看見,直接撞了上去,抓著關星河的後領子不放手。

“臭小子,你跑啊,你怎麽不跑了?”

“放、放手!你、你看,臥槽……”

劉武順著關星河指的方向看去,瞬間愣在那裏,看著墳上的白影,一時間瞪大了眼睛。

“這是什麽……”

“她過來了,還不快跑!”

看著那個白影好像飄了過來,關星河狠狠的咽了口吐沫,一把拍掉劉武抓著自己衣領的手,轉身就跑。

劉武哪見過這樣的場景?頓時媽呀一聲,險些尿了褲子。哪裏還記得恩怨,帶著狗轉身瘋狂的沿著來時路狂奔而去。

孤墳旁的白色影子,發出讓人為止膽寒的笑聲,盯視著逐漸遠去的兩人一狗。

劉武帶著大黑鬼哭狼嚎的回了村,關星河則直接繞過小樹林跑回了家。

他剛一進院子就看到屋子前的台階上有一點猩紅色在閃爍,一明一暗之間,驚得關星河一愣。

“星河,去哪裏了?”屋子前的紅色光點晃動了幾下。

關星河心裏一突,有些驚訝他爺爺居然在家。

“我……我沒事。”他支吾了一聲,低著頭向屋子走去。

他不敢說自己偷看劉武妹妹洗澡的事情,更不敢說剛剛遇到白影的事情,他怕爺爺歲數大了受不了刺激。

當他與老爺子擦肩而過的時候,坐在台階上使勁裹著煙嘴的老爺子發出一聲輕咦的聲音,聲音很低,不過卻被關星河聽在了耳中。

他心咯噔一跳,以為他爺爺知道了他偷看劉武妹妹洗澡的事情,要收拾他。

“那個……我困了,睡覺去了。”知道事情不好,關星河立馬腳底抹油,竄進了屋子。

望著匆忙跑進屋子的關星河,老爺子歎了口氣,把煙鍋在台階上使勁的磕打了幾下,重新裝了一袋煙後再次雲霧繚繞了起來。

回了屋子,上了炕。

關星河在昏暗的屋子中輾轉反側,在小樹林中遇到的那個白色影子,就猶如盤踞在了他的腦海中一樣,怎麽揮也揮之不去。

一夜,炕都要被他滾塌了也沒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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