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 好邪!

“幹坤無極,風雷受命龍戰於野,十方俱滅太乙天尊,急如律令”

黑涯擺好陣法,念動心法心道合一,咒語所至陣法發動。

陣氣驀地從陣法中突發出來,以狂風驟雨般姿態席卷而來,驀地將空間內所有陰物連根拔起。

一時間風雲突變,十來條黑影被陣法從陰暗處拔出來,卷入陣氣之中,一時間鬼哭狼嚎,我也看不清到底有什麽鬼,反正被陣法扯的七零八落魂飛魄散。

半晌黑涯收了陣,我的眼前才情景下來。那種陰寒無比直竄心底纏人的陰冷感驀地消失,我過去幫黑涯收陣,低聲道,“這樓裏頭,是不是有什麽大家夥?一下子就搞這麽多鬼頭出來對付咱們,怪不得老黃不叫咱們進來。”

黑涯低聲道,“這東西不容小覷,一進來就被它的結界給弄住了,後麵肯定還有更厲害的,加小心便是。”

絲絲的邪氣從地下源源不斷的湧出來,我倆循著那邪氣踏上了一條筆直向下的階梯。

這階梯仿佛專門為我們而開,憑空而來,兩旁是無盡的黑暗,隻有一條條水泥台階傾斜著,看不到盡頭。

我給自己化了一道符護體,心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那東西既然給我們化了道道出來,那老子就要好好的會會你。

我抬起腳,踏入了第一道台階。

腳下的感覺,仿佛踏入雲中一般,非常的不真實。

黑涯跟在我的身後也踏了進來,我們的身後所有的景象立刻消失,四周三百六十度隻有腳下和這個台階,整個人仿佛進了一個絕境之中,氣氛壓抑的叫人有些不安。

黑涯在我身後輕聲道,“幻象之界,青皮,小心點。從現在開始,咱們完全在那東西的幻境之中,指不定有什麽厲害玩意兒出來。”

“怕它呢!”我哼了一聲,握緊了手裏的蛇影,不屑道,“就算有什麽東西,也是見不得人的玩意兒,怕它呢!”

事實證明,我的口氣好比蚊子打哈切有點大了!

順著台階走了幾步,忽然從遠遠的台階一端,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身影。

那東西靜靜的站著,身著長袍,垂著雙手和頭,我看不到它的臉,可是卻感覺到它身上竟然有一種強烈的陰氣,煞氣逼人。

那東西遠遠的安靜的站著,仿佛看不見我們似的,什麽動作都沒有,看起來簡直人畜無害似的。

我頓住腳步,心裏有些緊張,扭頭跟黑涯說,“看到沒,哥?這傻莫非是

我的話還沒說完,那東西忽然衝著我們抬起手來,它抬起手臂,直挺挺的朝我們揮舞著,動作有些機械,像是在招呼我們一樣,右邊兒的手臂一起一落,竟然在衝我們招手。

我滿臉黑線,心道這特麽的也太熱情了吧!整兒結界就這一條台階,用得著你招手叫我們過去。

沒想到,那東西一招手之間,一股強大的陰氣如同一隻巨大的手掌一般,衝向我的胸前,將我狠狠的攫住,猛地向前抓了過去。

我不由得向前奔了幾個台階才站住身子,立刻抽了一張驅鬼符在手中化了,向那東西打了過去。

一道符光過去,白色的符光竟然從那黑影的身體裏穿了過去,而那東西的身子連動都沒有動一下,任憑符光穿過,在它的身體裏留下一個碗大的空洞。

“嘩”

那東西好像怒了,突然間張開大口,發出了震耳的聲音,它驀地將身體騰空而起,團成了一個黑球一樣的東西向我衝了過來。

一股凜冽的陰氣撲麵而來,我做好禦敵的姿勢將蛇影擋在胸前,看那團黑球衝到眼前的時候,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到了蛇影之上,道氣貫穿蛇影,劍氣奮起,朝著那黑球一樣的東西刺了過去。

我的手仿佛刺入了一團棉花一樣,蛇影直直的沒了進去,根本無法著力,我心頭一驚,想將蛇影抽回來,卻發現已經晚了!

蛇影紮進了那黑球之後,裏麵像是有一股極大的吸引力似的將它和我的手掌攫住,用力的向裏麵拉扯,我的手臂幾乎大半個都被拉住那個黑球之中,一股極其陰寒的邪氣將我的蛇影纏繞住,像是一條冰冷的毒蛇,繞著蛇影迅速蔓延到我的手掌之上!

“哥!我被扯住了!”我不由大叫,手臂被緊緊的攫住無法掙脫,那股陰冷的氣息從我的手掌開始一直到肩膀處,弄得我忍不住打了一個狠狠的寒顫,突然醒悟,這東西根本就是想要將我吞沒啊!

我太大意了!

“伏化天王,降定天一天地玄黃,陰陽妙法太乙天尊,急如律令”黑涯起咒,一道符光衝著那黑球打了過去,另一手抓住我的胳膊將我向後扯,費了一些力氣才將我扯了出來。

那團黑球又飄到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從新化作一個人形,垂著雙手,抵著腦袋,隻露出半張慘白的臉,那張白的像紙一樣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邪惡的笑容,似乎在跟我說,它可不是什麽好惹的東西!

我的手臂露出來,衣袖已經化掉了。

整個手臂都像是被用力拍打過一樣,布滿了青紫色的痕跡,更加可怕的是,我的手臂竟然沒有知覺了,甚至我想要抬一下都沒辦法做到,稍稍一碰便痛徹心扉。

那東西白色的眼睛得意的看著我,它唇角微揚,似乎在嘲笑我一般。

“中了邪毒了!”黑涯立刻在手上化了一道符,啪的一下拍入我的手臂之中,並及時在我的手腕上用蛇影劃開一個傷口。

祝由邪符在我的手臂中躥了幾下,將我手臂中的邪毒驅趕至手腕的傷口處,頓時一股帶著邪氣的黑色的毒血從我的手臂中噴了出來。

毒血出來之後,我才感覺到這條手臂算是保住了,一股酥麻的感覺蔓延整條手臂,酥麻中帶著劇烈的疼痛,直到黑血噴完,我才徹底恢複了對這條手臂的指揮權。

“我擦!”我痛的滿腦袋都是汗,看著眼前不遠處那鬼東西,不由咬牙啟齒道,“這特麽的是什麽玩意兒,好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