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女女之愛

黑涯依然是個性冷淡的臉,但我看得出來,其實他的內心,是幸福的。

兩個當事人心照不宣了,我也就嗬嗬嗬了。坐下來,享受了一杯嫂子端上來的香茶,我把怨鬼的事情大概跟他倆說了一下,意思是陽間找不到這個女鬼的身份,不知道黑涯去一趟陰間能不能從生死簿上踅摸點線索出來。

黑涯剛要點頭,胡月月卻笑道,“就這點小事兒,還用你哥下趟陰曹?這事兒交個我就行了。你把那符給我,一會兒我給你找出這東西的今世前生!”

我將收鬼符拿給胡月月,看著她做法。

說起來,胡月月修行的時間也有兩百多年了,早已成精,他們這種精靈級別的人,靈力非常高,比我們這些在世修行的道門中人要厲害多了,看人的前世今生看的非常準。

舉個例子,東北有很多出馬弟子,也是修行成精為靈的動物,借著世人在人間積累陰德,他們給人看虛,說前世今生相當準確,預測未來也很靈光,可以幫助很多人指點迷津,躲避災禍。

胡月月接過來,用雙手將符扣住,閉上眼睛,一邊兒用手撫摸著符,一邊兒在口中默默的念叨著什麽。

忽然間,我看到那符裏頭劇烈的跳了幾下,胡月月立刻用大半個手掌蓋在上麵,將那跳動的符壓製住,臉上露出不滿的神色,“我這是幫你,你最好給我搞搞清楚,再不聽話,老娘……額不是,本小姐把你抽筋扒皮放油鍋裏炸成大麻花!”

不一會兒,胡月月手下覆蓋的符漸漸停了下來,我似乎聽到一陣哀怨的哭聲,胡月月再次將雙眼閉住,臉色變化不定,半晌才輕輕的舒了一口氣,睜開杏仁雙眼,眼睛裏竟然含著一汪晶瑩的淚水。

她將符送還給我,輕聲歎道,“青皮,這個女人真是太可憐了,咱們一定得好好幫她。”

“月月,看到什麽了?”黑涯伸手,將她攔在身邊,貼心的送上一片紙巾,話語溫柔的問道。

以前喜歡黑涯的女孩子,比如穆曉月,從來就沒見他給過人家好臉色,他除了將宇文靜看做好友之外,從來沒有對一個女孩子如此溫柔!

現在對胡月月的態度,簡直像是一塊碑融化掉的蜜糖還真是叫人刮目相看胡月月迷男人的本事!

不過我娘曾經說過,女人對男人,是一物降一物,再厲害再陽剛的男人,遇到他真心喜愛的女人以後,也會變成軟柿子一樣任心愛的女人欺負。

如果一個男人總是欺負女人,那隻能說明這個男人不夠愛她!

“月月姐,這怨鬼究竟是誰?為什麽而死?為何而怨的這麽深?”我追問道。

胡月月深深的歎了口氣,將自己的手放在黑涯的手心中被他緊緊的握住,跟我們講了這個怨鬼的故事。

她的名字叫三英,26歲,是一個女孩子的母親。

那個年代,三英是一個農村的家庭婦女,嫁的男人是家裏給安排的鄰村的小夥子。兩人就見過兩次麵兒,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小夥子在媒人家裏坐著,也不怎麽說話,看了看她便低下頭。

第二次見麵就是那小夥子和他爹媽來送聘禮了,當時三英的娘跟人家要了三百塊錢彩禮,沒想到男方家一口答應了!

三百塊錢在當時可算巨款了,一個月的工人才賺十幾塊錢,三英跑去跟她娘說,他家連駁回都沒有,說三百就三百,是不是那男的有問題呀?

沒想到她娘卻對她一陣大罵,三英早就知道,當時自己的大哥得了肺結核很長時間了,離死不遠,需要很多錢來續命,自己的娘這是把自己給賣了。

沒過多久,男方家就把三英娶回去了,三英新婚之夜發生的事情,才叫她白為什麽自己竟然值三百塊錢!

男人進了洞房,就將她推到在床上,瘋了一樣的扒她的衣服。

三英羞澀而驚恐的說,我自己來,我自己脫行嗎?你別這樣,我、我害怕!

男人竟然啪的一下給了她一個耳光,對她一陣拳打腳踢,將她身上那嶄新的紅敖扯的稀爛,她稍稍有點反抗,抬手就打!……然後畜生一般在她的新婚之夜將她了。

從哪以後,三英差不多每一次都是被粗暴的占有,那男人像個畜生一般,根本不管她的死活。後來三英才知道這個男人腦袋有問題,缺根筋不說,脾氣還特別暴躁,之前已經打跑過一個媳婦兒了,他家為了傳宗接代,才花大價錢到處去找願意“賣”閨女的人家。

三英的第一個孩子,是被男人打流產的。

婆家當然護著兒子,對她不冷不淡的,小月子裏也沒有特別照顧她,該做什麽活兒依舊讓她做。

可是鄰居大姐國冰,生產隊的女隊長,一個28歲依然沒有嫁人,長得高高大大粗壯有力,大手大腳粗眉大眼的女人,很看不過眼婆家人這樣對待三英,在勞動的時候,國冰總是給三英分派最簡單最省力氣的活兒,有時候三英遇到月事了,國冰幹脆就不讓她下田插秧,讓她在田邊兒給大家送飯送水看東西什麽的。

因為住在隔壁,三英每次被粗暴的男人打的哇哇大哭的時候,國冰總是把她家門踹開,粗著嗓門大叫,“狗兒,你怎麽又打人了!小心我去大隊部給鎮上警察打電話把你抓起來!”

“國冰,你是生產隊長,生產隊長還管俺家閑事啊?”三英婆婆趕緊護著兒子。

“婦女能頂半邊天,勞動者最光榮!”國冰大聲道,“你們打的是自己家媳婦,這我管不著!可是你們打我生產隊的人,打的她身上都是傷,上工幹活沒力氣,傷了病了會耽誤生產,就是不行!我表哥在鎮上專門管打架鬥毆的刑事案件,你們還不知道吧?行,你們繼續打,我這就去大隊部給我表哥打電話!”

“唉唉別呀!咱們這街坊鄰居的這麽多年了,你不向著嬸子,咋還向著個外人兒?”婆婆一聽立刻換了笑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