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嗜血鬼蟲

“他不來,咱倆沒準都得完蛋!”

老貓喵嗚一聲咧開嘴笑道,“行啊你小子,連鬼帥黑無常都是你的人,看來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讓貓爺你見笑了,什麽叫我的人,我是跟我哥混的!”我呲牙一笑。

老貓趕緊擺擺爪子,“別叫貓爺,受不起受不起!我見了黑無常大人都得叫爺,您再叫我爺,這不是折煞我麽……”

“叫啥不一樣,我說……貓哥,這井裏的倆物件都出來了,接下來該怎麽辦?”我問道。

“敲山震虎!”老貓跳上我的肩膀,衝黑涯叫了一聲,客氣道,“無常大人,我跟這老槐樹精交過幾次手,對付它你們最好還是聽我的,行不?”

“有勞!”黑涯點頭,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下次不許單獨行動,太危險了!”

我訕訕的點頭,嘀咕道,“這不是看你最近一直往下麵走,忙嘛!”

老貓指揮我倆把剩下的雞血全部倒在大叔的根部,又潑了很多在樹幹上,用事先準備好的紅繩子將它的樹皮纏了九道圈,然後用“斷魂樁”,就是畫了符的水泥釘,在樹樁下麵,每隔一寸釘一顆釘子!

第一顆釘子頂下去的時候,老槐樹忽然顫悠了一下,樹上的樹葉無風自起,嘩啦啦的響了起來,越響越厲害,很多新鮮的樹葉連帶著一些樹枝,像是被人折斷了似的,撲落落的吊在我們的頭上!

第二顆釘子釘下去的時候,樹上嘩啦一下掉了很多活物,一種叫做“吊死鬼”的蟲子蜷著身子紛紛墜落,掉的到處都是,落在我們的頭上、衣服上,很多落在地上的蟲子瘋了似的蠕動著身體,在地上亂撲騰一陣,像是很痛苦的樣子。

第三顆釘子釘下去的時候,十幾隻小鳥從樹上掉了下來,茫然的睜著眼睛,一臉的懵逼,翅膀裹著半個身子,怎麽起也起不來。

第四顆釘子釘下去的時候,我們的腳下忽然刮起陣陣小旋風,帶著陰寒的氣流,啪啪啪的拍打著我們的雙腿,在我們的腿上撞散。

第五顆釘子釘下去的時候,老樹上斑駁的樹皮像是被人剝掉似的,紛紛掉下來,地上爬出一長隊螞蟻,驚慌失措的往外搬家。

第六顆釘子釘下去的時候,“噶紮”一聲巨響,老槐樹上一根巨大的樹枝突然間斷裂,衝著我們的頭栽下來。

九根斷魂樁還沒有打完,原本翠綠的老槐樹立刻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兒了下來,原本翠綠的樹葉開始枯死。

我的耳邊忽然響起一陣咆哮聲,仿佛一聲巨雷滾過,臉頰上重重的挨了一拳,整個人向後飛了出去。

“嗷嗚……”

老貓借著我肩膀上的力量朝前一蹬,四隻爪子立刻露出尖尖的爪尖,向著前麵一個虛影撲了過去!

它剛撲到跟前,被虛影一腳踹在腹部,立刻口鼻噴血向後飛了出去!

那虛影伸出手臂淩空將老貓抓起來,一隻手攥住它的尾巴,一隻手按住貓屁股,用力一擰……

我去!

“哇嗷……”

老貓慘叫一聲重重的跌落在地上,那聲音慘的叫人心裏直發毛,頭發根兒也跟著豎了起來!

鮮血從它的尾巴上流了出來,浸染了一大片,老貓早已經昏死過去。隨後它的尾巴也掉落在它的身上,半截尾巴上的毛浸在血泊之中,格外瘮人。

黑涯接了我一把,抬手向那虛影打出一道符,符光閃過,卻被那虛影抬手擋開。

它揮動手臂,從槐樹上麵立刻鑽出了無數的“吊死鬼”蟲子,密密麻麻的朝著我們蠕動過來,速度非常快。

“老貓!”我伸手撈了一把老貓,那些讓人惡心的心裏陣陣發緊的蟲子早已經把貓頭給蓋住,黑涯連忙用鞭子去抽,一時間青綠色的蟲子血肉橫飛,我忍著陣陣作嘔的感覺,才把老貓拉了過來。

蟲子爬過老貓的頭,此時老貓的頭已經血肉模糊,還有很多蟲子在往它的肉裏麵鑽,我揪著一條蟲子往下拽,赫然發現那蟲子正在啃噬老貓的血肉!

臥槽!這蟲子不是吃樹葉的嗎?怎麽啃起血肉來了?

“它們被陰煞之氣所衝,已經是嗜血鬼蟲了,青皮小心一點!”黑涯護在我身前道。

我揪著一條蟲子往外扒,沒想到那小東南西咬的還挺緊,我把它的半截身子都拔斷了,它的頭部卻還在咬著老貓的肉!

腳下大批的蟲子蠕動過來,樹上也撲落落的往下掉蟲子,我和黑涯的手上、臉上也挨了幾口,那玩意兒不知道有沒有牙齒,咬在肉上就跟針紮了似的疼!

我抱著老貓,黑涯趕緊布了個“金鍾罩”,將那些蟲子阻擋在陣法之外。咬在肉上的蟲子還是揪不下來,我疼的“嘶……嘶……”直倒氣兒,一邊兒咬牙往下揪蟲子!

“用香燙它的頭……”老貓虛弱的掙了睜眼,低聲歎了口氣道,“黑無常大人,老貓我命中該有此一劫……其實今晚看到你,我心裏就咯噔一下,懷疑自己的日子到頭了!”

“貓哥,別瞎說!”我趕緊點了香,先給它臉上被咬爛的地方燙蟲子,一邊兒給它打氣,“不就是尾巴斷了嗎,咱們再煉不就完了?”

老貓眼睛裏閃著亮晶晶的東西,囑咐我說,“屋裏那個老太太,救過我一命,我應承過人家,大災大劫的時候還她一命,可惜我做不到了……胡一清,你能不能幫我還……她的大恩?不要你的命,過幾天她有一個命劫,我算過,應該是衝煞之劫,過了這個命劫,她就可以活百歲!我求你、你幫我保她百歲壽終正寢就行,也算我老貓知恩圖報,不白來這世上一場!……拜托、拜托你了!”

“行,我答應你!唉,貓哥,別這樣……喂喂喂,你別死啊!”我看著老貓的眼睛,漸漸失去了原來的光彩,不由低聲叫它,“貓哥?貓哥?……”

老貓的四肢耷拉了下來,斷尾處不斷流淌的血也停了下來,它的血染了我半個胳膊,我看著剛剛成為“戰友”就慘死的它,不由鼻子一酸,掉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