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神明附體(1/3)
張敏走過來，伸出雙手，輕輕抓著我右手的手背。當我回過頭時，隻見她正低著頭，暗暗咬著下唇，眼中有些說不清是心疼或是委屈的神色。
“你剛剛看到沒有？有個女的就在我身邊。那個女的去哪兒了？”我問。
張敏緩緩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你撒謊！一定有的。”我莫名的情緒激動起來。
張敏沉默著。
隻聽胡俊勇說：“消失了。就在剛才我們開槍的時候。”
“消失了？”暗暗的，我甩開了張敏的手，然後抬頭望天。這一刻我心裏的低落，恐怕是非絕望二字無法形容。
我在向前走，卻連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要去哪兒。
“鄭和。”張敏叫了我這一聲，並又說，“你要去哪兒？很危險的，我們快走吧？”
看著那陰沉得猶如被墨水給染黑的夜空，我覺得此時的心境比它更黑。似曾以為一個連死都不怕的自己生無可戀，想不到我愛上了一個鬼。
當然，這隻有我自己知道。
她多次找人上身取悅我，又多次幫我、在死神手裏救了我，可連最後我都來不及說上一句“謝謝”。一直以來我對她的總是深深地誤解。
恍然間，夜空中一個明亮，閃過了藍紫色的電光。隨後，就聽見那嗡嗡的悶雷聲。而後不久的須臾間，便是驟雨滂沱了。雨水淅淅瀝瀝的。
我低著頭，看著拍在地麵後濺起的多多雨花，猶如看那電視裏的雪花點。這嘈雜得形成反麵，感覺世界肅然寂靜的狀態。是我的記憶斷了片，停在這個瞬間。
我不知道是誰把我拉到了走廊上，隻知道自己依舊在怔怔的凝望地上。啪的一聲響，是我臉上被胡俊勇掃了一記耳光。
這瞬息我想都不曾想就回了他一腳，揣在他的腰部上，或許正中了盆骨。隻見他跌倒後爬起來，拿槍指著我，卻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感覺得出他很生氣，眾人都在說服他。
而我，轉過身就一個人往前走，向著那黑暗的地方走去。
間中張敏曾跑過來拉我幾回。
直到我步入黑暗中，見到那裹著紅布的女鬼。她在那離我有三米距離的地方漂浮，發著紅光，衝我微笑的招手。
我也對她回以一彎淺淺的微笑。
感覺到，身旁的張敏癱軟，暈厥了過去，倒在地上。
我向著那迷人的女郎走了過去，真想和她一醉方休，從此不問塵世。她的眼光是顯得那麽溫柔，猶如紅酒一般，帶著甘甜滋味，讓人不禁陶醉。
就當我來到她身前後，卻見她伸出雙手掐住了我的脖子，眼中露出了陰鷙的神色。看得出，她咬牙切齒，是要我死。
可奇怪的是，感覺她那手上沒有力氣的，竟然連讓我喘不過氣都做不到。我也都還能說話，就鬼使神差的戲謔一笑，對她說：“用點力，這樣我死不了。”
忽然聽旁邊又傳來了咻咻咻的聲音，我知道又是你那怪物的舍頭了。
這次我憑借著感覺，
在那好像鞭子的玩意兒要穿過我頭顱的一刹那，用左手給抓住了。我聽到自己骨節咯咯作響的聲音，也感覺自己左手上的力氣變得很大。
興許是因為受到那樣的打擊，激發了我某一種潛能。
感覺得到，那一根還在我手心裏不斷折騰，發出了噗呲噗呲的聲音。可笑，它似乎還妄想前進過來穿過我的腦顱，在做無謂的嚐試。
與此同時，聽見後麵傳來了腳步聲，聽到有人在喊張敏的名字。
也許是為了張敏，又也許是為了陳其義他們，我決定回過頭去麵對那個怪物。於是我猛然回首看去，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那怪物站在樓梯旁，見我回頭看向它時，竟顯得有些害怕。它那十個指甲在一刹那，深深陷入了它自己的掌心之中。從這動作看得出，它是有多麽怕我。
“灶神君。”前麵那女鬼發出這一聲後，當我回過頭時，卻見她已經消失。
我確信自己方才沒有聽錯，她說的確實是“灶神君”三個字。莫非是灶神君顯靈來幫我了？可為什麽我看不到他呢？莫非是他上了我的身而我還不知道？
不論如何，我不再畏懼那怪物。我抓著它的舍頭，向他一步步靠近過去。步伐之慢，全是因為我在積攢自己的怒意。
一邊走，我一邊在腦海裏想著它讓那女鬼消失的事實。
它，就是殺鬼的凶手；也一定是殺死石婆婆的凶手。
但，當我離它隻有三四米距離時，忽然看見它腳下的地兒裂開了。那一道道裂痕蔓延了過來，猶如在滋生繁衍一般，速度很快。
我腳下的水泥地很快也龜裂了。
我這才停下腳步，站在這龜裂的地表上，和它對峙。因為不知道它的實力究竟到了哪兒，而且我有些害怕它手上那些利爪。
看了幾秒後，忽然看見它一揮手，竟然用爪子抓斷了自己的舍頭。它的速度委實很快。弄斷了舍頭之後，它一轉頭，就像身形一閃般，突然不見了。
陳其義拉著木訥的阿花跑過來，對我又是磕頭又是叩拜。
“神仙，神仙，求您救我女朋友，求求你。”
我並不知道陳其義在說什麽，隻覺得他有些語無倫次。我什麽時候變成神仙了？順著他的目光，我低頭一望，見自己身上的衣服變成了錦衣麗服。
這是演古裝戲嗎？誰給我換的？
但就在眨眼之際，見自己身上的衣服有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當陳其義抬頭看見時，也是發出了“啊”的一聲驚異，道：“怎麽是你？你是神仙下凡？”說罷，他才拉著阿花緩緩站起身來。
“你救一救阿花吧！就看在所長的份上，好不好？”他對我哀求著，那語氣中帶著深深的無奈感。
我聽著都覺得很心酸，心裏也很想幫他，可我拿什麽幫？我又不是真的神仙！剛剛應該是在我恍惚的時候，被神明附體了吧！
“其義，我不是不想幫。”我微微搖著頭，“隻是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話
音一落，就聽著烏漆墨黑裏盤旋著一股空靈的聲音，那聲音顯得有些滄桑、幹澀、粗聲粗氣：“我能幫你的，隻有這麽多了。剩下的，就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
我立即問道：“本事？什麽本事？”
“什麽本事？”那聲音又說道，“那女孩子被上身，七魄被帶走。你們必須找到那怪物，去問它要回魂魄。”
我眉頭緊緊皺著，雙手緊緊擰成拳頭，“它是妖魔鬼怪，我們隻是人！”
“誒，你不是也說過，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
這話是我當時在醫院裏頭說的，想不到他竟然知道。真是舉頭三尺有神明。我頃刻間也是語塞，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才好了。
而後，弄醒張敏之後，我們才決定一起去找那怪物。
此時雖然已經天光，但屋外依舊是陰沉沉的，是一副陰天的模樣。理智來說，是由於台風的緣故。但照我看來，卻是因為這裏籠罩著一股很大的邪氣。
“我們去請求支援。”胡俊勇說。
我不是第一個反對的人，陳其義才是：“等救援？那要等到什麽時候？而且你覺得有人會相信嗎？”一直都很隨和的陳其義也是怒了，直接拍著桌子站起身。
胡俊勇也是個暴脾氣，見陳其義這老實人發火，便是想用強硬的態度來壓製。他也跟著站起身來，就看著陳其義說道：“你現在什麽意思？吵架啊？還是想打架？”
陳其義轉開臉，緘默不語。
“夠了！”張敏原本在凝望著坐在沙發上的阿花，這會兒突然也是吼了這句，“你們都別吵了，已經夠心煩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麽救回阿花。”
說著說著，他們竟然能夠扯到我身上。原本我一個人站在窗戶邊看著窗外天色，是不打算插手這話題的。隻想靜靜的想著消失的他。
但陳其義還是走過來對我說：“鄭和，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你幫我想想辦法好嗎？我求你了！昨天你不是被神仙上身嗎？你幫我求求那個神仙啊！讓他救救阿花吧！”
我看了他一眼後，繼續轉頭看向窗外，“假如我可以的話，昨天就不用被逼得跳樓了。”
陳其義雙手叉腰，端詳了我一會後，才低下頭，重重舒了一口長氣，失落道：“算了。你們還是都走吧！讓我自己來想辦法。”
“走？”胡俊勇又走過來反對他了，我真想說這人是不是有毛病，“我們是一隊人。你現在說出這話合適？嗬嗬！”
陳其義沒有再和他說話，因為知道他那人拿不出什麽好主意，隻會一概否定別人。
隻聽張敏說：“我剛來的時候，不是聽你們說那鬼村子裏住著一個和尚嗎？”
“那隻是一個傳說。”胡俊勇的言下之意又是否定張敏。
須臾間，我發覺他這人壓根就是偏執。他在心裏早就有方案，非要別人按照他想的那樣去做。而別人說的，他會一概推翻，根本不會推翻。
他這種人，應該就是典型的“直男癌”患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