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佛法庇佑(1/3)

我和刁德一、張敏他們三人麵麵相覷了一下,最終目光都落在了門前那牌匾上。隻見那藍底金框的木匾上,赫然用金漆題寫了“緣安寺”這三個大字。

我本來還在躊躇著怎麽打到車回鎮上,卻見刁德一向著那一級級大台階走去。

“師傅,你不會相信了那司機的話吧?他就是要賺錢,騙人的。我們趕緊去找別座寺院吧!”說著,我忙跟上去,張敏也跟著我。

於是我們三人來到了這大門前。

刁德一站在正門中間,伸手按著上麵銅環,往木門上拍了拍。我們站在他身旁左右跟著沒事兒幹,便也敲起門來。

“有人嗎?請問是不是要高僧住在裏麵啊?”我提高了聲調衝裏邊喊。

隻見旁邊那側門突然開了。

吱的一聲,一個光頭探了出來,而後就見那人身著西裝走了出來。

“你們找誰啊?”這身著西裝的和尚問。

看他那身衣服,比我的還貴,這年頭的和尚竟還有這樣的?

我無暇揭穿,就見刁德一走過去,很恭敬的行了一禮。

和尚很有禮貌的回了一禮。

“你好,大師,我想借你們這寺廟一用。”刁德一說道。

此話一出,不止是和尚驚異,連我和張敏也覺得難以置信。

頓時,我和張敏二人便是麵麵相覷,覺得很不可思議。

和尚躊躇了一會兒後,側開身,做出有請的模樣,對刁德一說道:“刁先生請進來吧!”

“謝謝師父。”刁德一又禮貌的行了一禮。

他貌似沒有和這和尚自我介紹吧?這和尚怎麽知道他姓“刁”呢?奇怪了!

就當我迷惘時,隻見刁德一轉過頭來,說道:“還愣著幹嘛?進去吧!”

“哦,師傅。”

然後我們便在那和尚的引領下,來到這寺廟裏麵。

才到外庭廣場,刁德一就讓我在這做俯臥撐,還叫張敏也留下給我數數。然後他自己就進去了。

臨走時,還特意叮囑了張敏一下:“做足三百,一個不能少。你別幫他減,少了命都沒了,就不怪我!”

被訓練了這麽久,現在三百個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於是我自信道:“放心吧!幾分鍾內搞定!”

刁德一這才放心的跟和尚向殿裏走去。

等刁德一走開之後,我便趴在地上,做了起來。張敏在我身旁走動,邊走邊幫我數著數。這一次,她的態度變得格外認真。

做完之後,我們二人在這台階上隨意躺下。本來我隻是自己躺下歇息,沒成想張敏竟然陪著,躺在了我的身邊。

“你餓不餓啊?”張敏問我,“好累的吧?”

我看著天空中那悠悠漂浮的雲朵,道:“不餓!現在這感覺,好舒服。如果說,要我這樣慢慢死去,那我也願意。”

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我看見雲朵裏,依稀出現了雪花的麵容。那若隱若現的樣子,其實並非出現在雲朵裏,而是深深印刻在我腦海中。

但我的話一說完,張敏就翻過身,用指尖輕

輕壓著我的嘴唇,道:“不許你亂說!你還要活好久,會長命百歲的。”

我轉過身,背對她。她便隻好縮回收去。

翻身躺著之後,我繼續想著雪花,念及那次她在荒野裏幫我接手臂。驀然間,又回想第一次在醫院裏見她照鏡子的樣子。

我先是笑了,而後覺得心裏一酸,淚水又驀然的湧上眼眶。因為我明白:我說存在的這個世界,再也沒有她了。

哪怕深怕陪著一個張敏,也讓我覺得自己似乎被遺棄,心房空虛。

“你在想什麽?”躺在我身後的張敏問說。

我不加思索道:“想她!”

張敏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才給我說:“正常的吧!不過別想了,隻會讓你覺得難過。要不,你回過頭來看看我。”

聽她這麽一說,我便是一個翻身,看向了她。

可能是因為她多次被雪花上身的緣故,就讓我產生了一種錯覺,感覺她是雪花。於是我暗暗的伸出了右手,想碰碰那張臉。

就在指頭要碰到張敏的臉頰時,我卻猛地將手給縮回了。

“怎麽了?”張敏問我。

我底下目光,看著她灑在地上的頭發,道:“沒怎麽。聽說運動會讓大腦產生胺多酚,使人快樂。但在我身上,貌似不是這樣的。”

“你是心理的癔症太大了。”

這一瞬,感覺張敏這爽朗而妖異的笑容,又有幾分像雪花了。

避免觸景傷情,我轉過身,平躺著,深深呼吸。張敏也跟著我翻過身,平躺著,然後學著我重重呼吸。

我們聽得到彼此呼吸的聲音,甚至隱約聽到她的心跳。但我和她,興許是早就注定,有一段跨越不過的距離——我對雪花的感情。

半晌後,刁德一才和一個身著袈裟的和尚走了出來。他們一直走到我頭頂後,那臉取代了藍天白雲,我才注意到他們。

隻聽刁德一問道:“三百個俯臥撐做完了?”

“是啊!早就昨完了!”說著,我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

張敏也跟著我站起身來,然後轉過身看向他們。

“去!跟大師去沐浴。”刁德一說。

我眉頭一皺,問:“師傅,你不是要我在這裏做和尚吧?”

“你的文憑夠嗎?”刁德一竟這麽說。

據說現在要當和尚可得有研究生學曆什麽的,我自然是不夠格了。於是我暗暗低下頭,驀然的搖了搖頭。

他說:“就算我想讓你當和尚,這緣安寺住持都未必收你。”

我這才尷尬的隨老和尚去沐浴。

他把我帶到後院的一個房子裏,然後就讓我脫掉衣服。一開始我還有些尷尬,因為他要我坐進木桶裏,然後幫我添熱水。

長這麽大,我的身子,除了父母、自己和雪花,還沒被誰看得徹底。

“施主怎麽愣著?”老和尚問我。

我躊躇了一下,道:“不脫衣服幹洗,行不行?”

他和祥一笑,道:“都是男人,不必忌諱。”

我這才緩緩脫去了身上衣服,然後走進木桶裏,緩緩坐

下。

為我添水時,老和尚忽然高聲說道:“女施主,這樣做,不好吧?”

這時,隻聽窗外發出了一些動靜。

然後我就聽到了刁德一的聲音:“張敏,你在這幹嘛?”說話時,刁德一的語氣透出了霸氣與不滿之意。

透過宣紙,見兩道影子從門外掠過後,我才沒再聽到半點聲音。

“施主,專心一點。”老和尚提醒道。

我這才注意到自己有了不該有的反應,便閉上眼睛,在心裏默念著心經。與此同時,老和尚竟也喃喃細語的念起了經文。

他念的,我隻聽清楚了一句,那就是“佛說般若波羅蜜多金剛經”。

洗完澡之後,他就直接在我身上寫一些稀奇古怪的經文。一開始我還想問,見他寫的這麽認真,我便不作聲,保持緘默了。

“等會兒你要剃掉這頭發。”他竟然這樣和我說。

這一刻,我心說難不成刁德一真把我給賣了?可能性雖然很低,但不排除這個可能性啊!

“不是,不能不剃嗎?”我低聲問道。

隻聽和尚說:“你的命重要,還是這頭發重要。”

鬼使神差間,我來了一句:“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和尚便是緘默了。

我嘿嘿的笑了笑,然後說道:“師父,這個真不能商量嗎?”

“就怕今晚那些冤魂揪你頭發!這頭發上,又不能寫上經文。”

他這話我倒是沒有沉思,但我在想另外一件事情:

以前看過一部電影,說一個女人也是這樣,被鬼糾纏,然後渾身寫滿了經文。後來就那耳朵沒寫,所以被鬼給揪掉耳朵了。

想到這裏,我身子一震,感覺不寒而栗。

我特別提醒了一下和尚:“師父,下麵你也記得給我寫啊!”

頓時,正在我腳上寫經文的他抬望著我,然後就用那紅色毛筆往我眉心一點,道:“你現在必須凝神,別說話。”

“哦!”暗暗應了這一聲之後,我便合上了眼睛。

隻聽他教了我一個呼吸法:“你現在緩緩吸氣,從1數到5,每數一下,就吸一點氣。吐出來的時候,也是倒數五秒,然後就把氣緩緩呼出。”

我按照他說的做了,然後感覺神清氣爽,說來也是稀奇。

“真的感覺很放鬆啊!”我說。

他給我解釋道:“這是冥想法。”

等寫好了符咒之後,我才穿好衣服,隨他來到了大殿上。在那長形桌上,擺著許多紅色的蠟燭。有兩個和尚正在點燃他們。

這些和尚都換上了長袍,包括適才穿西裝那和尚。

望著那搖曳的火光,我的思緒突然被拉到了很遙遠。感覺這一切,恍若夢寐。而其中,又覺得火光依稀映出了一張臉。是雪花的臉。

看得入神時,我感覺她的麵容出現在放大的火光裏,正衝著我笑呢。

“到中間的蒲團上去,打坐。”

聽到這聲音,我回首一望,見刁德一和張敏就站在我身後。張敏低著頭,紅著臉,猶如做了虧心事一般,不敢看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