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五章整治

“那可怎麽辦?騙他一時能騙得,總不能騙一輩子吧?要怎麽才能把那混蛋趕走呢?”李氏擰緊了眉頭,想了又想,到最後還是一拍大腿。

“妹子,咱還是從前那個章程,你說我該怎麽辦,咱就怎麽辦。”

喬氏抹著淚,苦笑:“我哪有什麽主意?隻盼著他自己個突然就良心發現放過我了。”

“那怎麽可能?像那樣的黑心鬼一見銀子就好像惡狼見著肉似的,再不會鬆口的。”

“或許,哪天他忽見著個年輕貌美又有錢的小娘子,一眼相中了人家,就嫌我老醜不堪,丟下我了呢!”喬氏苦笑著,看似玩笑。

可李氏一聽卻是拍起手來:“可不真是這樣!要我說啊,這男人都是這副死德性,見著個年輕漂亮的可不得往前湊!這主意不錯,我就……”

“什麽主意?”喬氏還茫然。

李氏卻是笑著拍拍她的手:“得了,以後的事兒大姐幫你辦了,你就不用管了。”

喬氏還是一臉迷糊,可等李氏走了之後她卻露出笑意來,把身上的襖子裹緊了,她返身抱起在炕上睡得香甜的小女兒,低聲歎道:“可憐見的,和你哥哥這麽小就沒了爹。原本想著找個男人頂門立戶,哪想到竟是這麽個混蛋!早知道何必為了他費那麽多的心思?現在……唉……”

現在後悔都是晚了,說什麽都得把那男人趕出去,要不然她的血都得被那男人吸幹了。

打定了主意,喬氏雖沒上手,可卻很是暗示了李氏許多。不過十天,李氏就從別個縣裏的樓子裏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

二十來歲,年輕漂亮,看起來端莊,實則**,那眼波,就是連看到的喬氏都不得不歎一聲。

李氏找到了人,直接就和喬氏說了主意:“你看,這年輕漂亮的婦人,最勾男人的眼了。你那什麽眼色?不會到這會兒又不舍得了吧?”

喬氏搖搖頭,卻還是怯生生的:“這——能行嗎?”

李氏眉毛一掀:“有什麽不行?這娘們是從樓子裏出來的,勾搭男人可有一手了。咱們隻要出了錢,這娘們自然有那手段。”

抹了眼角,喬氏到最後還是點了頭。

李氏就這麽拿了錢出去,給那叫翠巧的女人租了小院,自然身份上也是個有錢的小寡婦。

沒兩天,翠巧就登了白應福的牙行。以雇傭下人的名義和白應福有了接觸。

白應福先還和喬氏說笑,說這個翠巧不像個寡婦,他瞧那模樣,倒像是哪家的小妾偷了銀子跑出來。

喬氏抿著嘴笑,也不應聲。

等過了三四天,白應福再不和喬氏說起翠巧來,喬氏就知道翠巧已經和白應福勾搭上了。

等過了一個月,事情就更明顯了。白應福已經不大著家,就是偶爾回來一下也是來去匆匆的。

過了些日子,那個翠巧就有意無意地和喬氏偶遇了。

同一張桌上,口口聲聲叫姐姐的翠姐,偷偷向白應福飛了個媚眼,把個白應福險些嚇死。

偷眼看喬氏,仍是一派溫婉,像是根本沒有察覺,鬆了口氣的同時,迎著翠巧帶笑的目光,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既緊張又暗爽。

那群混蛋就是嫉妒他才混說的,他白老三可不就是有本事,迷倒一個又一個的女人。他們沒這本事自然要在背後說他壞話了。

不過這樣的暗爽也沒幾天,過不得幾天,翠巧逼著他休了娘子好娶她時,白應福就開始苦惱了。

舍不得孩子,沒關係啊,我這麽年輕,以後給你生個三個五個的,哪個不得比你娘子生的好看聰明啊?

怕牙行倒了?那更沒關係了,我別的沒有,錢多得是,一間牙行算什麽?咱們再開就是。

讓我再等等,想把那間酒鋪子拿到手?幹嘛那麽麻煩啊?我給你開一間酒樓不就得了?

翠巧說了很多,可白應福隻是推,氣得翠巧摔了碗盤,把人攆了出去。

“你個混蛋,就是我等得,我肚子也等不得啊!”

白應福吃了一驚,轉身卻笑開了花。

不管怎麽著,休了喬氏是肯定了的了,可怎麽休還是個問題。那間酒鋪子還真舍不得……

再過得幾天,喬氏一碗湯潑在地上,生生毒死了二小養的小貓。

喬氏又驚又怕,哭得上不來氣兒。

白應福一聽這話,再看那七竅流血的小貓,也是嚇個半死。

他就是想弄那鋪子,可沒想著殺人啊!

“今天家裏也沒來外人,也就翠巧過來說了會兒話……”

一聽這個,白應福冷汗都快下來了,抹了把汗,他咽了下口水,小聲道:“也可能是灶上買錯了吃食吧!”

“買錯了什麽居然能吃死貓啊?不行,得去衙門報案。”

“別啊,不是,這就毒死隻貓,你去衙門,人家能理你嗎?”

白應福好說歹說,安撫住了喬氏,轉頭就去了翠巧那兒。

翠巧冷著臉:“你不是想要她那鋪子嘛!她死了鋪子不就是你的了?白應福,我和你說,五天之內你要是還不把事給我辦利索了,討我回家。那我就豁出去了!大不了到時候我給她填命,連帶著我肚子裏這個……”

說著說著,翠巧就痛哭失聲。

白應福抱住翠巧,一疊聲的說“千萬別”。

到了這會兒,他也不敢再惦記喬氏的酒鋪子了。

回了家,他直接就說要休了喬氏,不顧喬氏的痛哭流涕,也不顧李氏的破口大罵,他直接就要寫休書。

最後卻是被白立新攔下了,這個還隻是少年的繼子,冷眼看著白應福,沉聲道:“父親,今天我再最後叫您一次。這休書,你不能寫。”

“啥?啥叫我不能寫?難不成我不寫還能讓你娘寫?自古以來就沒聽過女人寫休書的。”

“我娘寫也未嚐不可。這宅子是我娘的,連您那鋪子也是我娘買的,你在我家一無所有,現在要掃自然是要甚都不拿光身出門,就你樣這的,憑啥寫休書休我娘?”到底是讀書人,說起話來句句戳人心。

白應福這會兒可不覺得這繼子貼心,是個好孩子了。

拉著臉,隻差上手打人了。還是李氏開口說寫和離書,才算是把事兒定了。

寫了和離書,白應福看看幾人那臉色,也不想去收拾衣服,反正再買就是。

要走,白立新,不,以後又要改姓喬了。小少年冷臉問:“弟妹還在屋裏,你帶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