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八章偷雞不著

因了吳嬤嬤的這些勸,琥珀才放下鞭子,強壓了火氣,等著嬤嬤把人押了過來。

雖然心裏似火燒,可心裏到底還是存了認命的心,想著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就讓白勝武收了那小賤人,等過後她有得是機會收拾那賤人。

心裏那樣想,到底意未平,見著吳玉濃那做作的樣兒,還有冷著臉的白勝武,到底還是放了狠話。

可話說完了,卻聽到白勝武說他並沒有納那賤人做妾的打算,乍一聽琥珀還真是高興了,可轉念一想這樣的話未必不是男人故意討好她的。

說不定是懼著她身後的父親,才這樣做態的。

這麽一想,她又有些生氣了,狠狠瞪了眼白勝武,她恨道:“今天我算是見著什麽是光惡心就能惡心死人了!你既然做下了這樣的事兒,這會兒還假惺惺的做什麽呢?”

白勝武張了張嘴,沒說話。

朱氏已經急得不行,插嘴道:“琥珀,你聽娘一句話,這事兒真不怪勝武,都是這賤人作怪,好好的居然半夜鑽進爺們的房裏,要不是勝武喝多了,怎麽會這樣?”

平常琥珀還是挺給朱氏麵子的,可這會兒,她卻是忍不住駁道:“他是喝多了不是醉死了,難道發生什麽事還不知道?若真個是醉得不省人事,怕是還真的什麽事都做不下了。”

饒是朱氏已經生了三個兒女,可一聽這有含意的話還是有些應不下來。

許文嵐卻是暗暗稱道,心道琥珀這話可是說得沒錯,自來說的酒後亂性那都是借酒做惡的,真要是喝多了醉得不省人事,手腳都是軟的,又怎麽能做出那種事來?

被琥珀這麽一懟,白勝武也是有些惱意:“我不過是認錯了……”他有些惱羞成怒,怨道:“要不是你和我吵架趕我出去,我又怎麽會在前院喝多了?半夜裏迷迷糊糊的有人睡到身邊,我隻當還在咱們屋裏……”

後頭的話沒說,可眾人卻是聽明白了,琥珀又臊又惱,啐了聲罵道:“那小賤人哪裏像我?你還敢說是認錯了?”

“反正……唉,都是我的錯!”白勝武告饒道:“做了這樣的錯事,傷了你的心,千錯萬錯都是我的事!我就是死一百回都算少的。可琥珀,我剛才的話也是真心的,絕不是假惺惺裝樣子。這個賤人故意半夜爬到我**,就是為了害我,我絕不會納她作妾的——不,就是別個,我也不會要的,這輩子我隻和你一個人過日子。”

見白勝武一臉認真,不像是在作偽,琥珀嘴角微翹,心裏雖然開心,卻還是試探道:“你若真不想納她,那我可就把她關進柴房了,少不得明個讓人拖出去賣掉。”

“隨你……”白勝武隻兩個字,還真是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兒。

琥珀是高興了,吳玉濃卻是嚇了個半死。

也是裝柔弱裝慣了,這個時候她還是小白花一朵,哭哭涕涕地爬行向前抱著琥珀的大腿,哭道:“主母,您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我就是那生長在野地上的草,怎麽能跟您比呢?您就是留我在身邊,我也不過是隻小貓小狗樣兒的玩物兒,絕不會給您添一丁點麻煩。隻要您一道眼風,我就會縮到角落裏半聲不吭的……”

被吳玉濃一抱大腿,琥珀隻覺得腿上立刻癢了起來,也顧不得再裝大度,一腳就把人踹翻在地,罵道:“賤人,還敢來抱我腿,你當自己是什麽東西?也配碰我!”

被一腳踹翻在地,吳玉濃還要往前去,旁邊卻有兩個婢婦過來死死按住她,吳玉濃動彈不得,隻能扭頭去看白勝武,叫道:“官人救我!官人救我……”

白勝武仍端坐在椅上,扭頭不理,任吳玉濃叫得再淒楚也隻似聽不見。

吳玉濃臉上表情有些扭曲,咬著牙,突然叫出來:“太太不知道,昨個夜裏官人是認錯了我,可是卻不是……”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白勝武已經忽地一下跳起身,俯身一巴掌摑在吳玉濃的臉上。

這一掌打得極重,吳玉濃當時臉就腫起來了,嘴角也裂了,摸了一手的血,一張嘴卻是吐出兩顆牙來,說話都漏風了。

白勝武又如何肯再讓她說話。直接就喝道:“還不把這個小賤人拖下去!”

那兩個婢婦看看琥珀,下了死手,直接把吱吱唔唔說不清話的吳玉濃給拖了下去。

看著吳玉濃那慘樣,朱氏倒有些於心不忍了。隻是雖然看白勝武的眼神雖帶了譴責,可到底是偏心自己兒子,沒有多說半句。

許文嵐卻有心不自在,在現代老婆打小三也是常事,可這動不動就說什麽賣不賣的卻實在是有點讓人受不了。

心裏到底有點不落忍,等人被拖下去了,她沒和朱氏一起識趣地退出去,而是賠了笑臉道:“嫂子,我想和您討個臉麵,您可別惱我。”

琥珀瞥了她一眼,到底是相處得久了,也隨意許多:“說什麽惱不惱的,我知道這事兒和你沒關係,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嫂子真是疼我。”許文嵐上前摟了琥珀,笑道:“嫂子,那賤人是可惡,我恨不得狠狠打她一通,可這把人賣了到底有傷天和……”

琥珀就是和她親近,這會兒也拉下臉了:“怎麽著?你是舍不得這個丫頭?要是舍不得我送你幾個好用的,個個比那賤人會侍候人。”

“嫂子說什麽啊?我哪是舍不得她?那賤人從前就總是想著攀高枝,還……反正我是討厭死那丫頭了。可我總覺得吧,你和我二哥剛成親,還要生寶寶呢,賣人總是不好,不如我把那丫頭打發了,讓她走得遠遠的,不再惹你們眼不也是一樣的?”

琥珀原還生氣,可聽許文嵐說到孩子,就垂下眼簾去,靜默半晌,到底還是點頭答應了。

許文嵐道了謝,這才和朱氏一起出去。

出了門,朱氏就點她:“偷雞不著蝕把米,是那小賤人自己找的。我看賣了她倒好,省得她又生出事來。”

許文嵐應了聲,卻還是道:“說起來,也是我把她帶回來才有這樣的麻煩事。既事情因我而起,也該由我了斷。我把她好好送走,總是好了的。若真是這麽把她賣了,我心裏到底覺得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