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來求親的

林明問林誌的著落,許文嵐還真是知道。也不笑話林明不矜持,笑道:“我與你說,你莫外傳,這事兒成不成,還要看以後。”

雖說現在何捕頭也在巴結白勝文,可也沒拋開孫縣丞,現在他呢,就是個牆頭草隨風倒,有心倒向白勝文這邊卻又舍不得舊主,這樣的人,白勝文如何敢用?自然是要另找可靠的人手。

林誌到了黑水,白勝文就打算讓他入三班,等他站穩腳,會找機會換了何捕頭,讓林誌領班。隻是這樣的事還得保密,不能嚷得人盡皆知,以免林誌才到黑水就樹了敵。

和林明細細說了,許文嵐還怕林明不快,看著她認真地問:“這衙役按說不是什麽好差事,辛苦又得罪人,可到底還是縣衙裏的人,在外走動還是很得人尊重的。”

說是尊重,可能不如說是畏懼,自古來縣官不如縣管,縣令大人走在街上絕對沒有捕快走街上讓老百姓懼。

可同樣的,衙役的名聲大多不是太好,許文嵐有些擔心林明在意這個,卻不想林明揚眉笑道:“姑娘想多了,我們走鏢的難道是什麽貴人不成?我們這些人啊,從來都是列在下九流之列的,走鏢的和衙役都一樣。比起來,衙役還能落點實惠呢!”

許文嵐聞言笑笑,沒說白勝文還想整頓衙門呢,隻怕以後不會像從前那麽好撈錢了。

不過水至清則無魚,白勝文雖說要整頓,也不是真的什麽都抹殺了,總還是會有點撈頭,最重要的還是安全平穩,再如何做衙役都比走鏢強。

轉天林誌就去了黑水,果然進了三班,林誌武藝高強,在一眾衙役裏出類拔萃,何捕頭幾次想為難他,引手下捕快借著比試的名頭和林誌比試,卻都被打得落花流水。

幾次這樣下來,一幫捕快倒都服了林誌,不敢再和林誌爭鋒。不過月餘,林誌就成了除何捕頭之外最得人心的領導者。

何捕頭心頭暗恨,卻又沒有辦法,表麵上更加討好白勝文,暗裏卻和孫縣丞勾結得更深。

白勝文也不在意,隻要林誌立下一次大功,他就有理由扶正林誌撤換掉何捕頭,沒必要這個時候打草驚蛇。

眼看著就入了秋,白勝武的婚期將至,偏這個時候,白蓮花卻鬧出事兒來。

說來這件也是該著,許文嵐之前就知道白蓮花一心想再嫁,還纏著她讓答應給她一幅嫁妝,可偏偏她沒太放在心上,也沒和朱氏說這個事,等白蓮花真鬧出事來時,後悔都晚了。

也是想嫁想瘋了,也不知道白蓮花怎麽就自己找著了婆家。甚至對方連媒人都請了,跑到白家大院來提親了。

朱氏一聽都蒙了,白蓮花想嫁人她不奇怪,可這跑到她家來求親算怎麽回事兒啊?她心裏發慌,先把媒人穩了,喊了秦氏去喊李氏和白蓮花。

後來許文嵐說要是她直接就把媒人趕去老院讓她找李氏她們好了,何必趟這趟混水。

可當時朱氏卻是沒有想到這茬,直接叫人把李氏和白蓮花喊了過來。

白蓮花來了還低著頭裝個羞澀樣兒,朱氏看著她那樣,隻覺得牙疼。

“蓮花,你把事說清楚了!人媒人就在堂屋裏等著呢!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那媒人說是你是同意的,還讓那人家請媒人來家裏求親——我就奇了怪了,就算是你同意的婚事,她不去你家跑這兒來幹啥呀?”

原本還裝羞澀的白蓮花一抬頭,叫起來:“大嫂你說的是啥話?爹就在這兒呢!媒人不上這來求親還上哪兒求去啊?”

朱氏“呸”了一聲:“娘——老太太就在這兒呢!自然得向你親娘求啊!”

“我娘那是一家之主啊?這婚姻大事當然得是一家之主定了!再說了,我大侄子在這兒呢!我這個姑姑要嫁,他還不得給我撐撐腰長長臉啊?”

看她那樣兒,朱氏懶得和她說了,直接轉向李氏:“老太太,媒人就在那屋,你自己去見吧!”

李氏有些蔫,打從白應天流放之後,她就一直沒什麽精神,現在麵對朱氏也不像以前那麽仗義了。

俗話說惡人自有惡人磨,打從明白過來白勝武再不是從前那個愛鬧愛說笑也會逗人的小子,而是個活閻王似的煞星後,李氏是真的不敢再在朱氏麵前鬧了,這會兒也是極忍讓,張嘴說的是討好的話。

“大寶他娘,你也是做娘的,也該能體會我的苦心。蓮花她命不好,之前所嫁非人,遭了罪,我隻盼著她以後能好好的,現在好不容易有這麽好的機會,還求你給行個方便,讓她結了這門親吧!”

朱氏這人是吃軟不吃硬的,李氏要是來硬的她還能撐住,可李氏這麽求她,她還真是受不了了。

歎了口氣,朱氏雖然還是覺得不妥,卻已經有些鬆口了:“我去請爹。”

白蓮花的親事,她自然是不能管的,隻能讓老爺子自己去了。

白老爺子早就聽到說媒人來了,可他不想出這個麵啊,就躲在屋裏不作聲。等到朱氏來請,他還不大願意。

朱氏也有些惱:“爹,雖說您和離了,可蓮花是您的新閨女,您不出麵誰出麵啊?哪怕是你不願意,也得出去告訴那媒人一聲啊!”

白老爺子這才露了臉,當著媒人麵他不好說別的,隻能指指李氏,示意讓李氏問。

對閨女的第二次婚事,李氏還是很在乎的,就好聲好氣地和那媒人道:“還勞煩你把那陳家的事兒好好和我們當家的說說。”

那媒人可不知道他們已經和離,見李氏這麽說,自然就笑著道:“好叫老爺子知道,那陳家大爺是個秀才,以後是要做官為宰的。”

一句話,就讓老爺子不快了。

要是之前,秀才老爺可是讓他既羨慕又敬畏的,可現在他自己孫子進士出身,都已經是黑水縣令了,又怎麽會看得起一個秀才。

嘴角微撇,他看似平淡地問:“陳家那位大爺多大了?對了,叫什麽啊?”

媒人笑道:“瞧我這記性。陳家大爺名喚文濤,可能老爺子您還聽過他的名,又或者您家大老爺是曾和陳大爺見過的。”

媒人笑盈盈的,舌綻蓮花般把陳文濤誇了又誇,又道:“秀才老爺可是位神童,十六歲就中了秀才,現在年方三十有三,正是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