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狗男女

許文嵐心裏明鏡似的:方氏就是為了錢!

要說,以方氏平常那脾氣,找到了狗男女幽會的地方,那還不一腳踹一門撲進去喊打喊殺,哪怕是打不過也得滿地打滾又哭又鬧。

可現在,方氏居然等在門口,硬是憋著氣直熬到人到齊了才行動,可見方氏心裏已經沒那麽中意白應福了。

都說妒婦、妒婦,隻有愛才會嫉妒,如果不愛了還有什麽好嫉妒的?

方氏現在大概就是這樣,所有被背叛的憤怒全化成了要錢的動力。你們這對狗男女,不是耍我嘛,這回非得讓你們大出血,才能補償我這些年的辛苦。

要說辛苦,方氏是真的覺得自己太苦了,自從分家之後,分到的那幾畝地,就歸她管了,原來還覺得這下可好了,自家也有來錢道兒了,可哪知道白應福仍是留在黑水做中人,竟是讓她自己去種地。

從前在方家方氏也下過幾天地,嫌累,說什麽都不肯下了,那會兒爹娘俱在,因著她是女兒也就允了不下地做活,等嫁到白家了,白家女人少有下地的,那不有老爺子帶著兩兒子嘛。

可打從有了地,方氏自己去種地,沒幾天就覺得手也粗了,臉也曬壞了,心裏苦得像是泡在黃連水裏了似的。

和白應福吵,白應福一張嘴,就說把地賣了。好嘛,地是賣了,可錢她卻沒見著,白應福這三年來往家裏頭交的錢都有有數的,她這日子過得緊巴巴的,要拿家用還得緊追著白應福,就這,還是常常拖延,或是開口就說沒錢。

現在一想,這錢可不是都給這狐狸精花了?她心裏氣啊!這咽是卯足了勁兒要把這對狗男女嚇個半死。

打著這樣的主意,方氏衝過去,一見著人當頭就一刀劈過去,白應福眼見一把菜刀砍來,嚇得魂飛魄散,手裏端著的托盤“哐當”一聲掉在地上,一盤子燒牛肉土豆、一碗雞蛋羹都掉在地上。

方氏一眼掃到,更是氣得肺都要炸了:“好你個賤男人,半輩子都沒給我做過一口吃的,哪怕我坐月子也沒見你給我端過一回飯菜,這會兒倒侍候起那賤女人啦!我砍死你……”

菜刀一翻,又砍了過去,白應福嚇個半死,扭身就跑,可巧裏頭喬氏出來,雖說肚子還沒大,可仍能看出已經是有了孕的人,喬氏的動作慢,白應福跑得快,等喬氏看到人,想閃已經晚了,兩個人正好撞在一處,嘰嚕咕嚕地摔作一團。

還沒等爬起來,後頭的方氏已經衝到,手中菜刀明晃晃的,大吼一聲劈了下來,喬氏一聲尖叫,卻沒想那把刀竟沒砍正道兒,擦著她的頭竟是砍在了地上,饒是這樣,喬氏也嚇了個半死,瞪著眼睛扯著嗓子拚命地叫。

她這麽一叫,剛爬起來的白應福倒來了勁兒,先是把喬氏拖了起來,他挺身就擋在喬氏身前,竟是一個大耳刮子扇過去:“方氏,你瘋了是不是?要是真傷了……”

“你個王八蛋,竟然敢打我?!”方氏挨了一耳光,眼都紅了,菜刀一掄砍向白應福。

這回她可是瞄準了,不像剛才就是嚇一嚇人。

眼看著刀都到麵前了,白應福也嚇得大叫,想躲,腳卻有點軟,說時遲那時快,有人一個箭步竄上來,一把抱住了方氏:“可不能殺人啊!”

殺人?!這是真想殺人啊?

喬氏腳一軟,一下就坐在地上了,白應福也是滿頭滿臉的汗,扶著身後的牆,直喘粗氣。

方氏頭一扭,沒看著抱她的人,倒看到進門的兄嫂和侄女了,眨眨眼,倒有些緩過神來,想起今個主要是為了啥。

可想要錢,就得先讓他們嚇破膽啊!

也不管誰抱著她,方氏掙著身還要砍:“不砍死這對狗男女,我就不姓方!姓白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白應福嚇得直哆嗦,哪敢接這話茬,還是白老爺子進門來一聲大喝:“鬧夠沒?鬧夠了就消停點……”

“我鬧?誰鬧呢?”方氏這會可是誰都不怕,扭頭就嚷:“老爺子,你是眼瞎了嗎?看不到我臉上這麽大的巴掌印?”

“怎麽和爹說話呢!?”白應福吼了一聲,方氏一扭頭他立刻就縮回去了。

“爹,你是我公爹,可你要是處事不公,就別想我尊敬你——你自己個瞅瞅你這好兒子,在外頭買房子養女人!連肚子都弄大了!我和狗剩那是過的啥日子?成天在家吃糠咽菜的,他卻是在這風流快活,把錢都給野女人花了……我苦啊!”

方氏這一開嚎,那頭方大柱也罵上了:“白應福,你個沒良心的王八羔子,你也對得起我妹子?”

撲過去一揪白應福的衣領,方大柱一拳就轟了過去,另一頭張**扯著喬氏就開撓。

喬氏哪經過這樣的事兒,雙手胡亂招架著,隻是尖聲叫“救命”,又喊:“你們怎麽能這樣,哪家女人像你們這樣潑辣,怎麽能擅闖民宅”之類的話。

可這會兒,哪兒有人救他呢?

從古至今,再到後頭幾百年,凡是打小三這種事,必是一群看熱鬧的,可能男人還有那麽幾分憐香惜玉的勁兒,可女人從來都是:

“哇,打小三啊!活該!叫她勾搭人家男人……”

“使勁點,就得好好教訓狐狸精!”“呀、扯衣服了,丟死人啊……”

現在就是,幾個女人,沒一個伸手拉架的,白應福想救,可他自身還難保呢!

白應魁覺得不大好,可是也知道避嫌,隻能扭過頭去不看,白老爺子就是:打兩下先消消氣才好說話。

就那麽站著,看自己兒子被方大柱打得鼻青臉腫,白老爺子才抬了抬下巴:“老大,去把人拉開!”

一聽老爹吩咐,白應魁立刻上前,自然不會先去救喬氏,而是奔著白應福去了,常年打鐵,白應魁渾身都是勁兒,一雙胳膊跟鐵打似的,隻輕輕一掰,方大柱就開嚎,想不撒手都不成了。

他一撒手,白應福一得了自由,顧不得別的,扭身就往旁邊撲去,一腳就踹在張**身上,抱住了搖搖欲墜的喬氏,驚呼:“小喬,你怎麽樣?傷到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