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被算計

“懷孩子了?”大朱氏和許文嵐同聲驚問,目光一對,都覺得這事兒真是鬧大了。

和白應福的那個飄香居的喬氏,可是個寡婦,要真是懷上孩子了,他兩那點事可真是瞞不過人了,到時候就是方氏不鬧,這事都亂了套,更何況方氏現在找上門了。

“我刀都揣來了,那對狗男女,我今個就要和他們拚了,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我看他還怎麽護著那賤女人……”

聽著方氏咬牙罵,許文嵐隻覺得心頭亂跳,扯了下大朱氏,她賠笑道:“三嬸,你別惱,先吃個飯再說。”

“對對對,我去買菜,今個做點好吃的。”大朱氏一聲招呼扭身就走,哪裏是去買菜,一路狂奔到了鐵匠鋪,先找了白應魁,又打發人去了靠山屯。

白應魁是老實人,一聽說方氏連刀都揣了,哪兒能不著急:“這可咋辦?我就說老三整那事兒早晚得鬧出事兒來,這可不是要出事了,這要真出了人命官司可咋個辦啊?不得了了,大姐,咱們先回去布藝店,咋的也得把老三媳婦攔住啊!”

大朱氏手一攔,沉聲道:“我回去攔人,你啊,還是先去找老三,這事是老三惹出來的,可不得他出頭?找著老三別的不說,先讓他把那女人藏起來啊!要真是鬧出人命,那可是一屍兩命的事兒,也真是的,怎麽就老是出這樣那樣的事兒呢!”

雖然大朱氏沒有說太多,可是隻這麽一唏,白應魁已經不好意思了。

可不是,從前真沒覺得,現在才覺得自己這些兄弟沒一個讓人省心,還有……

搖了搖腦袋,白應魁到底不敢再想下去,隻和大姨姐招呼一起,就往牙行跑。

他想著告訴三弟一聲,好避開這個禍事,可是沒想到白應福居然沒在牙行。

心裏頭急得不行,白應魁接連問了好幾個人都不知道白應福是出去跑什麽事兒了,倒是有個牙人酸溜溜地道:“不是說白老三要自己開牙行了嗎?怎麽,你是他大哥都不知道?”

自己開牙行?老三有那個本錢?

當然,牙行這個行當本錢不大,全憑兩張嘴,再就是人脈,可再如何鋪子總還是得租的,還有衙門那頭得領牙行牌子,要是白應福有那能力不就早出來自己單幹了,又怎麽會三十好幾都還在牙行打混?

白應魁皺著眉,想了半晌倒是有那麽點明白過來。

現在老三不在牙行裏,是不是就在那個什麽喬氏那兒啊?還有開牙行這個事,聽說那個女人是開小館子的,會不會老三說開牙行就是她要幫著出錢呢?

要真是這樣,不就是老三成了靠女人的小白臉?

越想,白應魁就越覺得不自在,也不好在牙行呆著了,出來想想,還是往布藝店去了。

話分兩頭說,白應魁去牙行時,大朱氏就回了布藝店,等進了屋,就發覺許文嵐的臉色不大好看。

許文嵐可不是臉色不大好看嘛,去通風報信,原是要瞞著方氏了,可大朱氏一走,方氏就樂了:“你幹娘是去通風報信了吧?”

知道方氏得起疑心,許文嵐也不怕她起疑心,隻是笑道:“不是說要買菜嘛,三嬸你再等等,我這就給你去拿點吃的,要說今早上我幹娘要送我去府城,還特意包了隻燒雞給我呢!”

起身去提了柳條編的小籃子,從裏頭拿出用油紙包的燒雞,許文嵐笑著捧到方氏麵前,眼睛卻一直往門外看。

這是大朱氏特意給阿薩包的,阿薩那家夥,打從回黑水恨不得一天長在蝴蝶門前,知道要回府城,就又去和蝴蝶告別,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趕回來,不過要是他還沒暈了頭,送信去靠山屯的人一到,他就該知道要趕車帶了白家的人過來。

別個不說,白老爺子是要帶來的,這家他還是當家的,出了這事兒不找他又找哪個?

方氏捧了燒雞,還真不跟許文嵐客氣,自己個就那麽直接上嘴,連掰下來再吃都等不急,直接就啃開了,吃得嘴上油光光,兩手油花花,還直打飽嗝,竟是一個人就把那兩斤多的大肥雞吃了個幹淨。

等吃完了,用手一抹嘴,順手把油手在旁邊案上鋪的桌布上一抹,也不看許文嵐難看的臉色,站起身來:“這會兒怕是已經報完信了,我也該去找狗男女算帳了。”

她這麽一說,許文嵐眨巴眨巴眼,總覺得不大對勁兒啊。

按說,白勝文就算使手段,也萬不會讓人鬧到她這裏,至少該是等她走了離開黑水才動手的,可現在這會兒她還在黑水呢,方氏鬧起來豈不是誤了她的事?

再一個,方氏那性子就不是那有心機的,一有什麽事,直接鬧起來那是正常,耍個潑放個賴那都不在話下,可現在這麽鎮定,真的有點像她的風格。

而且,聽這話,都不是她用燒雞留住了方氏,而是方氏故意等著那頭報完信了,她才好去動手——也就是說,得等人都差不多快到了才動手是吧?那是留著給人攔她的機會不成?

這倒像是有計劃的感覺了!難不成方氏原本就是這麽算計的,先把到她這兒說那些話,然後借她們的嘴通知白家的人來攔……

這真是不對,太不對了——

目光忽閃,許文嵐忽然就想到了方小梅。

要說,這樣行事的是方小梅,許文嵐倒還信。

當年才十五的大姑娘,就敢孤注一擲和姑姑的小叔子鬧出那種事來,方小梅可不是一般的女人,現在為了能跟去府城,利用一下自己的姑姑又有什麽呢?

雖說之前方氏和自己的侄女鬧翻了臉,可到底還是姑侄兩個,被方小梅哄幾句,方氏也完全有可能聽她的。

咬了咬唇,許文嵐試探著問:“三嬸,小梅她和你咋說的?嚇唬到啥程度?是讓三叔把那女人丟開,還是讓那女人賠你錢啊?”

方氏不察,直接就道:“那肯定是既得賠錢又得把那賤人丟了啊……”

話一說完,她倒反應過來:“你詐我啊?呸,也不怕你詐,那賤人勾當別人相公,還不應該賠我錢?再怎麽說我是正室原配,那婆娘連個妾都算不上,就是個外頭的騷娘們,還想進白家門,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