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大朱氏被打

先還覺得白草兒太沉不住氣,可聽完白草兒說的話,許文嵐也坐不住了:“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幹娘怎麽會被人打呢?”

白草兒喘著氣,端起涼茶碗連著咕嚕了好幾口,才終於喘過氣來:“我也不大清楚,隻是這個事兒連郭布羅家的管事都知道了,那肯定不是假的。”

也是巧了,白草兒今個兒在布行裏巧遇郭布羅家的管事,一開始還當是之前那批紅布出了事,還嚇了一跳,等聽說是來結尾款的,才放下心來。

到底同是黑水人,白草兒最近又在學著做生意,掌櫃的和那管事說話時她就沒回避,在旁邊聽著,還在心裏尋思著她要是掌櫃該怎麽應酬客人。

之前在哈拉開繡坊,往來的都是些婦道人家,和這種大戶人家的管事倒是少有接觸。

她隻當自己是在偷師,卻不想聽著聽著竟聽到了這麽個消息,細問,那管事卻又說不清了。

當初白草兒和王氏離開白家,也在大朱氏處落腳了快一個月,後來又有生意往來,關係比起和自己母家的舅媽還要親近,這會兒突然聽到她被打,自然著急,也不及多想別的,直接就跑來通風報信了。

許文嵐也是著急,雖說家裏沒來消息,可幹娘被打,她既是知道了怎麽能當不知道呢?

“我幹娘人好,從不與人結怨,倒是平日裏結了不少善緣,現在被打,一定是有什麽誤會……真是的,怎麽居然不讓人來和我說一聲?”

放心不下,許文嵐吩咐了白草兒坐鎮府城,自己直接就回了黑水。

人手還是有些不足,雖說外頭請人是可以,但到底自己人更讓她放心。可惜慧兒姐也快要生了,要不然也能來幫她一把手。

一路疾駛,馬車趕得快飛起來,總算趕在關城門前到了黑水。

雖說著急,但許文嵐也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了,畢竟郭布羅家的管事也說是前兩日的事了,可到了門口,許文嵐才知道這事兒根本就沒過去。

這個時候,一般鋪子都關門了,小小黑水縣雖然沒有什麽宵禁那說,可到了晚上也基本上就是黑燈瞎火的了,夜市啥的就不用想了,這大晚上開門的也就隻有那煙花柳巷地。

可現在布藝店的門口可真是熱鬧,不說被圍在中間的幾人,就是旁邊圍著看熱鬧不回家的也有好幾十人了。

許文嵐顧不得多想,直接就往裏頭擠,擠進人群別人先沒看,一眼就看到了被朱氏護在身後的大朱氏。

看大朱氏頭發也亂了,衣服也髒了,連耳墜子都丟了一隻,明顯就是吃虧了,許文嵐一下就火了。

再看和朱氏推推攘攘的,是兩個不認識的婦人,看穿戴,倒有幾分像是仆婦,在後頭可不是站著一個穿得體麵的婦人,一臉煞氣,分明就是來找茬的。

一看這架勢,許文嵐哪兒還管其他,直接衝過去,一把扯住拉扯朱氏的一個婦人,話都不用說,先一耳光扇了過去。

她突然這麽衝出來,正撕扯的幾人倒是怔住了,還是朱氏反應快,一眼掃到是自家女兒,順勢就狠推了一把,正把那個和她撕巴的婦人推倒在地。

後頭看仆婦行凶的婦人一愣,立刻大聲喝罵:“哪兒來的瘋丫頭?竟敢這麽亂打人!你們傻了嗎?讓她這麽打?”

那兩個仆婦臉現羞怒,立刻又往前衝。

許文嵐立刻大叫:“阿薩!”

一聽到她喊,剛存好了馬車站在圈外不好上手的阿薩立刻擠進人群,也不用動手,一條達虎裏壯漢往許文嵐身前一站,那兩個仆婦就不敢往前上了。

婦人氣得不輕,憤憤罵道“不要臉!女人家的事兒,還喊男人來幫手!當我們家沒有下人嗎?”

許文嵐腰板一挺,冷笑道:“你有人就喊來啊!看是你的人厲害,還是達虎裏好漢的箭厲害,來一個射一個,兩兩個射一雙!”

好嘛,這可真是扯開了老虎皮了。

阿薩扭頭看了眼許文嵐,嘴角直抽,卻還是站得筆挺,把臉板得更緊了。

被許文嵐這麽一嚇,那婦人也有些慌:“我不和你個小丫頭片子說,朱氏,你還要臉不要?”

“呸,你要臉不要?!”許文嵐哪兒容得別人這麽欺負大朱氏,指著婦人的鼻子罵道:“你個臭不要臉的!青天白日就敢帶著人上門打劫,怎麽就沒人喊差人呢!阿薩,你給我看住這幾個膽大包天的臭賊,我現在就去喊差人。”

“誰、誰打劫啊?”婦人臉氣得通紅:“我們李家是什麽人家?你們也不滿街上打聽打聽,我們李家那可是出過秀才的人家,怎麽可能打劫?”

李家?!秀才?許文嵐眨巴眨巴眼,這黑水縣不大,秀才家那就不是富人,也是有名有姓的,可這姓李的秀才是哪家?她還不太清楚。

倒是朱氏在旁邊“呸”了一聲:“也好意思說,八百年的風光了,還能管八輩子是吧?”

那婦人麵上一熱,卻仍是嚷道:“你甭管我們祖上是什麽時候中的秀才,總之我們家是書香門弟,不容得你們這麽誣陷。”

“八百年的秀才也好意思拿出來說,我兒子還新鮮出爐的秀才呢!”朱氏眉毛一掀,掐著腰擺出彪悍的架勢:“我告訴你,老李家的,要比秀才咱不怕和你比!就是要打架咱們家也有得是男人!我今天就把話給你擱這兒,你要再敢上門來鬧,或是碰我姐一下,你們老李家也別想在黑水過消停啦!”

俗話也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見朱氏這麽橫,那婦人也有些懼意:“我不和你們說!隻問你後頭的!朱氏,你自己說你該不該打?才打你兩回都算是輕的……”

大朱氏臉漲得通紅,眼圈都紅了,分明是委屈到極點,卻不知為什麽竟沒有反駁。

許文嵐皺了皺眉,心裏隻覺得火燒火燎的。

她幹娘平常是個溫柔人,可骨子裏卻是剛烈的性子,真惹毛了,也是要發火的,可偏偏現在被打了卻沒有反駁,難道是有什麽難言之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