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二章護司馬長衝?
這一股“火浪”是不真實的,卻又是真實的。
說其不真實,是因為這並非是真的火。
說其真實,是因為這一股火浪,確確實實的出現在了老嫗的身上,並且可以看得到。
“你!”
白風的三叔,幾乎是當場就驚呼出聲來,說不出話來。
老嫗卻隻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隨後直接就向著他走了過去。
每一步踏出,老嫗身上的火浪就會更強三分,而她的修為,竟也會更強三分。
等到來到了白風三叔麵前的時候,老嫗的修為,竟然直接破入了神橋境後期,並且直到神橋八層境,這才堪堪停下。
距離突破到神橋境九層,也隻是差了分毫罷了。
而從其散發出來的靈識波動,以及氣息之中,不難猜測,如果老嫗剩餘的生命力再濃鬱一些,她必然會直接破入神橋九層境。
這也就代表著,在老嫗沒有出現問題之前,她的修為,曾達到過神橋九層。
原來,邊荒除了一個司馬長衝之外,還曾有人,達到過這個層次!
並且,在很久很久之前,就曾達到過。
至少,在墨老曾經的開口之中,陳升是知道,這名老嫗曾跟凝雲宗上一代宗主戰鬥過的,也就意味著,此人是比墨老他們,還要老了一輩的人物了。
“為了他,你燃燒自己的生命,燃燒你的壽元?”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老嫗,白風的三叔不解的道。
他這一句話一出口,陳升也是瞬間明白過來,老嫗在做些什麽。
他的嘴巴張了張,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老嫗已經這麽做的,他能感受的出來,已經無法阻止,無法挽回了。
他隻能在心中默默的告訴自己,老嫗的這一份人情,他一定要還。
既然老嫗剛剛那麽說了,那麽肯定,是有什麽事情,是希望他可以做的。
“有些事情,你不懂,也沒資格懂。”老嫗看了白風的三叔一眼,探手拍了過去。
此刻擁有了當初鼎盛之實力的她,殺一個重傷的白風,輕而易舉。
當白風還想要抵擋的時候,從老嫗的身上,衝起了一股陳升熟悉而又陌生的力量波動。
“場!”
老嫗竟也感悟了“場”這種力量!
在這種場之力的壓製下,白風的三叔徹底了沒有反抗的能力,被老嫗三兩下就擊斃在了場中。
老嫗回頭看了陳升一眼,又看了一眼前方,那些白家的強者,隨時都會到來,此刻,她忽然開了口,
“我知道,你跟你們凝雲宗的宗主,司馬長衝,曾有過過節。”
“我知道,我這樣的要求,十分的不合理。”
“但是想來我用了自己的這一條命,救了你,多少也還算是一份不小的人情了。”
“我希望,你可以放下跟司馬長衝之間的恩怨,倘若凝雲宗有危難的話,你可以出手相助。”
陳升皺了皺眉,“凝雲宗有難的話,我一定會拚盡全力守護。”
“我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所以你應該明白,我這句話的更深層含義。”老嫗看了他一眼,道。
“你希望我能在危機關頭,救司馬長衝?”陳升遲疑了一下,問道。
這好像有些荒謬。
現如今的他,距離司馬長衝尚且還有著一段距離,差著不少。
老嫗現在囑托他的,就像是跟一個孩子說,你要記得保護好那隔壁家的拿著殺豬刀的大叔哦。
這顯然是有些別扭的。
“對,正是如此。”老嫗點了點頭,直接承認下來,並且未做任何的解釋。
陳升沉吟了一聲,麵上難得的有些糾結之色。
司馬長衝當初因為自身的高傲,就隨口讓他做三年雜役一事,固然算不得多麽的深仇大恨,但是卻也是陳升心中的一根刺。
這根刺,陳升本是要還回去的。
後來在接觸之中,司馬長衝固然還有很多問題,但是在對妖族,對外人的時候,還是比較護著他這個凝雲宗弟子的。
所以陳升也就暫且沒提,興許日後有機會的話,會跟司馬長衝交涉一次。
現在老嫗突然要讓他直接放下恩怨,說實話,他有些不願意。
但是老嫗的人情在此,老嫗的壽元燃燒,興許隨時都會走向死亡,麵對一個將死之人的請求,陳升卻也不好拒絕。
“我能冒昧的問一下,你跟司馬長衝之間的關係嗎?”陳升看向老嫗,最終開口道。
老嫗的眼中,一下子掠過了太多太多的回憶,她的神色之中,一開始流露出大量的悲苦出來。
但是很快,這些悲苦卻又迅速的消失了,反而流露出一股釋懷來。
興許,在死亡之下,所有的恩怨,所有的情仇,都是可以放下的吧?
興許,人到了最後這一刻,到了最後這一會兒,所想所念,都是人生中那些開心的回憶吧?
這麽短暫的人生,這麽需要掰著手指頭數著剩餘時間的人生,再去想那些痛苦的往事,豈不是十分的不值得?
人生苦短,何不及時行樂?
“他,是我的兒子。”
隻是,陳升卻也萬萬想不到,老嫗在一陣沉默之後,竟然說出了這麽一句話來。
一句讓陳升都有些發呆,有些驚悚的話來。
難怪,難怪當初的墨老見到她的時候,神情會那麽那麽的複雜。
難怪,難怪貪狼將說老嫗曾跟凝雲宗的上一任宗主,有過許許多多的恩怨糾纏,說不清楚道不明白。
難怪,難怪她要用生命為代價,救下陳升,隻是為了讓陳升放下跟司馬長衝的恩怨,莫要再去為難司馬長衝。
難怪,難怪她會如此看待司馬長衝,如此為他著想。
因為,她是司馬長衝的母親。
因為,司馬長衝是她的兒子。
因為……她是一位母親!
而母親,自是偉大的!
那麽,當初曾傷害過她的,自然就是凝雲宗的上一任宗主。
不管凝雲宗的上一任宗主,對她做了什麽,但是毫無疑問,現在的她放下了,並且一心懷揣的,隻有司馬長衝。
司馬長衝再強,地位再威嚴,再特殊,在她眼中,也還是個孩子。
這份母愛之深沉,伴隨著其身上用生命點燃的火焰,讓陳升不得不再次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