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二章陳年老鍋
“師父？”
芮若寒委屈的看向何文星，她覺得陳升是在戲耍她，她都不想比了。
然而回頭之間，她卻隻看到了何文星那期待的眼神。
“你還記得，我曾跟你提過，在上古年間人族分為兩支，一支是我們，一支是蠻族？”何文星收回視線，看向芮若寒。
“啊？”芮若寒想了一會兒，不敢置信的道，“師父，你不可能是要告訴我，他現在的這種煉丹方法，就是蠻族煉丹法吧？”
“我不知道。”何文星搖了搖頭，“蠻族已經消失了太久太久了，恐怕早已滅絕多年，蠻族煉丹法到底是什麽樣的，我也不得而知。”
“隻是我覺得陳畫師不可能故意戲耍於你，可是我自問對於煉丹一道知道的還算是比較豐富，但是這鐵鍋煉丹我卻確實從未曾聽聞過。”
“細細想來，當初煉丹師協會總部的某位前輩曾說過，不管是丹道，器道，還是畫道，但凡是從上古就有的東西，其實在以往都是有兩個分支的，不是像現如今這樣這麽的單調，所有人隻能走一條路。”
“就算是武道，也分單純的煉體和修煉靈力，亦有兩個分支。”
“至於是不是蠻族煉丹法，還得問陳畫師。”何文星向陳升投去了問詢的眼神。
他的這番言論，倒是也讓陳升腦海中的知識，貫通起來。
本來，他隻以為人族和蠻族之間的差別，是在武道和畫道上。
現在才一下子捅破了這一層窗戶紙，意識過來，其實人族和蠻族的每一點，都不太相同。
除了身上流淌著的血脈，模樣和形狀，懼是人之外，兩者的生活方式，有著巨大的差別。
“正是蠻族煉丹法。”陳升坦然的承認下來，“是我意外所得的一些蠻族的煉丹傳承，就跟著瞎練了。”
他沒有將天蠻部的事情，泄露出去。
天蠻部一事，莫清雨一個人知道就足以。
讓別人知道了天蠻部的存在，恐怕會引起無窮的麻煩。
雖然有天蠻老祖坐鎮族內，但還是小心一些的好。
現在的天蠻部，還需要一些時間適應現今的世界，
“竟然真的是蠻族的煉丹法！”當得到陳升的確認之後，何文星再也無法鎮定，直接邁步從亭子裏就走了出來，“還請陳畫師動手開爐，如果不介意的話，還請讓老夫厚著臉皮，靜距離一觀。”
“何會長隨意就好。”陳升無所謂的道，這天蠻部的煉丹手法雖然粗糙，但是其實內裏也還是有著許多的技巧，不然他也不會跟著那天蠻煉丹師學習那麽久。
旁人光觀摩就想偷學了去，卻也不可能。
這是陳升第一次用這鐵鍋煉丹，白色的異火在鍋下炙烤著，一些淡淡的藥香味，從鐵鍋中開始泛起。
這股藥香味比之芮若寒的丹爐散發出來的藥香味，要淡了許多，如果不是特地去聞的話，很有可能將其忽略。
聞著這一股藥香，陳升倒是沒有什麽感覺，隻是自顧自的觀察著鐵鍋的溫度，準備著放靈藥進去開始煉丹。
可是何文星和芮若寒兩個人的表情，卻是有些呆滯。
連帶著芮若寒那邊的丹爐早已溫爐結束了，也都遲遲沒有開始煉丹。
因為這一股藥香味之中，混雜了的靈藥種類，遠遠的超出了他們兩人的想象。
“若寒，可能分辨出來，一共有多少種靈藥？”何文星老臉一紅，頭也不回的問到。
在煉丹這件事上，芮若寒的天賦，確實比他高了太多，太多。
芮若寒沒有回答，卻是閉上了眼睛，靜靜的感受起來。
半響之後，方才睜開了眼睛，有些挫敗，也有些震驚的搖了搖頭，“我，我分辨不出來。”
“這怎麽可能？”
熟知芮若寒這一點能力的何文星，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
他曾對芮若寒這一點能力進行過檢測，也進行過訓練。
整個天方煉丹協會中的靈藥種類全部被他大亂混在一起，芮若寒都可以精準的將其分辨清楚，一一道出它們的名諱，種類，作用。
並且絕對不會有絲毫的偏差。
這鐵鍋就算再神異，也不可能超出芮若寒的接受範圍才對。
“本來我一開始剛聞的時候，隻覺得這鐵鍋中的藥香味不下百種，但是當真正去聞的時候，又覺得可能不下數百種，一下子翻了數倍。”
“可是當師父你讓我專門去分辨的時候，卻是隨著我的感受，這鐵鍋中的藥香味再度遞增起來，好似本來感受到的每一種靈藥味道，都可以再細分成數十上百種。最後堆積下來，已經完全的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
芮若寒的眼中，寫滿了震撼，“師父，這鐵鍋如果是丹爐的話，那得是什麽級別的丹爐？”
說著，芮若寒的眼睛，忍不住的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兒，有一個小小的丹鼎形狀，正是畫師協會的標誌。
也是畫師協會最高級的煉丹爐，一件流傳了無數年的，可以跟畫師協會的玄天筆齊名的上品靈寶。
“不一定是級別高。”何文星倒是還算能保持理智，聞言搖頭道，“也可能隻是單純的，在太多太多的煉丹師手中，流傳了太多太多年，煉製出過太多太多的靈丹了。”
“這樣的丹爐，已經不需要去在乎級別了，其本身，就已經是一件用時間才能夠造就出來的珍寶。”
何文星看向鐵鍋的眼中，罕見的出現了一絲眼熱。
可是，這眼熱卻也很理智。
不是他多麽的高尚，而是陳升這鐵鍋固然神異，他卻用不上。
除非他能夠從陳升手中，學到蠻族煉丹法。
隻是，讓他現在這個年紀去轉修蠻族煉丹法，也顯然不太現實。
已然沒有了那個精力和時間。
倒是芮若寒，有些可能。
何文星的心中，起了許多的思量。
芮若寒剛剛想要收回視線，就見陳升忽然抓過一旁的數株靈藥，啪啪啪的一股腦丟進了鐵鍋中。
那些靈藥在飛入鐵鍋中的時候，還沾染著泥土的芳香。
泥土砸在鐵鍋的邊緣上，滾落在鐵鍋裏，看的芮若寒一陣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