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五章當年天命
“有天命神靈和你的引領,天蠻部不懼怕任何事。”
在一陣沉寂之後,安靈轉過身來,對著陳升道。
她笑著,眼睛眯在一起,那眼睛像是童話人物一樣,可人。
陳升的心中,有一絲無法避免的觸動。
人都是要強的,或者說,裝都是要裝出要強的。
莫清雨在天葉山上離開的時候,衝進他的懷裏,說了一堆的話。
最後一股腦的踏入陣法,急忙催動著陣法離開。
唯有那低頭之際,好似有淚水浮現。
這便是要強。
安靈是天蠻部的首領,她在整個天蠻部的族人麵前,肯定是要有威嚴威勢的,即便她的年齡不大,那也肯定是絕對的要強的。
可是,安靈分明十分的單純,卻對男女之間的事情把握的極佳。
或者說,她不是把握的極佳,而是天性如此。
她幾乎從未在陳升麵前,遮掩自己對陳升的信任感,依賴感。
這一來是因為她可以簡單的看到陳升內心中的想法,明白他的可靠。
二來,則是她真的天性如此。
而這種依賴感,對於男性而言,如同毒品一般,讓人著迷。
上古時代的更迭,葬王之地的可怕,世界的變化,蠻族的消失,這麽多的東西,都沒讓安靈懼怕分毫。
她隻是說出了這麽一句話來。
陳升內心震動,盯著安靈看了一會兒,方才道,“好。”
一個簡單的“好”字,卻讓安靈開心起來,她本能的向前跳著,蹦蹦跳跳的走了兩步。
隨即又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站在原地,規規矩矩的走動起來,還回頭有些害怕的看了陳升一眼。
她剛剛那個舉動,太少女,太不安分了。
她怕陳升反感。
陳升正好走在她身後,見她緊張的回頭,沒來由的伸手在她腦袋上揉了揉,“在我麵前,你做你自己就好。”
“好。”安靈眼睛徹底的眯成一條縫,轉頭向著洞穴內繼續走去。
“這,就是我們天蠻部的圖騰。”
她在洞穴中央停下來,抬頭向著上空看去。
陳升順著她的視線,這才注意到,在這洞穴中間的頂上,雕刻著一個巨大的天命獸圖像。
而這直接的雕刻,也讓陳升徹底的確定對照出來,這不正是煤球的模樣嗎?
除了有一些細微的差距外,幾乎如出一轍。
“這個圖騰是當年天命神靈出現布下陣法的時候,我們天蠻部的人就雕刻了的,這些年每一名天蠻部的人,都會在特定的時間裏,來此祭拜天命神靈。”
安靈道。
陳升胸口鼓起,煤球從他的懷中探出頭來,烏黑的眼睛向著上方看去。
當見到洞穴頂部的圖案的時候,它自己也楞了一下。
然後它飛起來,看了一眼圖案,又看了一眼自己。
隨後飛到陳升麵前,指了指洞穴頂部的圖案,又指了指自己。
“嗯,跟你一樣。”陳升笑道,“煤球,這或許是你的家人哦,當年你的家人在這裏救下了他們,然後他們為了紀念和感恩,將你家人的樣子,刻畫在了這裏。”
聽到陳升叫天命神靈為煤球,安靈的大眼睛瞪的溜圓……
雖然……雖然這隻小獸確實黑的過分,可是怎麽可以這麽稱呼天命神靈呢!
煤球聽到了陳升的話,歪著腦袋思考了一會兒,它好像不是很能夠明白家人的這個概念。
在它的記憶之中,應該是一直都隻有它一個人的。
就是當初鎮妖塔下的那個雪白色,酷似天命獸的妖獸,煤球也好像並沒有將它視為同類。
這也使得陳升和姚洛一直都有些懷疑,懷疑“球球”很可能真的隻是酷似天命獸,但是未必真的是天命獸。
所以當陳升告訴它,這有可能是它的家人的時候,它小小的腦袋,就有些難以理解。
但是家人是血濃於水的東西,所以當煤球歪了一會兒腦袋之後,它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的戲耍,而是隱隱流露出了一些傷感的情緒。
陳升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他心疼的伸手拖住了煤球,柔聲道,“我現在,也是你的家人啊。”
這隻小獸再奇異,再強大,也是個沒有父母沒有親朋的幼獸。
陳升拿它做親人,自然會心疼。
煤球在陳升的手上蹭了蹭,然後飛了起來,向著洞穴上方飛去。
它想近距離的看看。
在這個過程之中,安靈一直在一邊看著,一直沒有說話。
畢竟,天命獸是他們心中的神靈,是不容褻瀆的存在。
但是煤球和陳升之間的這種關係,讓她有些意外。
意外之餘,也有些驚喜。
驚喜於天命神靈和陳升的關係這麽好,驚喜於陳升那眼中藏不住的對天命神靈的心疼。
“咿呀。”
兩人正看著,煤球卻忽然發出一聲叫聲。
就在它飛到洞穴附近的時候,洞穴頂部的圖案忽然變動起來。
從下方看去,就好似洞穴頂部的這隻天命獸要有什麽動作一樣。
然而現實是,這上方的圖案在變動之際,竟然真的虛構出了一隻天命獸出來。
這一隻出現的天命獸,身體要比煤球稍稍大了一些,並且迅速的凝實,站在了煤球的麵前。
陳升皺了一下眉頭,看了一眼安靈,卻見她也是一臉的疑惑。
看來,這一幕的變化,她事先也並不知情。
“你終於來了。”
這隻天命獸盯著煤球看著,開口道。
這是一道女聲。
也是陳升第一次,聽到天命獸開口說話。
“呀。”
煤球好奇的看著它,口中發出了一聲糯糯的叫聲來。
這大一些的天命獸,本身開口的時候還是比較嚴肅的,卻在煤球的這一聲“呀”之中,一下子軟了下來。
它往前邁了幾步,幾乎貼在了煤球的身前,“小家夥,你怎麽還不會說話呢。”
“就算沒人教你,你也應該很快的學會啊,而且你都成長了一次了,可真夠笨的!”它笑著道,隨後伸出爪子,輕輕的搭在了煤球的腦袋上。
“你……你是?”
當它將爪子從煤球腦袋上拿開的時候,煤球再次張嘴的時候,卻是忽然蹦出來這幾個字來。
這是一道童音,十分稚嫩的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