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六章何必呢?

“想把你們都逼出來,還真不容易。”

陳升的冷笑聲,在這荒野之間回**。

他的笑,他的鎮定,他的坦然,他的話語,讓藤蛇郎君等人,遍體生寒。

因為現在現場中的實力對比,陳升沒有任何笑的資格。

除非……他還有什麽布置!

陳升的布置,連貪狼將,都不知道。

不是不信任,而是故意為之,隻有這樣,才能夠將這些敵人,真正的逼出來。

至少,陳升就敏銳的察覺到,那老嫗在見到貪狼將出來的時候,沒有絲毫的意外。

這說明,她對於貪狼將會出現,是有所預料的。

而陳升這自己的布置,也是他敢以身為誘餌的真正底氣。

否則的話,就算是要冒險,陳升也絕對不會拉著慕青跟他一起冒險。

即便自身要承受極大的危險,他也不可能拿慕青的生命安全當賭注。

“墨師,這次可真的要麻煩你了。”

陳升躬身,向著身後輕輕的俯下上身。

這“墨師”二字,卻讓在場的四名敵人,心肝都顫了一下。

“墨白也跟著來了?”。

藤蛇郎君幾乎是驚呼著,說出這句話的。

在這種時候,在說完這句話後還不有所行動,而是真的十分淡定的站在場中。

說明陳升當然不會是在耍詐。

而在陳升這句話開口後的幾個呼吸都不到的時間裏,一道身影,便已經從遠處悠然踏來。

在其高傲的眼神中,完全沒有將黑熊和藤蛇郎君等人放在眼裏。

除了墨白,還能是誰?

“我記得,我早就說過,”墨老的速度,要比在場這些人都快了近半倍,乃至一倍多。

他直接來到陳升身側,落在陳升身前,道,“和我這徒兒同輩的同境的,想怎麽跟他打,打死了我都不管。可是如果有人以大欺小,以老欺少的話,那就可別怪我墨白不客氣了。”

“現在看來,幾位是完全沒有將我墨白的話,聽進去啊。”墨老搖頭,“我沉寂了這麽些年,就連這麽點麵子都沒了嗎?”

墨老的語氣倒是帶著些調侃,但是他手頭上的動作卻是一點也不慢。

他在落地的前一刻,就已經將墨筆取了出來,此刻墨筆橫空,當先就向著距離最近的藤蛇郎君戳了過去。

神橋境六層巔峰,隨時都有可能邁入七層境的他,在對付這幾個人時,根本就沒有動用畫術,浪費珍貴畫術的必要。

前一刻還橫的不行的藤蛇郎君,在下一刻,就被墨老直接擊傷,連連倒退開去。

“知道你擅長逃跑,卻沒想到,這還沒真正的開打,你就已經要跑了。”

忽然,墨老神庭穴中的靈識唰的一下,衝刷而出,直接隔空鎮壓了藤蛇郎君。

對方臉色瞬間蒼白,本來扭曲的身體,也一下子僵硬的停頓在了當場。

墨老是神橋境中期巔峰,他是神橋境初期巔峰,看似沒什麽差別,卻足足差了三層。

神橋境中這三層的差距,足以抵得上一名煉氣境修者和煉神境九層的修者之間的差距。

這麽大的差距下,藤蛇郎君想要在墨老手中玩耍小心機,隻能說太難太難,成功的可能性極小。

或許,他唯一逃生的機會,是寄希望於此刻和他同一戰線的老嫗和黑熊等了。

可惜,除了墨老之外,還有一位也在。

這一位,又何嚐是善茬?

貪狼將僅憑自己一己之力,就將皮糙肉厚的黑熊打的連連倒退不說,中間還有空對著老嫗和白鶴,來上那麽一招兩招。

別說墨老完全有餘力,分散精力去跟黑熊它們鬥,就算墨老沒有其餘的精力,有貪狼將在,他也可以專心的先將藤蛇郎君殺了再說。

這一日,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在邊荒中聲名赫赫,擁有著極高身份的神橋境強者,擁有著極高的聲勢的妖王,在今時今日,此地此刻,隻有隕落的結果。

“欺負我徒兒欺負的那麽爽,當初又導致人族死了那麽多戰士英雄,”墨老手中的墨筆,隱隱閃爍著血光,“今日不殺你,我對不起墨白之名。”

藤蛇郎君的死亡,已經成了定居。

而黑熊也是在貪狼將的攻擊中,渾身鮮血淋漓,任它如何的咆哮,發火,卻也隻能被貪狼將壓著打。

在貪狼將的身上,陳升都可以感受得到一種壓力。

仿若貪狼將的每一次出手,都攜帶著恐怖的血腥味道,光是在氣勢上,就已經絕對的壓製了敵人。

使得敵人每次在跟他戰鬥的時候,都會未戰先怯。

這種感覺,甚至於讓陳升都有了些心動。

不得不說,軍中確實是磨煉一個人意誌力和殺伐能力的極佳去處,並且效率還很高。

藤蛇郎君死了,被墨老一擊絕殺。

當墨老返身的那一刻,就是那在高空中還算安全的白鶴,都驚恐的抖動起了翅膀。

看得出來,它十分的想要丟棄黑熊先行跑路,如果不是黑熊有好幾次惡狠狠的瞪了它一眼,隻怕它現在已經不知道飛到何處去了。

而它這樣的猶豫,在墨老歸來之時,也就沒有撤離的資格了。

半個時辰後,陳升和慕青站在一起,親眼見證了黑熊的倒下,也見證了白鶴被貪狼將抓著翅膀,撕成兩半的慘狀。

本來不可一世的四名敵人,也隻剩下了那一名老嫗。

“她是誰派來的?”慕青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陳升搖頭,“想了很久,也想不通。”

那白鶴陳升沒見過,但是那黑熊的氣息,陳升卻遠遠的感受過。

正是跟在五行塵猿身側的一名妖王。

對方的身份,也就不難猜測了。

可是這名老嫗的到來,確實是讓陳升聯想不到任何人,直到現在,陳升也不明白,對方是誰。

“要殺,盡管動手。”

老嫗站在那兒,看著墨老,麵色淡然,隻是在淡然之中,也存在著一絲真實的悲切。

“苟延殘喘的活著,真的還有意思嗎?”墨老身上的靈力波動漸漸的平息下來,他看著老嫗,半響後,方才問道。

老嫗的手指打著顫,默然沒有作聲,沒有回答。

“何必呢?”墨老感慨,悠然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