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真性情否?

這便是一種境界了。

就像是讓一名修者,去做個殺豬的。

那麽就算他再不會,也可以有模有樣的,殺的好好的,並且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成為一個殺豬高手。

因為他本身的力量等,就已經十分的強大了。

隻不過,梁浩現在的境界,就算是陳升,也無法企及。

即便是泡在陳家那種地方的陳天陽,也難以匹敵。

現在,梁浩用這一柄中品法寶長劍,對戰手持靈器長劍的蕭澈。

看似必輸無疑,可是在眾人眼中看來,蕭澈的勝算,卻是懸了。

如同大人拿著匕首,孩童拿著長劍,勝負難料。

長劍雖長,占據優勢,可是大人的力量卻更大,經驗更豐富,心態更好,就是匕首,也可以玩出百般花樣來。

蕭澈,這個一而再,再而三,被陳升虐待的人,再一次,秒慫了。

他身上的氣勢,明顯的弱了一些,沒有再不顧一切的,去頂著梁浩的怒火來。

“好,就算我不這麽說,那難道我說的就錯了嗎?知道了那些事情的人,照樣還是會這麽說。”

蕭澈嘴硬道,“你可以阻止我,難道還能阻止天下人不成?”

“什麽事情?”陳升皺了皺眉,搶在梁浩開口前,開口問出。

倒不是他想要做什麽,他隻是想順著這個話題,一來知道一些事情,搞清楚劍宗和凝雲宗之間的關係。

二來,也試著看看,是否能夠從蕭澈的嘴中,問出一些東西來,比如蕭澈,又是怎樣的一重身份。

為什麽,會在進入劍宗之後,如此的如魚得水!

“連我在這之前,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又如何能得知?”蕭澈譏笑道,他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一個挖苦陳升的機會,

“你知道,凝雲宗的開派祖師,也就是首任的宗主,是如何起家的嗎?”

在蕭澈的言語之間,陳升等人,終於知道了一些具體的,當年的事跡。

也明白了,為什麽蕭澈要說,其再強,也隻是劍宗的一名不被承認的弟子。

凝雲宗開派祖師,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通過劍宗,崛起的。

他的前半生,是窮困的,是潦倒的,是不如意的。

卻也是瀟灑的,是灑脫的,是隨心所欲的。

作為一名小小的修者,他不求實力精進,不求功法純熟,隻是悠然的,流連在凡人之間,享受著最簡單的,最基礎的欲望。

口舌之欲,尋覓萬千美食。

身體欲望,流連花柳之地。

即瀟灑,也沒多大的出息。

但是,這卻是他自己的人生,自己的生活。

他自己知足,那便是常樂。

或許,很多實力更強的修者,又未必,比他過的快樂,開心。

但是這一切,都在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之中,被破壞了。

越是像這樣的人兒,這樣不那麽尋常,不那麽大眾的人,若是想要改變的話,就需要一場真真正正的波折,改變他的人生軌跡。

迫使他,不得不那麽做。

隻不過,這個變故,不是壞的一麵。

隻不過,這個改變,不是壞的改變。

他這一生變化的前提,並不是受到了傷害,相反,是好的一麵。

這個流連在花柳之地,享受著豔華生活的人,卻在某一天,某一刻,愛上了一名女子。

一名天驕級別的女子。

一名在當時的東聖州,也足以讓無數男子癡狂的女子。

一名驚豔絕倫的才女。

一名和他本來沒有任何交集,也完完全全,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的女子。

那一刻,他煉氣境七層,年近四十。

那一刻,她煉神境七層,年方十八。

巨大的年齡差距,巨大的身份地位,巨大的實力差距,他除了一副上佳的皮囊之外,稍稍有趣的靈魂之外,再也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其他的資本,去追求這樣的一名女子。

可是,他是瀟灑的人,他是隨心所欲的人。

所以他去做了。

坎坷和波折,笑話和被嘲笑,那是必不可少的。

沒人知道,這個本來灑脫不羈的男人,在那些年裏,經曆了什麽。

多少次的不屈,多少次的受辱,多少次的瀕臨死亡。

後來,他無意之間,接觸到了劍宗流傳在外的,一部分功法,法技。

這些功法,倒也不是有多麽的恐怖,多麽的強,但是對於他所修的功法而言,卻是足夠的強大,足夠的高級。

那一日,這個煉氣境的,四十餘歲的中年男人,毅然決然的,自毀了修為,自毀了體內積攢了數十年的靈力。

讓自己,徹徹底底的,成為了一個最普通的人。

他,竟然是要重頭開始修煉,重頭來過!

重新再來!

在那樣的年紀,以那樣的身體,重新修煉!

而這,也正是屬於他的奇跡,開始的那一天。

他迅速的崛起,迅速的變強,在最短的時間內,硬生生的憑借著一柄劍,闖出了一個名堂來。

誰也不知道,這其中的具體細節,其中又到底還有著怎樣的事跡。

唯一遺憾的,是那名女子,並沒有能夠,和他走在一起。

不是他不夠強,也不是他不夠專一,隻能說,有緣無分。

那名絕世一般的女子,那名同樣強大的女子,風華絕代的她,在一次和妖族的征戰之中,因為一些緣故,太過深入,被妖獸圍攻,隕落了!

他沒有消極,甚至沒有人看到過他落淚。

好像,他根本不在意這些一樣。

可是,自那之後,邊荒,卻出現了這樣的一名強者。

一名修為強大,境界高深,麵白如玉,卻須發皆白的強者。

一名將自己的一生,都耗在人妖兩族征戰中的強者。

在隨後的數十年之後,一個迄今還在屹立不倒的宗門,凝雲宗,出現了。

自那之後,那些年間,邊荒的妖族,那萬千妖獸心中,多了一個懼怕的人,多了一個懼怕的宗門。

那些年間,邊荒妖族,無一獸,敢放肆!

這些事情,是蕭澈說的,也是梁浩開口說的。

不同的是,蕭澈覺得,對方隻是一個悲哀的人,一個得到劍宗部分傳承,卻並不是真正的劍宗弟子的人。

而,梁浩卻為此而欽佩,覺得其,真乃真性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