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骨棍血紋
早在之前,納蘭容霜動用人槍合一,乃至是天人合一的時候,姚洛就曾一眼看穿過。
而她表現出來的,也是十分的淡然,淡定。
姚洛不是一個善於偽裝,更不是一個喜歡偽裝的人。
她既然如此表現,那就說明,她是真的從內心深處,沒有在意這件事。
要麽說明納蘭容霜的做法,在她看來,不算什麽。
要麽說明納蘭容霜的做法,她看的無比透徹。
不難看出,是後者。
姚洛對於納蘭容霜的做法,仿若十分的熟悉。
“姚洛,是什麽意思?”
陳升扭頭看她,姚洛的鎮定,使得他心中的焦急,衝動,也被按了下去。
他無條件的,選擇相信姚洛。
梁浩站在一旁,若有所思,沒有開口。
姚洛應該也隻是下意識的一說,見到陳升問她,立刻反應過來,乖巧的回答陳升。
“她剛剛傷害五行塵猿的,其實還是人槍合一,她現在不避讓五行塵猿的攻擊,放棄長槍之後,才是真正的天人合一。這就叫不破不立了。”
人槍合一,則五行塵猿攻擊納蘭容霜也罷,攻擊槍身也罷,盡皆如同攻擊槍尖之鋒芒。
天人合一,則是納蘭容霜拋棄長槍,自然就化作那長槍槍尖,身體無一處,不為槍尖
相當於擺脫了長槍本身的束縛,進入了自己的全麵掌控之中。
鋒芒與否,威力與否,都和她自身有關,而不受長槍限製。
她越強,則此刻鋒芒越盛。
強過五行塵猿,則勝。
弱於五行塵猿,則敗。
生死,輸贏,一線之間。
“一直好奇,她修的是什麽功法,納蘭這一世家又是為何這麽的神秘。”姚洛眼中有些許的恍然,“原來走的是那一條道路。真厲害。”
“難怪,納蘭世家走出的族人,有底氣,挑戰整個邊荒。”
姚洛自言自語的說了兩句,再多的,再詳細的,卻又沒有再提。
陳升雖然稍稍皺了皺眉,倒也沒有多想,隻是更加關注的,注視起場中的情況來。
陳升對納蘭容霜的情況,依舊還是不夠熟悉,但是至少,他很明白一點。
主動放棄了長槍的納蘭容霜,如果自身不足以成說骨棍的攻擊,那麽她將沒有任何的退路,隻有重傷,乃至死亡這一條路。
可是,不管是這場宗門大比的規矩也罷,還是納蘭容霜此刻眼中的高傲也罷,陳升都沒有任何的理由,橫插一手進去。
因為,沒有人可以肯定,這一招碰撞之後,納蘭容霜和五行塵猿,誰輸誰贏。
陳升此刻若是貿然出手,或許反而是害了納蘭容霜,也害了他自己。
長槍一寸寸的崩碎,很快,就盡數化作了一堆廢料,紛飛落向四方。
納蘭容霜的雙手纖細驚人,此刻手指起落之間,就以這纖細的手指,向著骨棍抓了過去。
“美人兒,我還指望留你性命雙修,你可莫要自誤。”
五行塵猿瞳孔立起,流露出了一絲不滿。
它嘴上雖然這麽說著,骨棍的落下,卻是不留絲毫情麵。
在所有人的眼中,那粗壯的骨棍,就這麽和納蘭容霜的雙手,碰撞在了一起。
從五行塵猿和納蘭容霜的腳下,方圓十丈之內,所有的戰台,盡數崩塌開來,山石像是沙子一樣,在瞬間化作細碎到極致的石灰,被巨大的力量,帶動著灑向四方。
戰場中心,一下子就被飛沙全部覆蓋,洋洋灑灑,高達數丈,覆蓋數十丈。
占據了小半個戰台。
沒有手指崩斷的聲音,也沒有骨棍破碎的雜音。
在飛沙還沒有來得及全麵的落下的時候,在飛沙的邊緣,就出現了一道身影。
那是納蘭容霜的身影。
她出現在飛沙邊緣之後,孤傲的站立在那兒,一言不發。
隻是緊緊的盯著麵前。
一個呼吸,兩個呼吸。
三個呼吸之後。
飛沙之中,一道陰影走出。
五行塵猿扛著骨棍,從飛沙之中,走了出來。
“你不是我的對手。”
看著納蘭容霜,五行塵猿忽然咧開大嘴,這麽說了一句。
它將骨棍從肩膀上抓下來,猛的戳在地麵上。
骨棍之上,竟然閃爍起一道道紋路出來。
這些紋路交錯在一起,如同這塊骨頭本身上麵附著著的細小經脈一樣。
此刻,在失去了血肉之後,就如同用血色的毛筆,在這塊骨棍上,勾勒出了血色的紋路。
血紋的每一次閃爍,都會使得骨棍的威力,再添幾分。
五行塵猿的意思很清楚,剛剛它和納蘭容霜的戰鬥之中,並沒有動用骨棍上的血紋力量。
倘若真的動用的話,納蘭容霜,就不是它的對手了。
這一點,不僅是它清楚,納蘭容霜,也很清楚。
因為,在五行塵猿說完之後,納蘭容霜竟然直接轉身,向著戰台邊緣,走了過去。
這無疑,是認輸了的意思。
剛剛他們兩人交手,飛沙漫天,力量的波及向著四周擴散,使得很多人,都沒有看明白,到底發生了些什麽。
現在,納蘭容霜直接的認輸,更是一下子將五行塵猿的威勢,推到了巔峰。
讓很多人的心,都變得沉重起來。
“桀桀,你也不要挫敗!敗給你的男人,沒什麽!”五行塵猿對著納蘭容霜的背影,放肆的叫囂了一句。
走下戰台的納蘭容霜,卻看都沒有看它一眼,對於它那些言語,根本就從一開始,就是置若罔聞的。
這樣的言論,如果她沒有把握,打的五行塵猿說不出話來,那麽現在的不聞不問做法,無疑是最明智的。
“我不怕它這根骨棍。”
走到幾人身旁,納蘭容霜忽然低著頭,說了這麽一句。
“骨棍血紋很強,若想要解決,我會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內,都失去戰鬥的能力。”納蘭容霜的聲音壓的很低,流傳在陳升幾人身邊,沒有流傳出去。
“本來沒什麽,但是骨棍之外,五行塵猿它還有後手。”納蘭容霜忽然抬頭看向了陳升,
“我最多隻能傷它,而且無力破壞它的這根骨棍,恐怕我的重傷,都未必能換來它展露藏著的底牌,更別說贏它。”
“陳升,這一戰,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