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飛劍斬妖魔

“你和血魔蛛王,有何關係?”

劉老的聲音,很冷,很冷,帶著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血魔蛛怔了一下,那雙紅色的眼睛往內收縮,又接著往外擴散了一下,“我乃血魔蛛王之子,你和那個談勇,又是什麽關係?”

“談勇……”躺在地上的陳升,瞳孔陡然收縮了一下。

這是一個,他在今日,剛剛知道的名字。

這卻又是一個,這一輩子,他都不會忘記的名字。

這個名字所代表的那個人,他陳升一日不死,就終有一日,要殺了對方。

他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對方。

殺父殺母之仇,血海滔滔,不共戴天!

在梁浩和劉老議論的時候,他不提,不說,不是因為他無所謂,而是因為他將這份恨意,這份殺意,深深的,埋藏在了心底。

終有一日,這股殺意,會爆發出來。

這股滔天的殺意,在陳升的胸腔之內,如同烈日一般,熊熊燃燒,永不熄滅。

這些殺意,這股火焰,和他胸口處的七孔青銅,交相輝映起來。

一些奇妙的變化,在七孔青銅的七孔之內,正在悄然的發生著。

陳升身體抖了一下,心髒在那一刹那間,抖了一下。

一滴來自心髒最深處的精血,被抽取出來,和他胸腔之中無法壓製的這股怒火,交融在一起,融入了七孔青銅之中。

……

“果然如此……”劉老的聲音,忽然帶上了一些哀傷,“也唯有得到他的默認,在他的幫助下,你們才能夠如此大膽的,出現在這裏,屠殺人族。”

“談勇他貴為凝雲宗二長老,竟然淪落到和你們妖獸合作的地步了嗎?”劉老看著血魔蛛,臉上浮現了冷意。

“老東西。”血魔蛛不耐煩的打斷了劉老的話,“你到底想說什麽,你是談勇的人?如果是,看在他給我父親送去了那麽多好處的份上,我可以留你條命,如果不是,你現在就可以死了。”

唰。

說完之後,血魔蛛狂躁的探出一條蛛腿,向著劉老戳了過來。

砰。

劉老抬起蒼老的手,幹枯的手掌上,遍布皺紋。

但就是這麽一隻幹枯的手掌,卻牢牢的,抓住了血魔蛛的蛛腿,那鋒利的蛛腿邊緣,竟然連劉老的皮膚,都不能割傷。

“血魔蛛體內的膽囊素來有鍛體的極佳效果,身為血魔蛛王的親子,想來你體內的膽囊,效果應該更好吧?”劉老冷漠的看著血魔蛛,渾身的氣勢,在這一句話說完之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的身軀,被無限的拔高,那戳在青狼體內的梁浩的法器長劍,忽然劇烈的抖動起來。

嗖的一聲,長劍飛起,從劉老的身前劃過,將他手中的這條蛛腿,齊根斬斷。

嗖。

緊接著的一聲,是血魔蛛插進陳升腰部的那一條蛛腿被斷。

嗖……唰……

長劍化作飛劍,在這小小的院子裏,以常人難以捕捉的速度,化作劍影,快若驚鴻。

等到長劍發出一聲嗡鳴之聲,在劉老的身側停下,懸浮在半空之中的時候,血魔蛛這才砰的一聲,轟然砸在了地上。

煉氣境共九層,前三層,修者練就銅皮鐵骨之體,中三層,修者練就水火不侵之體,後三層,修者可以催動體內之精氣,外泄傷敵。

煉神境,亦分九層。

前三層,神力生,修者力近無窮,很難力竭,渾身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氣一般。

中三層,體內精氣自成循環,運氣於腳底,可以短暫飛行。

後三層,修者開神台,靈識初現,可以禦劍殺敵。

修者的每一步修煉,每一次修為的突破,都是艱難的,都是九死一生,闖過來的。

所以,修者的每一次突破,也代表著,更加的,超越以前的強大!

此時此刻,劉老操控梁浩的法器長劍,將血魔蛛的八條蛛腿盡數斬斷,這,正是煉神境後期的修者,才能夠做到的事情!

這也就代表著,劉老至少,是一名煉神境後期的修者!

血魔蛛八條蛛腿被齊根斬斷,斷處十分的光滑,綠色的鮮血從中不停的往外冒出,血魔蛛趴在地上,更是動彈不得。

“你,你敢傷我?你敢殺我不成!”直到這一刻,它猶自不敢相信這一切的發生。

一名煉神境初期的修者,就可以讓一個家族,成為邊城中的世家。

身為妖將中期的它,未曾沾染邊城,隻是在這小小的村落之間肆虐,竟然會遇到一名煉神境後期的強者?

那青狼見血魔蛛被如此輕易的拿下,拖著傷軀就想要逃跑,卻在長劍一個起落下,死的不能再死。

長劍折返,順手將那兩頭妖兵中期的妖獸斬殺後,這才劍不染血的,重新回到了劉老的身邊。

“現在是人妖兩族休戰的時間,我想你父親血魔蛛王,應該沒那個膽量,在這個時候,闖這邊城吧?”劉老不屑的看了倒地的血魔蛛一樣,“我現在殺了你,你父親最多,也隻是將怒火,發泄在他的合作夥伴,談勇身上罷了。”

“而巧合的是,我和談勇,不僅不是朋友,還是仇人。”

噗嗤。

在說完了這一句話之後,長劍飛天而起,立地劈下。

將這偌大的血魔蛛,切成了兩半,並且挑著血魔蛛腹部的一顆人頭大的膽囊,滾落在了院子裏。

“劉老!”陳升捂著腰部的傷口,驚喜的叫了一聲,他不曾知道,劉老竟然有這樣的實力。

“咳。”然而,就在這一刻,劉老忽然臉色一白,踉蹌著往後連連退了數步,陳升一個箭步衝出去,伸手將他扶住,這才站穩。

陳升擔憂的叫了一聲,“劉老,怎麽了?”

“往年舊傷,如今強行動用體內力量,牽動了傷勢,和你父母一樣,應該都是當年和妖獸作戰,留下的傷勢。”梁浩的聲音,在一旁響起,依舊是那標誌性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語氣,隻是神色,有些許複雜。

“我沒事。”劉老擺了擺手,示意陳升莫要擔心,“妖獸應該差不多都死在這了,以防萬一,陳升你攙著我,去村子裏看一眼。”

聞言,陳升張了張嘴,咽了一口唾沫,卻是並未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