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人善被人欺

早在鎮妖塔中,陳升就明白。

司馬長衝固然可以動用鎮妖塔,卻並沒有能夠全麵的掌控鎮妖塔。

想要做到那一點,他必須要達到化虛境才行。

尤其是,鎮妖塔作為凝雲宗的鎮宗之寶,和一般意義上的靈寶,有著不少的差別。

鎮妖塔並不能簡單的,當做靈寶級武器來看待,其內部的可以讓妖獸生存的空間,以及對妖獸的鎮壓作用,才是其精髓所在。

想要動用鎮妖塔,比動用普通的靈寶,還要難的多。

就算是當年的凝雲宗,那前幾代化虛境的宗主,想要直接憑借一己之力動用鎮妖塔,也沒那麽容易。

因此,如果不是司馬長衝身為宗主,有宗主令,他甚至都沒有辦法,調動鎮妖塔的力量。

所以,司馬長衝會找上來,陳升和姚洛,都已經早有準備。

無非就是詢問一下,鎮妖塔中發生的事情罷了。

不管是劍金也罷,還是青龍木,玄晶,陳升都不可能提及。

挑著一些可有可無的,對自身沒有什麽影響的說了之後,司馬長衝這才放他們離開。

陳升也不在意,他本就沒指望,能從司馬長衝這兒,得到什麽好臉色。

敷衍的告了一聲,他和姚洛轉身離去。

雪白小獸就在姚洛身旁,不過那妖兵級的氣息,就是司馬長衝,也反應不過來,這竟然是鎮妖塔第一層中的那頭神奇妖獸。

他們出來的時候,宮世傑也被司馬長衝叫進了大殿之中,不知道是幾個意思。

“默哀啊,兄弟。”

陳升扭頭在心中默念了一句。

宮世傑這貨說話直的很,他早已見識過了。

但是公然的在公眾場合議論司馬長衝,隻能說宮世傑這貨的頭,還是硬得很。

不過司馬長衝也不可能真的把他怎麽樣,所以陳升也並不擔心。

一路走出,陳升和姚洛分別。

百裏飛揚既然急匆匆的去了七長老那兒,不管什麽事,七長老都肯定比他們要在行的多。

兩人各自分離。

陳升直奔墨老那兒去了,在墨老這兒,他也沒什麽好藏著掖著的,當下就將鎮妖塔中發生的事情,告訴給了墨老。

“墨師,這是青龍木心。”陳升取出一根青龍木心,遞給了墨老。

遞給墨老的同時,陳升的臉色也有些愧疚,他身上還有兩根完整的青龍木心,可是他心中惦記著父母,卻是不能拿出來。

對於真心待自己的墨老,這件事,他心中有愧。

“哈哈,”墨老似乎看出來了陳升的想法,當即大笑兩聲,“青龍木心不是修者越強,就吸收的越多,這一根青龍木心,我隻怕隻能吸收一半左右。足夠了。”

“而且,這根青龍木心,很有可能可以解決我體內的陳年暗傷,說不定還可以助我破境。”墨老笑道。

青龍木心是七級的材料,是連司馬長衝,也要在乎在意的東西。

聞言,陳升這才放下心來。

從墨老那兒離開,陳升卻並未前往山穀之中,即便他急需一些時間,來對這一次的收獲,和暴漲的修為,進行整理以及鞏固。

但是在他心上,還有另一件事,掛念著。

回到宗中之後,受限於沈家和封家的叨擾,以及他自身嚴重的傷勢,一番忙亂下來,陳升卻是忘記了一件事。

當日,在邊城,他曾拖一名煉器師,幫他重新鑄造山海劍。

對方的唯一一個要求,就是讓他幫忙代為照顧,白漢秋的女兒,白雪霏。

不管對方有沒有提這個要求,光是衝著白漢秋的這一層關係,這件事,陳升都必須要做好才行。

不過,白雪霏已經到了凝雲宗,陳升倒也隻是急著此事,卻也不太擔心她的安危。

凝雲宗中紛爭不斷,不過白雪霏性子溫順,而且無法說話,想來也不會招惹到誰。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

陳升沒有意識到的,卻是另外一句話。

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

白雪霏來到凝雲宗內,已經半個多月了。

在剛到宗內的時候,她和每一個進入凝雲宗中的雜役,和當初的陳升一般,做著零碎的雜事,忙前忙後。

雖然累,但是在靈力充裕的凝雲宗中,倒也算不得苦。

離開了那一片火爐一樣的煉器之處,在這大山之間,溫順的白雪霏,也沉浸其內,自得其樂。

有些人的快樂,就是這麽簡單,質樸。

可是,這樣的日子,沒有持續多久。

當大家發現,白雪霏好欺負的時候,壓在她身上的事情,便越發的多了起來。

一件跟著一件的壓來,永遠也做不完。

事情越來越多,幹的活也越來越重,白雪霏忍著,可她越忍,那些雜役,就壓她壓的越狠。

“裝什麽裝呀,你們看她那楚楚可憐的樣子。”

“可不是,看著乖巧,說不定在背地裏怎麽罵我們呢。”

“聽說,方管事那邊正缺個打掃的奴婢,要不我們想辦法把她送過去?”

“方胖……方管事那人色的很,你這個老娘們真是壞的很,你把她送過去,還能有好?”

“怎麽,你不樂意啊?你不樂意,你偷偷笑什麽啊。前幾日方管事路過這裏,不是還偷偷的摸了一把她的小手嗎?送過去了,說不得方管事就賞我們些什麽呢。”

“對對對,到時候要是賞下一顆靈丹來,嘖嘖嘖……而且啊,我看這小妮子裝的很,說不定呀,到時候她還爽的很,還要反過來感謝我們嘞。”

“哈哈哈……”

三五名雜役站在遠處,中年婦女的嘴臉配上那陰陽怪氣的語調,如同嘰嘰喳喳的鴨子,讓人厭煩。

在她們身前不遠處,白雪霏埋頭洗著一大堆的衣服,這些衣服,本不該她來洗。

就這,這幾名婦女還要時不時的罵上幾句,看似不像是恐嚇白雪霏,反倒是真有此意。

白雪霏身體忍不住的打顫,卻不敢怒,也不敢言。

誠然,白漢秋不知道遇到了怎樣的事情,自己成日醉成那個模樣,未曾親自照看白雪霏,使得少女的性格,有些膽小和怯懦。

白雪霏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一如她不知道。

一名足以改變她一生命運的人,就在剛剛,尋到了此處,將那些婦女的汙言穢語,聽在了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