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一百四十一章吾道傳天下

“什麽情況?”

“鬧哪樣?”

葉守業有些迷茫的向著眾人看來,尋求一個答案。

這群老畫師,隨便挑一個出來,都足夠當他爺爺的爺爺了。

怎麽突然開始瘋狂起來了?

能想象一群老者在那兒手舞足蹈是怎樣的一種場景嗎?

沒有人可以回答葉守業。

終文星他們完全陷入了喜悅之中,另一邊則連姚洛,也不知道麵前的這是怎樣的一種情況。

她雖然對許多事情都有所涉獵,但是畢竟不是畫師,不可能了解的那麽全麵和透徹。

“砰,砰,砰。”

下一刻,以終文星為首的畫師,一個跟著一個盤坐了下來,圍繞著那扇門戶,盤坐了下來。

緊跟著,是隔壁那座山上的,大量的畫師的湧來。

但是真如這些老畫師所言,這些畫師雖然一個個目露瘋狂之色,本來的速度也很快很快,但是他們的卻依舊保持著一定的秩序。

至少,並未造成混亂等。

並且,他們來到這裏之後,就緊跟著在那些老畫師的身後,盤坐了下來。

一個跟著一個,不一會兒就逼的本來站在這裏的大家,都隻好飛身而起,懸空而立。

而往下看去,凝雲宗主峰的山頂則早已被覆蓋了個透徹,並且還在繼續的往下蔓延著。

成千上萬名的畫師,凝聚在這裏,那整齊的畫師服,看起來要多壯觀就有多壯觀。

在外麵進行著這一切的同時,陳升在那門戶之中,卻自有他自己的一番遭遇。

身體從門戶之中進來後,就跟靈體融合在了一起。

神奇的是,那掃帚竟然並未消失,反而是如同化作真正的一把掃帚,落入了陳升的手中。

與此同時,在陳升的麵前,那壯觀的混沌之氣從他的身體進來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急速的翻滾著。

就如同一鍋燒開了的水,止也止不住。

就如同那晚霞,鋪滿了大半個星空,蔚然壯觀。

“唰。”

忽然間,從那混沌之氣中,陡然有一隻巨大的手掌,伸了出來。

這手掌伸出來之後,混沌之氣就開始繚繞起來,一個巨人開始一點點的出現在陳升的麵前。

混沌之氣繚繞著,穿透他的身體,等同於告知陳升,他並非是真實存在的。

隨著混沌之氣的翻滾,一個巨人的上半身出現在陳升的視線之中,除了麵目依舊被混沌之氣遮擋著看不見之外,其餘的雙手等,則可以看的很真切。

當這一切變得凝實和穩定之後,那巨人則逐漸的將手臂抬了起來。

隨後,他一掌向著身側抓去,一大團的混沌之氣被他抓入手中,頃刻間就化作了一支畫筆。

畫筆碩大無比,也隻有在這身形有半個星空那麽大的巨人麵前,才會顯得不那麽突兀。

隨著巨人的手指動了動,那畫筆也跟著搖晃起來,一切都宛如實質。

陳升的目光鎖定在這支畫筆的身上,目中露出諸多的奇異之色。

這畫筆明明是巨人隨手用混沌之氣凝聚而成的,但是其上竟然出現了大量的,類似於煉器之時,煉器師會在器物身上銘刻的陣法紋路。

陳升不傻,他當然明白這代表了什麽。

所以,他瞬間就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這支筆的身上,想要竭盡所能,將這支以混沌之氣凝聚成的畫筆上的所有的陣法紋路,都記下來。

如果他猜得沒錯,這巨人就是畫道本體的一種有形的外在體現。

而對方隨手凝聚出來的畫筆,是怎樣的一種等階,又有著怎樣的一種威力,是完全不需要去懷疑的。

陳升雖然操控不了混沌之氣,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將這些陣法記下,日後用在自己的畫筆上。

巨人好似對陳升的舉動也都能看在眼中一樣,而且並沒有要抗拒和拒絕的意思。

反而似乎是有意的,將畫筆的更多的部分,展現在了陳升的麵前。

“嗡。”

與此同時,又一道這種奇怪的嗡鳴聲,從大道本體之上傳來。

陳升身體一震,這種嗡鳴聲跟他腦海中,所有有關畫術的部分,好似進行了一次融合。

也就是說,這嗡鳴聲本身應該隻是一種聲音,一種大道之音。

雖然玄妙,但是其他人,包括陳升自己,也都無法理解其中的奧妙。

可是現在,這大道之音卻跟陳升過往的經曆,跟陳升對畫道的感悟,以及陳升對畫道的所有的想法,預想等全都交融在了一起。

以此為基調,就如同經過了陳升的一次翻譯一樣,大道之音中,竟然響起了陳升的聲音來。

感受最直接的,自然就是陳升。

他竟然又像是置身事外,又明明置身其中的,開始審視起自己對於畫道的感悟來。

而且轉念之間,就知道其中的對和錯,知道那些是應該剔除的糟粕,那些是應該留下的精華。

陳升對於畫術一道的理解和參悟,以一種極限的速度,開始往前增進著,不,這幾乎是在跳躍著前進。

陳升就像是從一個剛剛學會走路的嬰兒,本來還懷揣著對奔跑的幻想的時候,突然借助畫道本體的力量,學會了飛行。

更關鍵的是,這種飛行的技法,是按照他如今的能力和水準,以及他的身體,量身打造的。

這種越階級別的,卻又十分適合他的進步,跨越,使得陳升整個人對畫道的理解和參悟,都得到了一次升華。

就連那支碩大的畫筆,在陳升的眼中,都有一種好似可以抓過來,試試手的錯覺。

這還不算,這種大道之音,並未就此終止在陳升的身邊,而是透過他的身體,直接從那扇門戶之中,傳遞了出來。

就在這一刻,大道之音,響徹凝雲宗!

就在這一刻,所有的畫師,所有早就開始盤坐下來,乖乖的等候的,一言不發,大氣都不喘的畫師們,瘋狂了。

他們就如同嗷嗷待哺的嬰兒一般,瘋狂的汲取著大道之音中所蘊含的東西。

他們是真正的瘋狂,瘋狂到眼睛通紅,瘋狂到表情無法自行控製,瘋狂到快要失去理智。

每一名畫師,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