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四十二章來自遠古的執念

就在刹那之間,女屍就來到了陳升的身前。

那滿頭青絲之中,有一半都直接往後張揚著,將陳升包裹了進去。

她在保護陳升。

要知道,女屍殺一具化虛境的邪屍才需要一根發絲之力,如今卻將大半都用來保護陳升,可見她對陳升之關注,之在乎。

當陳升察覺到這一點的時候,女屍身側的幾縷發絲卻徑直的往前刺了出去。

縱然是在黃河之中,陳升都能感受到,那發絲刺出的地方,虛空崩塌破碎的無比厲害。

不過虛空崩塌產生的力量,卻並不能將黃河之中汲取而去,故而看起來反而沒有什麽動靜傳出來。

發絲徑直往前而去,一種奇異的動靜忽然在前方不遠處傳來。

緊跟著,一具屍體就忽然從那處虛空之中出現。

對方抬手,跟女屍的幾根發絲連連碰觸了幾次,隨後身形再度閃爍,卻已經出現在了遙遠的前方。

女屍的發絲在一旁飛揚,並沒有因為跟對方的直接接觸,而出現任何的損傷。

相反,倒是那邪屍,特別的忌憚女屍的力量,在交手之間,陳升就注意到,對方並未真正的碰觸到女屍的發絲。

而是用一種奇特的力量,將自己的身體和女屍的發絲,進行了隔斷。

“這種力量……”陳升一下子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隻覺得,這突然出現的邪屍,在行動攻擊之間,使用的力量似乎極為熟悉,好似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之中見過。

但是猛的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像是麵前有一層迷霧,還不曾扒開。

“敢傷他。”

然而,此刻的女屍卻是厲聲叫了一聲,那發絲竟突然無限的蔓延起來,直奔那邪屍而去。

路途之中,所有遮擋的邪屍,不管修為如何,都在女屍的力量之下,全部破碎,化作碎片融入黃河之中,消失不見。

那邪屍快速的閃爍起來,並且抬手間,竟打出幾道虛幻的力量,直奔女屍自身而來。

女屍身側的發絲輕揚,這幾道力量就被輕而易舉的攔了下來。

那虛幻的力量爆炸開來,在陳升的麵前。

陳升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

“這,這是空間之力!”陳升陡然看向那具在遠處閃躲女屍攻擊的邪屍,“它掌握的,竟然是空間規則!”

難怪,難怪對方可以在這黃河之中,行走起來如此的沒有蹤跡可循,而戰鬥之時又可以以徒手之態,跟女屍的發絲碰觸,好似中間有所隔斷。

陳升沒有想到,在外界始終不曾見過的可以參悟了空間規則的人,竟然會在這裏,在這個地方,從一具黃河中的屍體的身上見到。

這邪屍的力量,應該也隻是達到了化虛境後期的層次,畢竟它若是洞虛境的強者,剛剛陳升就不會隻是吐口血那麽簡單了。

但是現在,它卻仗著空間之力,跟女屍周旋,可見空間規則的特殊。

時空規則,是化虛境修者可以感悟的道則之力中,極為特殊的一種。

時間為帝,空間為王。

能夠跟空間之力相比的,恐怕也隻有號稱攻擊威力最強的雷電規則了。

而時間規則,則是完完全全淩駕於這些規則之力之上的規則。

掌握了時間規則,就是掌握了時間,掌握了過去未來,誰人可敵?

但是這邪屍,顯然並不能因此而在女屍麵前如此放肆。

更別提在女屍麵前,擊傷了陳升。

也就是在下一刻,女屍的發絲忽然刺破虛空,消失無蹤。

然後緊跟著,從邪屍的麵前虛空之中,發絲出現,直奔對方而來。

發絲一瞬間,就將邪屍捆住,然後一個拉扯,就將其帶到了女屍的麵前。

“它傷了你,你來決定怎麽處置它。”女屍真誠的看向陳升,道。

她之前出手,一直都是一擊必殺。

如今特意將對方的性命留下,顯然是完全為了陳升考慮。

這是一種陳升自己都不太能理解和明白的,女屍為何要對他如此好?

然而,姚洛或者安靈她們若是在陳升身旁的時候,陳升就會明白,女屍對他的好,其實一點也不誇張。

在陳升看來,是他救了女子,也是女子後來救了他。

縱然再拉扯,也可以落得一句彼此無虧欠。

但是在女屍看來,或者是在天下間女子看來。

當她們的親人被妖獸所屠殺,唯獨她被留下。

當她們將要遭遇幾頭妖獸,幾頭可怕的猙獰的妖獸侮辱的時間。

當那些關於人類女子被妖獸侮辱的可怕傳說,開始在她們的腦海之中響起的時候,當她們崩潰卻沒有辦法反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妖王吃著自己親人的血肉,又要來侮辱,乃至是**自己的時候。、

那種絕望,又會如何?

死?

那個時候若是能死,她們願意死一千次,一萬次。

也不想讓那妖獸的舌頭在自己的臉上身上舔舐半分,也不想讓那妖獸碰觸自己的身體半分。

而在這個時候,陳升出現了。

在那遠古時期,這種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連英雄救美這樣的詞匯都還沒有出現的時候。

陳升真的如天神一般,出現了。

妖王在陳升的手中,是那麽的脆弱,死的那麽的幹脆和痛快。

而她,得到了自由。

麵對的,不再是猙獰的想要侮辱她的妖王,而是擔心自己,讓自己早些離開,去往安全之地的,言語柔和的陳升。

隻是這一幕,隻是這一件事,就足夠女子對陳升,感恩一生一世,不,是永生永世。

若非如此,當陳升有難之際,她又怎麽會瞬間躍入姬水之中,去救陳升呢?

若非如此,她又怎麽會在時隔如此久遠的今天,依舊對陳升的到來,如此的在意呢?

“那個我命中的英雄啊,你可說過,要回到這裏,帶我離開啊。”

“那個我命中的天神啊,我可做得,一直在這裏,等你到來啊。”

這早已成了女屍心中的執念,一縷散不開,化不開的執念。

是這黃河成就了女屍現如今的狀態?

還是這縷執念,成就了女屍堅持至今的動力?

誰人知道,誰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