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九十三章彼岸河滔滔

這,是足以讓任何一名化虛境強者,都感到絕望的事情。

當數量達到了十這樣的倍數,已經是一力降十會的道理。

就算你再強,你徒手殺一頭妖侯後期的妖獸,總是不可能一招擊斃的。

就算你強大到真的可以一招擊斃,那又如何?

在你擊殺這頭妖侯的瞬間,你需要麵對其餘十數頭妖侯後期的妖獸的全力一擊,還是那種不餘遺力,悍不畏死的一擊。

你拿什麽來擋?

你拿什麽來抗?

你的命,在這一刻,算什麽?

這,便是九品畫師的力量。

這,便是九品畫師,被稱之為畫聖的原因!

畫中之聖,聖師無敵!

因為本著贏昊囑托,武道先行的原則,所以陳升至今還是六品畫師。

隻能一次性動用四張本命畫術,比之一品畫術,在這方麵上,也沒強多少。

但是他沒想到,達到了九品畫師境界的贏昊,一次性竟然可以動用十六道同境畫術!

這未免有些強的過分,和變態了。

陳升自己就是畫師,他自然最清楚,畫師的情況,畫師和修者之間的實力對比。

但是即便是他,也萬萬想不到,畫師在達到九品之後,竟然會如此的……變態。

試問,抬手間,一十六頭妖侯後期的妖獸齊刷刷的衝出去,是怎樣的場景?

難怪,七品畫師是為大師,八品畫師是為宗師,九品畫師則為聖了。

如果是創建畫宗的那一位畫聖出手呢?

若是一次性十六頭妖侯九層的妖獸,悍不畏死的對敵人進行攻擊呢?

就算是陳升,就算是未來那達到了化虛境九層修為的陳升,是否就敢拍著胸脯說,自己可以以一己之力,單挑十六頭妖獸?

還要預防那實力也絕對不弱的畫師本人?

現在,那不可一世的白袍人卻被這一大群的妖獸攻擊的幾乎快要沒了還手之力,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白袍人的實力應該是達到了化虛境九層了,不然的話,他也沒那個底氣,以現如今的壽命去奪舍陳升,博一個洞虛境的未來。

但是即便是化虛境九層,麵對這樣的陣仗,他的那些強有力的攻擊也幾乎都起不到多少作用。

除非,他也敢拚命,不顧一切的快速的,先行將部分妖獸獵殺,減輕壓力。

這樣一來,縱然贏昊身為畫聖,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繼續召集新的妖獸出來參戰。

但是,白袍人他敢嗎?

就憑他那身體,就憑他那虧空的氣血,就憑他所剩無幾的壽命,他哪裏敢拚命?

陳升可以用壽命來拚,用氣血來賭,但是他是萬萬不敢,也不能的。

不然的話,恐怕目的還沒達到,他自己就先把自己給玩死了。

“怎麽樣,畫師的路,是不是永遠都不會讓你後悔?”贏昊看向陳升,借機敲打他。

陳升更癡迷武道,他是知道的。

這一點,贏昊沒有過意見。

但是贏昊卻也多少有些小小的私心,他希望陳升可以在畫師這條路上,走的更遠,更長久。

不管是為了畫宗,還是為了天下畫師,為了畫術一道,乃至是為了他贏昊臉上有光彩,他都希望,陳升能夠比所有畫師前輩都走的更遠,戰的更高。

贏昊是真正的,用自己的言行,自己的生命,在為陳升續薪火,開前路。

因為他希望,陳升可以真正的,將畫術一道推向輝煌,推向巔峰,再創新高。

“手癢。”陳升看向贏昊,卻是道出這兩個字眼來。

贏昊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壓著吧,壓著吧,你本早就可入七品,現在壓製了這麽久,我觀玄天筆中都有了你煉化的痕跡,等你真的入了七品,這麽久以來的壓製一定會給你驚喜。”

和陳升以往的畫師進階速度相比,他在六品和七品之間,確實是已經停留了太久太久了。

如果不是贏昊告誡他,讓武道先行,先去感悟武道規則的話,陳升早就忍不住,先行突破到七品畫師了。

越是站在邊荒的角度上考慮問題,陳升就越是明白,相比較於一名化虛境的強者,一名高級的畫師,才更有意義。

好比現如今的贏昊,當陳升和葉守業他們苦於尋找一名名化虛境強者,來幫助邊荒的時候,畫聖贏昊一個人,就可以抵得上十數名的化虛境強者。

而且還是十數名實力強悍的,不用擔心損耗,不用擔心會叛變,不用擔心會逃脫的化虛境強者。

相反,那些找來的化虛境強者,是否可靠,可就要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了。

“砰。”

正說著,陳升突然在其中一個間隙之中,衝了出去。

在陳升衝出去的刹那,贏昊就已經擺動手中的玄天筆,控製著那些妖獸跟陳升配合起來。

陳升幾個閃爍,抬手間,趁著一個絕佳的機會,一把將白袍人手中的天蠻聖物,給重新奪了回來。

而這一次衝擊所造成的幻境來襲,也是瞬間被天蠻聖物壓蓋了下去,消失無蹤。

天蠻聖物重新入手,陳升心中也是稍稍鬆了口氣。

“你看出來了,我無法殺他?”贏昊看了陳升一眼,不置可否道。

“嗯,師父跟真正的那位畫聖,應該還是有著一些差距,需要時間來彌補。”

陳升點了點頭,贏昊應該是初具九品之能,這些妖獸的實力隻是九品畫術的底層,讓白袍人頭疼,難以掙脫很簡單。

但是想要真的殺了白袍人,就沒有什麽做到的可能。

相反,如果這次贏昊是出手對付那丘姓老者什麽的,恐怕這麽一會兒,對方就已經被殺了。

“倒也跟你想的相似,卻也不那麽相似,”贏昊搖頭道,“開創畫宗的畫聖的實力,我一直以為隻要我踏入九品,就可以追平他,但是現在再看,卻方知其可怕,其強大。”

“即便是現在的我,距離真正的畫聖,也還有著很長的一段距離需要去走。”

“可是殺他,說難的話,若是我不是這樣的形態,倒也沒那麽困難。”

“不過,這一次我殺不了他,其實是因為這一方河水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