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二十章心照不宣

這妖侯還以為陳升是在嘲諷它,正要發怒。

卻隻覺得心口一痛,眼前竟突然間的黑了一瞬。

它身為妖侯七層的妖獸,身體不知道多麽的強壯,這種事情更是從未有過。

這讓它當場就嚇出了一聲冷汗。

這要是在戰鬥之時,它忽然失去短暫的視線和意識,都足夠敵人將它暴揍好幾頓的了。

就是出現生命危機,都是有可能的。

“這……”

那剛剛還在提醒它的妖侯,忽然叫了一聲,伸手指向其臉頰右下側。

在那兒,是這妖侯身上皮膚,唯一接觸到青蛇甩出去的酒水的地方。

此刻,一絲絲的青綠色,正從這皮膚之中出現,並且有要往四周擴散的跡象。

這名妖侯離開將靈識散開,自行觀察著自己的臉龐。

當注意到這一縷青色的時候,它的臉色頓時一白,“你對我做了什麽?”

它看向青蛇,驚怒交加。

青蛇是從竹葉青一路成長而來。

這些妖侯對於竹葉青的毒素,自然是不會害怕的,但是對於青蛇這一路不知道進化了多少次的毒素,卻是想不怕都難。

一道道妖力在這名妖侯的體內激**開來,它想要借助妖力,將這毒素逼出體內。

可以看到,它那粗糙的臉頰上,出現了大片的紅潤之色。

那是被妖力刺激的,內裏的肌肉纖維受損造成的。

鮮血在妖力的刺激下,在其體內快速的激**,這也導致那青色的毒素在它的臉頰上快速的擴散開來。

其實,這種程度的毒素,是不可能要了它這樣的強者的性命的。

隻需要靜下心來,花個幾日功夫,也就可以解決了。

但是對方卻怕極了青蛇,以為自己真的中了青蛇的計謀,故而慌亂之下,這毒素卻反而擴張的厲害起來。

毒素吞噬著它體內的氣血之力,借助它那旺盛的氣血,反而是迅速的成長起來。

比之青蛇出手的時候,還要嚴重一些。

青蛇看了一眼對方,眉頭也是微皺。

它的本意隻是讓這嘴雜的妖侯閉嘴,但是現在因為對方的愚蠢,卻是反而有可能真正的傷害到對方。

它自己的毒素,它自己自然最是清楚。

這畢竟是虎族族長之子的婚禮,真的見血,恐也不好。

這麽想著,它便有心出手,為對方解毒。

卻也在這時,陳升的靈識,在其腦海中響起。

“前輩莫急,此事不妨交給我來解決。”

陳升話語落下,那名妖侯的身體卻是猛的一個踉蹌,差點沒有坐穩,往後倒去。

毒素在其臉上,距離神庭穴太近了,導致它的靈識也受到了些許影響。

這影響不大,卻足以讓它的神智有些模糊。

靈體對於任何生靈而言,都是重中之重的事情,對此,它不僅對青蛇生不起怒火來,反而更加的害怕起來。

這一下,它是真的慫了。

邊上的妖侯有心想要幫它,卻也不了解青蛇的毒素屬性,體內妖力幾次湧動,都沒有出手。

與此同時,陳升本來隨意的搭在桌子上的手,卻忽然一抬,一甩,幾滴水珠,就當場向著它的臉上打去。

那妖侯本能的想要躲避,陳升的話卻在此時落入它的耳中。

“前輩,我不可能真的攻擊你,我也沒有要對付你的意思,我現在這麽做,是為你好。”

看著陳升,聽著他的話,這名妖侯選擇了相信。

任由陳升將那幾滴水珠,打在了它的臉上。

當這水珠落在它麵龐上的時候,那毒素竟真的快速消融起來。

不一會兒,就消失不見,沒了蹤跡。

青蛇眼神有些複雜的看向陳升,卻得到了陳升的微笑。

陳升的笑容很純淨,也不帶有絲毫的雜念。

這讓青蛇的心中,卻是稍安。

在青蛇在乎那葫蘆的時候,在以葫蘆中的溪水澆灌葫蘆種子的時候,其實陳升就已經知道了,這葫蘆中的溪水,是可以解毒的。

解青蛇的毒。

隻是他沒說,且也隻是自行將葫蘆給了青蛇。

很明顯,擁有這個葫蘆,就相對於掌握了青蛇的弱點,可以將其最強的攻擊手段,毒素攻擊給廢掉。

但是陳升沒有這麽做。

青蛇以為他隻是不知道,現在卻見陳升抬手解了那妖侯的毒,它又豈能不明白。

陳升知道,知道它在騙他,也知道那溪水到了葫蘆中後,會變得不凡。

隻是他沒有說,當時沒有說,現在也沒有追問的意思。

大家隻是心照不宣罷了。

本就不太熟悉,本就不同族,為自己考慮,才是最真實的。

不知不覺間,青蛇跟陳升的關係,卻莫名的拉近了一些。

就像是彼此都知道了彼此的一個小秘密一樣,能夠分享秘密,保守秘密的人,自然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感受到臉上的毒素全部消失,體內也沒有毒素淤積,那妖侯的臉上立刻就露出了笑容來。

“好,好,”它看著陳升,“是我錯怪了你,誤會你了,小兄弟。”

說著,它竟主動的抬手,將麵前的酒壺直接抓起,伸手一傾斜,就自有酒水道出,落向陳升麵前的杯子。

酒水滋滋入杯中,陳升也跟著笑了一聲,隨後端起這對於他而言,足有巴掌寬的碩大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見陳升將酒水口對向它,那妖侯也是哈哈大笑一聲,端起自己的酒杯,汩汩的往口中倒去。

陳升麵前有兩個酒杯,一個是這桌子上麵前的人都有的。

一個,卻是隻有他和安靈,以及青蛇才有的小酒杯,這是那虎族女子,在他們落座之後,遞上來的。

還有那餐具,也是如此。

顯然,是照顧到了陳升和安靈他們的每一個細節。

可是這妖侯卻單單隻將酒水傾倒向那大的酒杯中,自也有不同的意味。

而陳升一句廢話也沒有,端起酒水暢飲,將這一杯特製的烈酒倒入腹中,也是讓在座的妖侯,都不免多看了他幾眼。

即便是妖侯,它們的行為,也比陳升要粗獷了許多,有獸性。

現在陳升這麽豪放,反倒是合了它們心意,讓它們對陳升有了幾分好感。

尤其是,陳升抬手,又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