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八十八章瘸子大儒

如果一個人,遇到了很危險,很危險的情況。

如果一個人,在這種情況下,發現原來自己是打不死的。

他的身體,他破碎的骨頭,他損失的血液,他破爛的血肉,都會被頃刻間的複原。

那麽麵對會讓他死,想讓他死的,比他強的敵人,他會怎樣?

悍不畏死,一戰到底。

這,就是陳升的選擇。

戰,戰,戰!

這是彼岸路上,唯一的聲音。

陳升和那獨臂道士,你來我往。

陳升已經不知道,自己第幾次入水恢複己身,他隻知道,這獨臂道士開始怕了。

在最近的數次攻擊之中,這獨臂道士都出現了明顯的懼怕。

這種懼怕,導致他的速度和力量,都有所下降。

導致陳升在他身上,留下了更多更多的傷口來。

當又一次,陳升瘋狂的,直接整個人躍入河麵之中,泡入河水之中,讓河水滋潤自己的殘破的身體的時候。

獨臂道士終於是慌了神。

“你瘋了嗎,你是瘋子嗎!”他大喊,“你知道這河水是什麽,你就敢如此碰觸?”

“你這不僅是在找死,也是在拉我下水!”

他喊著,竟然掉頭要往後逃竄開來。

“來了,就別想走。”

陳升都不知道被他打的骨折了多少次,怎麽可能會眼睜睜的看著他離去。

不顧傷勢還沒有徹底被河水修複,他就直接衝天而起,在漫天的彼岸花灰燼之中,踩著彼岸路,撲向了獨臂道士。

他動用了最強的一擊,向著獨臂道士轟去。

“就是這裏!”

他道。

同時,他的拳頭,也精準的,落在了獨臂道士的右側背部。

“轟。”

陳升的拳頭,竟然直接打穿了獨臂道士的身體,從其身前,貫穿了出來。

與此同時,一顆還在跳動的黑紫色心髒,出現在了陳升的手掌中。

被陳升的五指,死死的扣住。

“你,你……”獨臂道士低頭看著自己麵前的,陳升的手臂,陷入了久久的震驚。

“剛剛打的那麽瘋狂,你都還一直護著這裏,”陳升在他身後冷笑,當著他的麵,將他的心髒,直接捏爆開來。

黑紫色的血液,一下子從陳升的手掌上流淌開來,滴答著落在河麵上。

陳升鬆開手,將這心髒丟下,也將手從對方的身體內拔了出來。

獨臂道士身體無力的,往下方河麵墜落而去。

在身體整個泡入河麵的瞬間,也直接消失的沒了蹤跡。

除了陳升手中的紫色血液,再無半分異常。

“還不出來嗎?”

同一時刻,陳升忽然揮拳,一拳向著河麵打去。

“轟。”

一支筆從遠處飛來,徑直的落在了他落拳之處,將其的攻擊擋了下來。

“這河水,不能如此驚擾。”

一道蒼老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哦?”

看著對方的樣子,陳升眼中有不加掩藏的訝異之色。

這人模樣,衣著風格等。

竟然是一名儒士。

這個世界上,也有儒家,或者也曾有過儒家嗎?

陳升心中自語,先是佛家,又是道家,現在連儒家的人都出現了。

這一切,未免有些太過怪異了些。

佛家也就罷了,他畢竟見過。

但是這道家和儒家,他在這東聖州,還不曾見得。

“朽木可雕,孺子可教,你且隨我離去,我自有法,讓你見本心,見前世,得真解。”

老者開口,那支筆也跟著倒轉,飛回到了他的麵前。

不同的是,這支筆並未落入他的手中,而是落在了他的下身位置。

這儒家老者,沒有左腿。

現在,這支筆,就化作了他的左腿,纖細的筆杆撐住了他的身體。

“一具妖屍罷了,也想蠱惑我的心神?”

陳升譏笑,這幾具古怪的屍體,還真是一直都再不餘遺力的,想要勸他跟著他們離去。

隻是他們也未免太小看了他陳升,這種蠱惑之言,對陳升來說,沒有半點作用。

不是他們的實力不到,也不是他們的效果太差。

而是他們的出發點,就已經是錯的。

他們想要讓陳升跟他們離開,想要陳升拜服他們,想要陳升從他們這裏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說白了,就是想要讓陳升,順著他們來做,來走。

這簡直是癡人說夢。

陳升一直以來,都是最信任,最信奉自己的能力。

他一直堅信,也始終堅定,隻有他自己,才能夠真正的幫到他,才能夠真正的完成他想要的一切。

讓陳升求他們來幫他走完這彼岸路,見到自己前世,或者是了解贏昊的事情。

這怎麽可能?

所以,至始至終,這些人都沒有哪怕一個,可以讓陳升的心,有半分動搖的。

“哎。”

不同的是,這名老者在被陳升拒絕之後,卻並沒有如那無頭佛屍和獨臂道士一樣,直接出手。

反而是哀歎一聲,感慨無比。

“你不跟我一起離去,這下方的東西,會要了你的命。”

大儒看向陳升,道。

陳升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河麵之下,他早就有所察覺,隨著他遁入河水之中,修複自己的身體,這河底就始終有異動。

“既然連你自己都怕他,又憑什麽讓我相信,跟著你,就可以活?”陳升冷笑,道。

剛剛,他就是以要驚醒這下方怪物為由,將對方逼出來的。

難道對方這麽快就忘了?

“你真以為,你看清楚了一切?”瘸子大儒,神色忽然冷淡下來,看著他道。

“要出手就出手,裝什麽呢?”陳升嗬嗬一聲,不以為意。

左右是要打一場的,囉嗦這些,沒意義。

他不是要來聽這些古怪的屍體,講大道理的。

“蒙昧無知,連身處何處都不知道,竟還敢妄言。”

老者再無半分憐惜之意,那支筆從他腿上飛下,徑直的向著河麵戳去。

“你執意找死,那怨不得我。”

本身純白的筆尖,在落到湖麵的刹那,突然變得無比的妖豔。

“吼。”

一聲驚天動地的吼叫之聲響起,就在陳升的腳下,一根長長的觸手,從河底拔出,向著陳升抽打而來。

這根觸手上,有千百個圓盤,這些圓盤上,則長著千百朵,灰紫色的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