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九十六章這一拜，跨萬古
與此同時，天命獸卻看著他們，遙遙一拜。
這一拜，風雲際會，山河風雪，林木瘋長。
這一拜，天地退讓，大道顫抖，生靈驚慌。
這一拜，宇宙倒轉，星河停滯，千古不變。
這一拜，跨越萬古而來。
即便是隔著這無盡的空間，無盡的時間，天命獸的這一拜，也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
不，便不是常人，是那萬古難見的天才，也難以承受也。
但是，這隻疑似煤球父母的天命獸，它的這一拜，卻是萬般的誠摯。
故而這一拜，也是自始至終，都很完整。
“它在這一刻見我們，便已經知道，日後我們會和它懷中的煤球相遇，並且相隨相伴。”
陳升低聲開口，瞬間明白了對方的心意。
這一拜，是為煤球而拜。
這一拜，是為他和煤球共處而拜。
這一拜，不是為現在，而是為未來而拜。
陳升抱拳，高聲喝出。
“我和它真交情也，生死相交。”
他之音，在自己的耳邊滾滾回響。
但是是否傳遞在星空之內，宇宙之中，陳升卻不得而知。
此時，天命獸逐漸的抬起頭來。
它懷中的小煤球，睜開眼睛，好奇的打量著前方。
隻是它的眼神太過純粹，所以陳升一時間，也有些無法確定，它是否也能夠看到自己。
如是可以，那麽當初煤球之所以會在被自己獲得之後，就有新的動作，並且被自己發現。
是否就是因為，它曾在遠古初期，父母懷中，就見過陳升一麵？
因為熟悉，所以不怕？
因為熟悉，所以接受？
同樣的，因為姚洛就在身側，所以煤球才會除了陳升之外，唯獨願意讓姚洛撫摸擁抱？
似乎這麽一聯係，一切就都解釋的通了。
可是，這一切，真的現實嗎？
這是遠古，他們在遠古之行，真的留下了痕跡來？
甚至影響到了，他們在這之前的生活和經曆？
時間的力量，當真奇妙到了這般地步？
先祖他，當年到底是何等境界？
麵前的天命獸，又是何等的境界？
從理智上，陳升無法想通這一點，所以他不太好接受。
但是同樣的，他卻又隱隱覺得，自己無法想通的，其實恰恰是真實的。
就如那黃河女屍，遠古姬水少女一般。
陳升在初見她的那一刻，就驚覺，她的相貌自己太過熟悉，和黃河古屍一般。
但是他卻把這一切，都歸咎於巧合而已。
畢竟，隔著太久遠。
然而，後來呢？
姬水竟然就是黃河的前身。
少女為了她，竟投身姬水之中，死於黃河之水。
死之前，他近乎失去理智的，喊過什麽？
讓少女在黃河之水之中莫要放棄，自己一定會去救她，一定會去找她。
而在黃河古道之中，那黃河內的女屍，曾對她說過什麽？
“你終於來了。”
“你終於來接我了。”
“不，你的實力這麽低，你為什麽要來？”
“你要答應我，你還會來接我離開。”
“好，我答應你。”
這些話，還曆曆在目。
甚至有，黃河女屍的眼淚所化之晶體，也還在他的身上。
這一切，怎麽會那麽的巧合？
這一切，又怎麽能以簡單的巧合二字，概括之後，就不再多想。
……
麵前，天命獸重新站直身體。
麵對陳升的言語，它沒有過多的表情，隻是伸出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煤球。
隨後，陳升和姚洛隻覺麵前一切的場景全都一震，全部虛化。
而在陳家的墓地之中，兩抔土，卻是震動起來。
不一會兒，陳升和姚洛，各自從一個土堆之中，鑽了出來。
隨意的調動靈力震動了下，將身上的泥土震散。
陳升和姚洛的目光，真實的落在了一起。
隨後，陳升翻手，手中握著的，正是一顆妖尊境的妖丹。
在這兒，妖丹散發出來更為恐怖的氣息波動來，讓人心顫。
另一邊，姚洛手中抓著的，也正是狐衣。
這兩樣由登山癩皮牛給他們的東西，竟都被他們順利的，帶了出來。
“陳升……”
姚洛看著陳升，終還是不放心的開了口。
直到現在，陳升回歸本體之後，還有些恍惚，還有些失神。
那雙眼睛，還有些泛著血絲。
她不知道在她參悟的時候，發生了什麽，導致陳升如此。
至於被中途打斷參悟，她根本沒有一絲的怒氣。
她全身心的，在擔心陳升。
此刻，容不得去想其他。
“我沒事。”
陳升上前幾步，對她擠出一抹笑容來。
這是他自己的事情，他不想因此導致姚洛也不開心。
隻是姚洛卻依舊看著她，眸子清澈。
她太了解陳升了。
不是大事，陳升定然不會如此。
稍稍猶豫了一下，陳升輕聲一歎，將之前發生的事情，以及自己在黃河古道之中發生的事情，盡數告知於姚洛。
連帶著自己的猜測一起，毫無保留。
這件事，在他心中，也是不吐不快。
“我支持你的推測。”
不想，聽完之後，姚洛卻比之陳升還要果斷的，還要堅定地，這般開口道。
不等陳升疑惑，不等陳升說什麽，她便接著道，
“等我們訂婚日後，等伯父伯母的身體好了後，我和你一起，去尋黃河，去將那女子從黃河之中接出來，再與你一起尋飛仙鍋的鍋蓋。”
姚洛輕描淡寫的道。
像是在說一件觸手可及的事情。
因為她了解陳升，一定會去做這些事。
因為她相信陳升，一定會成功的完成。
因為，枯井之後，她想多陪陳升一些。
因為，她想和陳升，在一起。
陳升心中有暖流湧動，一如當初，在姚洛身邊，他總是能夠更加的易於穩定自己的心境和心態，好似一切都會踏實些，舒服些。
這種感覺，是其他任何人，都無法給予他的。
他正要說些什麽，回應姚洛。
懷中煤球卻蹭蹭蹭的，爬了出來。
這一次，它的動作，那叫一個麻利，一個迅速。
在衝出來後，它來到陳升和姚洛的麵前，看著兩人的身體，那雙一向呆萌明亮的大眼睛，忽然疑惑起來。
它，察覺到了他們二人身上的某些氣息？
莫非猜測，真的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