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三十四章法名,無相

既然法技已成,那麽最根本的功法,自然也應該脫胎而出。

陳升竟然想要借助這一次的機會,將自己的法,最適合自己的法,一連開創出來。

要知道,他前麵剛剛將八九玄功和斬仙法,這兩個層次極為高深的煉體之法,融合為一。

便連那龍甲術,也得到了他新的改良,變得威力強橫了許多。

但是這一煉體之法,這一防禦之法,都還沒有得到完善的改良,甚至於都還沒有徹底的完成。

他就直接將之拋下,轉而去做其他的事情。

這未免太過瘋狂,也太過分散精力了一些。

這麽做,若是都成了,自然是好事,可是如果失敗了,那就會什麽都得不到。

“陳升……”黃金劍懸浮在一旁,“陳升他,有些太著急了啊。”

黃金獸是最清楚陳升心中的急切的,他現在轉修八荒神典,修為回到原點,要是沒有緊迫感,那是不可能的。

他可以等,他還有漫長的壽命,可是他的父母,卻等不了。

不管是姚琪長老身軀的泯滅,還是大長老陳賢辛持真龍號角而險些遭創,陳升都看在了眼中。

雖然他一直說著無所謂,說著自己可以。

但是黃金獸卻知道,陳賢辛和陳楚風他們也知道,這件事,沒那麽簡單。

連幾大家族的祖器都被搬出來了,還沒能夠解決陳升的身體問題,陳升他自己,憑什麽解決?

剩餘的兩條天道鎖鏈,一條在腿部,也就罷了。

另一條,卻是在頭顱。

陳升他,如何以一己之力,對抗兩道天道反噬的力量?

那連姚琪長老的軀體,都觸之即滅的力量?

陳升他,很急,很急,真的很急。

隻不過,他一個人將這些,默默的承擔了下來,沒有流露出來罷了。

若非如此,若非如此,陳賢辛怎麽可能,會拉下臉麵,去求姬家?

“拚命了啊。”

看著前方的陳升,黃金獸道。

在它言語之間,黃金劍之上,卻也有著暗金之色,在絲絲縷縷的閃現著。

黃金獸早就可以踏入靈寶之列了,它一直等著,隻是在等待陳升罷了。

黃金獸已然早就做好準備,在陳升踏入化虛境的時候,一同踏入靈寶之列,達成自身血脈的升華了。

“算我欠你的。”

想起當初陳升痛快的答應它,會放它以自由,黃金獸嘟囔著,罵了一句。

它又怎麽會不知道,自己陪陳升一起踏入那個境界的時候,若是天道反噬之力擴散開來,連它,也是無法幸免的。

黃金劍雖然特殊,但是距離盤龍槍和雨霖劍那等層次,卻是還差了很遠的距離。

“噗!”

正在這時,陳升忽然大口咳血,臉色蒼白一片。

他站在原地,頭顱低垂,披頭散發,渾身血跡斑斑,十分的狼狽。

頭發飄散,陳升的眼睛,卻透著血紅色的興奮光芒。

他完完全全的,進入了奇異的狀態之中。

這一刻,外界發生的一切,都無法影響到他。

他就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在做著自己的事情,專注而執著。

黃金獸暗暗心驚,便連煤球在一旁看著陳升,那大大的眼睛裏,也隱約有擔憂的光芒。

陳升抬手,一把抓過陳家的那本聖級功法。

書籍快速的被翻閱,陳升的目光在這本功法的前列翻閱,一目十行。

“果然,這本聖級功法的開端,重點也是在開辟體內靈力流轉的道路上。”

陳升喃喃自語,

“如果體內開辟出來的道路,越多就越強,那麽留著道路的意義,又是什麽?”

“如果沒有這些道路,會怎樣?”

“如果將所有的道路全都放棄,讓靈力在體內,以一種擴散式的方式流淌會怎樣?”

“如果靈力一個調動,就是擴散全身各個方位呢?那豈不是就通體沒有道路,卻又通體皆是道路?”

“到時候,我想怎麽調動靈力,想怎麽吸收靈力,是不是就不需要再受到任何一條體內經脈的影響?甚至於,我連經脈,都可以不要?”

“那我一個念頭下去,全身無數穴位,一起發力,我想要怎樣,就可怎樣?”

“不對,不對,”陳升狀若瘋癲的搖頭,“所有的功法都在執著於開辟體內靈力運轉的道路,一定是有其道理的。”

“鴻蒙紫氣決如此,龍人老者記載的那無數功法也是如此,連陳家的聖級功法都是這般思路,還有,還有荒神開創的八荒神典,這超出了一般人想象的功法,都拘泥於此,絕對不是沒有道理的。”

“人體血液,自然沿著血管流淌,也不是在體內胡亂流淌的,不然血液豈不是胡亂倒轉,再無分工一說?”

陳升快速的自言自語,說著一些雜七雜八的,黃金獸根本聽不懂的話。

“到底哪一條路,是對的?”

陳升忽然大嚷一聲,抬手捏著一個古怪的印記,向著高空之中轟擊而去。

他的身體快速的拔高,快速的提升,竟然直接來到了那尚未完全崩塌的撼龍柱前。

撼龍柱前,巨龍虛影和那道身影皆是已經變得無比的淡薄起來,他們的戰鬥,就像是隔了一個世界,隔了一個星空一般,變得十分的遙遠而不可及起來。

似乎隨時,都會消失。

如今這般看去,隻能看到他們的戰鬥,還在進行,但是他們的招式,卻已經全都不存在了。

唯有一種可怖的威勢,隱隱約約的擴散而來。

“龍人老者,調動無數書籍之意念,作為威壓。”陳升忽然身體一震。

他終於明白了,這一刻困擾著他,甚至是困擾著這數個時代的天才們的,一個其實最淺顯,也最傻的問題。

“為什麽,一定要拘泥於靈力在體內的運轉呢?”陳升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此刻,就像是有一道雷電,劈中了他的腦海,照亮了他那黑暗的識海,照亮了他前進的道路。

“我的法,我的法,就先暫定名為,無相。”

無形無相,無道無路,無法無天,無我便無法!

既有無相形,有無相聲,亦應有我之無相法!

便在此刻,這陳家上空,忽有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