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二十四章荒神金榜認主!

“太過霸道。”

陳升將個中記載,重新在心中過了一遍,終是這般歎道。

難以想象,荒神當年,是怎麽做到這一切的。

換句話說,他又是如何能夠,得到這一切的。

便是八荒神典開篇的煉氣境功法,就已經讓人炫目。

煉氣境本就要的是銅皮鐵骨,水火不侵。

故而荒神取蠻族聖賢之第一煉氣境法,用來打修者之身體根基,

他是如何做得這一切?

如何能夠得到?

得到之後,又要有怎樣的一種境界,才能夠將其再度熔煉,化為己有?

想要將其完美的放入八荒神典之中,而不顯突兀,這首先要求的,就是整個八荒神典的眼界和高度,就必須要比之更高些,方可。

換言之,之後那毫不遜色煉氣境蠻族聖賢功法的,煉神境,神橋境,化虛境等的功法,有的是荒神自行開創的,有的則是荒神選取其他功法所得。

將這些斑駁的功法,融合為一,未免太過誇張。

就像是這世間有無數種的語言,必然也有一部分的語言,擁有著其無法遮掩的魅力和驚豔思想。

逐一去理解這些語言之中的美,並不難。

可是,將這無數種思維方式都不一樣的語言,全都放在一本書籍之中,那豈不就是大雜燴?

想要將這雜燴之中的精華全都提煉出來,選其共通之處,進行熔煉,進行改變,得以最終之果。

光是想想,便也已經覺得不可能。

荒神此舉,過於霸道,過於奢侈。

若是他失敗了,那麽世人會笑他太過狂妄。

或許,他之名,會注入史冊,化作譏諷。

可是,他成功了。

八荒神典,如今就這麽擺在陳升的麵前。

按照這樣的功法去修行,會得到怎樣的一種效果,達到怎樣的一種境界?

“號稱容納八脈之法的撼龍經,又是否也是有借鑒八荒神典的思想之意?”

陳升忍不住的如此想到。

畢竟,八脈,也是自遠古時期,而開始崛起的。

興許,八脈先祖,還曾跟荒神,有過交集。

在陳升細細品味八荒神典的過程之中,荒神金榜卻漸漸的蘇醒過來。

金榜在陳升靈體之上微微起伏,陳升的靈體之身軀,忽然僵硬了一瞬。

下一刻,他麵前的一切,都幻化成了其他模樣。

荒神金榜是從那個時代過來的,縱然它後來為了保持鎮壓大魔的力量,選擇了自主沉睡。

但是當年的事情,它還是記得的。

現在,荒神金榜這是要以自己之記憶,帶陳升入當年。

“了解透徹再做選擇,也不遲。”荒神金榜的聲音,在陳升的靈體旁,回響。

看著陷入其中的陳升,荒神金榜的器靈心神,卻有些起伏。

它在陳升參悟八荒神典的時候,不曾現身,自然一開始就沒打算有所舉動。

但是它沒有想到,麵對八荒神典這樣的絕世功法,陳升竟然能夠保持平靜,冷靜的去分析,自己這個時候,是否能夠來得及重新修煉,重頭來過。

這是荒神金榜沒有想到的。

就像是一個平民,忽然見到金山銀山,見到了皇位,見到了王冠,見到了那可以讓其一躍而起,得道成仙的果實。

但是其竟然在糾結,糾結現在這麽做,會不會耽誤了他趕回家,去跟家人吃上一頓年夜飯。

這自然是足以讓人不解,讓人震驚,卻也讓人佩服的。

“他糾結,是因為重情。”荒神金榜喃喃道,“為了父母,他能忍。”

“他平靜,是因為他最終想修的,終究還是自己的道。”荒神金榜再言,

“縱然八荒神典他一定會修,但是有朝一日,他肯定會如同丟棄鴻蒙紫氣決一樣,舍棄八荒神典,開創屬於自己的法。”

荒神金榜言語之中,卻是首度,從內心深處,開始認可陳升。

陳升此無意之舉,卻是讓荒神金榜,見到了其心中的傲氣,其眼界之宏偉,其所思所想之深遠。

在見證了荒神之偉大壯舉之後,他欽佩,卻不挫敗。

陳升依舊保有了自己的鬥誌和戰意,他依舊沒有認為,自己比荒神弱,自己不如荒神,自己不可能達到荒神這樣的境界。

他依舊堅信,自己是可以,開創出超越八荒神典的法決的。

不知不覺見,荒神金榜雖然依舊在陳升的靈體之上,隨意飄揚。

但是那暗金色的榜身上,卻漸漸的,多出了一些陳升靈識的氣息。

這是靈識烙印的跡象。

荒神金榜終於在這一日,徹底的接受了陳升為主。

選擇了認同陳升。

從而,陳升的靈識,也終於可以在其上留下屬於自己的靈識烙印。

有朝一日,當陳升能夠真正的在荒神金榜上留下靈識烙印的時候,就是他,能夠真正動用荒神金榜的時候。

“我之內,有大魔,你為我主,便也需要承受其之威脅。”荒神金榜道,

“本無意拖你牽扯入內,但是如今看來,你亦有與之抗衡之資格和潛力,那便今日,認你為主。”

荒神金榜的聲音,宏偉莊嚴的響起。

這種層次的器靈,是十分驕傲的。

是否能夠獲得它們的認可,是是否能夠煉化它們,得到它們的幫助的關鍵。

數年下來,陳升終於在這一日,通過了荒神金榜的考驗,憑自身,得到了它的認同。

而在陳升靈體之間,他見到的,卻是那蠻族聖賢,在煉氣境的可怖表現。

其之身軀,恐可跟同時期的幼龍搏鬥廝殺,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見到的,是那人族聖賢,在煉神境之時,靈識就化作靈體,俯瞰這蒼穹,靈識調動之間,強敵靈體俱滅,肉身化作空殼。

他見到的,是那……

荒神金榜,帶他見證了,一個又一個畫麵。

畫麵很短,也很遠,看的不太真切。

但是其中之精粹,其中之強盛,卻不難分辨。

與此同時,一張淡黃色的紙張,從媯閣的門戶之外,飄揚著落了進來。

紙張旋轉,輕柔的落在了陳升的麵前腳下。

紙張落地,有大長老陳賢辛的氣息,散發而出。

其上,也唯有一個字眼。

“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