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三章離之一式

陳天晗實在是不明白,這本應該在陳家家主走出之時,就沉寂的事情。

陳升怎麽突然,又對他如此發作了呢?

還如此嚴肅,如此帶有殺意。

雖然他不認為,自己一定會輸給陳升,但是現在陳升風頭這麽盛,傻子才想這個時候,跟陳升正麵打!

像陳天晗這樣的人,不到最後一刻,他是不會願意,輕易下場,讓別人撿了便宜的。

“我自幼在邊荒長大,”陳升盯著陳天晗,並沒有讓他胡亂猜忌,而是主動的開了口,

“邊荒也無一名化虛境強者,實力不說較之東聖城,就是跟東聖州上其他的區域比起來,也是有些弱的。”

“但是,邊荒這無數年來,卻替整個東聖州,擋住了族界妖族,讓你們可以太太平平,安安靜靜的,在這裏生活,發展。故而,你們可以說邊荒好,也可以說邊荒的不好,可你們沒有資格,詆毀邊荒。”

“當然了……”

陳升嘴角揚起一個邪魅的笑來,見到他的這個笑容,陳天晗眼皮沒來由的快速的跳了幾下。

“我倒也不至於因此對你拔劍相向,畢竟我不可能堵得住天下人的嘴。”

陳天晗蹙眉,他完全不知道,陳升這是要幹什麽?

因為他之前對陳升的針對,這是要打算就在這裏算賬?

陳升會有這麽傻嗎?

這個時候跟他戰鬥,兩人必然都會有所損傷,甚至有一方敗亡。

這不是白白的便宜了其他兄弟嗎?

不說陳天晗,就是在場的絕大部分人,對於陳升現在的行為,都是不太理解的。

他如果是要樹立威信,還不如挑那軟一點的柿子捏。比如四哥。

這上來就找陳天晗的茬,很不明智啊。

唯有些許人,極少數的人,在仔細的回想了整件事的發展之後,漸漸的明白了陳升的所思所想。

可是這個想法,就連他們自己都有些無法相信,故而一個個也是閉口不言,隻是靜靜的,期待的看著陳升。

陳升的一舉一動,都要麽極靜,要麽極動,輕而易舉的,就牽引了所有人的視線,成為所有人的焦點。

光是這一點,陳家家主等高層們,就已經對他高看了一眼。

想要淩駕眾人,就得脫於眾生,不能泯然眾人矣。

“你是不是很好奇,很好奇我到底要幹什麽?”陳升忽然笑了起來,笑的陳天晗臉色更加難看。

“我雖然是在邊荒長大,從未在陳家生活過一天,但是我的父母,卻自幼教導於我。我是在他們的教導下,長大的。”

“怎麽,到了你口中,就是我在邊荒生長,無人教導我。你身為我的二哥,要出來教導我了呢?”

“這天下,除了我的父母之外,還有幾個人,有資格教導我?”

“嗯,是有的,”念及墨老墨白和贏昊等人,陳升點了點頭,卻又緊跟著道,“但是你,還不夠格!”

陳天晗之前跟著四哥嘲諷陳升的時候,那言語之中,是有說陳升有娘生,沒娘養的意思的。

雖然不明顯,可是陳升對這些,卻很敏感。

他手中戒指內,就躺著他的父母。

至今還沒有脫離死亡危險,隻存一絲生機。

陳升日夜牽掛也。

豈能容人詆毀?

“這……”陳天晗愣了愣,在他的認知中,陳升為了這麽點事情,就跟他大張旗鼓,未免太無理取鬧了。

可是他卻不明白,他之前百般挑釁陳升,陳升都沒有怎麽搭理他,現在卻忽然拔劍,正是因為在他以為的小事,對於陳升而言,卻是大事也。

每個人看重的不同,每個人在意的也就不同。

有人為了一株靈藥,就可以六親不認,為了一本功法,就可以奮起殺同伴,卻也有人可以為了同伴,而不顧生死。

陳升抬劍,指向陳天晗。

“我不妨礙家主說事情。所以這一次,我以一劍,警告你。”

說完之後,陳升渾身靈力和氣血,跟著一起調動起來。

隱約之間,好似有一條十數米長的紅龍在他的體內穿梭。

緊跟著,陳升的拇指,無名指,小指,抓在劍柄上。

中指,食指,則是搭在了劍身之上。

他體內的靈力如同泄洪之水,凶猛的衝向了他的食指和中指處。

大量的靈力一下子灌入了黃金劍內,劍身上金茫大漲,黃金獸在其內仰天咆哮,得陳升靈力灌注,氣勢大漲。

陳升往前一步踏出,腰部一扭一帶,全身上下通體之力,全部作用於黃金劍之上,和靈力混雜在一起,向著前方揮灑而去。

“這一式,便為離。”

陳升心中自語,眼神堅定無比。

斷舍離,是他從梁浩那兒得到的,地級上品法技。

強大無比。

這麽久以來,他自然不可能放棄,這可以算得上是自己體內最強法技的功法。

隻是這“離”之一式,雖然早已體悟出了,卻一直都不好運用出來。

現在,他實力暴漲,自然擁有了可以使用的資格。

斷舍離共三式,每一式都十分的霸道,十分的凶猛。

擁有著一種這一式揮灑而出,就永不回頭之感。

甚至於,這三式一式比一式強的時候,對於修者體內力量的抽取,也十分的可怕。

現如今,陳升入神橋九層,氣血化龍,不管是靈力含量還是氣血總量,都比其他同境界的修者,要高了數個層次。

可是,這“離”之一式揮灑而出,卻依舊有著足夠的能力,將他體內的力量,大幅度的抽取而出,幾近抽了個幹淨。

如此凶猛的招式,完全就是拚命一搏。

若是一劍無功而返,隻怕陳升就危險了。

一年小西天秘境中的沉澱,陳升以黃金劍取代自身手指,在斷舍離的招式之上,附加了黃金劍之鋒銳。

這,便是隻有時間,才能夠沉澱出來的,讓人動容的對於法技的變動。

看似隻是多了柄劍,但是實際上,卻是有著很大的區別。

就像是本用一支三十厘米的畫筆繪畫,忽然換成三米長的畫筆,想要精準繪畫,談何容易?

幾近不可能。

需苦功苦練也。

今日,陳升一劍,劃開長空,破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