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八章吃早茶(連更)
“是少爺您,暫不能見小公主。”
此人在開口之際,臉上堆滿了苦笑。
那表情就像是,這個道理您肯定是懂的,幹嘛要來為難我們呢。
而正是這種感情,使得一心想要來探望姚洛的陳升,渾身起了一個激靈,反應了過來。
是啊,既然姚家跟陳家結親,定的是姚家小公主跟陳家少主的親。
那麽姚洛作為姚家的小公主,姚家家主的唯一的掌上千金,勢必是要嫁給陳家的少主,也就是陳家未來的家主的。
而陳升取出這塊“媯”字牌自證身份,也隻能說明,他擁有了爭奪陳家少主的身份地位。
雖然就算他失敗了,他也還是擁有著這個世界上,無數人終身難求的崇高地位。
可是,在這之前,他卻真實的,沒有資格也不合適,見姚洛。
想要見姚洛,那就得以少主之身份,才能來見。
否則在此之前,姚洛若是跟他交好,日後他在陳家如何自處?
姚洛在陳家,又該如何被議論?
陳家未來的家主,臉麵往哪兒放?
這件事,倒是陳升,考慮不周了。
關心則亂。
便是這個道理。
“倒是我唐突了。”陳升抬起頭,深深的看了姚家大門一眼。
誠然,既然姚洛是要嫁於陳家的,那麽無論如何,姚家都斷然不敢傷害姚洛。
何況,再怎麽說,姚洛也是姚家家主的女兒。
想明白這一點,陳升也隻能強行壓下心中對姚洛的思念,跟兩人比來時還要客氣的道別,這才轉身離去。
“哎,我說,這位陳家少爺的脾氣也太好了吧,還以為我們兩個肯定是要遭殃了,沒想到他最後還跟我們笑嘻嘻的?”
“是啊,我都不敢相信,剛剛那跟我們道歉的,口口聲聲說唐突了,說打擾的,竟然是陳家的血脈嫡係。人家那是怎樣的地位,我們這又是怎樣的地位,風馬牛不相及啊。”
“該不會是假的嗎?”
“你找死呢,不要亂說。‘媯’字牌事關陳家嫡係,誰敢胡亂冒充?”
“哎,隻可惜,這陳家少主之爭,曆代可都不是憑靠仁慈就可以的,聽說那可是無比之血腥、殘酷啊。也不知道這位陳家少爺,能撐到什麽時候,我倒是希望他能笑到最後去。這樣小公主日後就算不得勢,肯定也不會吃半點苦頭。”
兩人偷偷的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陳升卻是已經走出了姚家所在的街道,去向了一側。
既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見到自己想見的人,那麽肯定是不可能開心的了。
可是陳升走的時候,比來的時候卻還要客氣,當然是有原因的。
他就是要特立獨行的,給這兩個守門之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用不了多久,他的這種隨和、這種特點,就會從這兩人口中,一傳十十傳百的傳遍整個姚家。
到時候,隻要陳升這兩個字,落在姚洛的耳朵裏,那麽陳升的目的,就達到了。
不管姚洛相不相信,接不接受他是陳家嫡係,還是說隻認為陳升是用了點障眼法,但是至少可以讓姚洛知道,他陳升,來了!
如約而至!
這,就夠了!
不知道是不是東聖城太過安定,太過繁榮的緣故,東聖城的早晨,可能是陳升見到的,最為熱鬧的清晨了。
尤其是喝早茶的地方,賣糕點的地方,更是隨處可見。
就算是在這城南之中,也是有著不少這樣的地位。
不同的是,城南之中多時些大的酒樓,裝修的要麽豪華奢侈,要麽古典風雅,頗有味道。
想來也是,類似邊城那樣的地方,曆年來都要提防妖族進攻,哪裏會有人有這種閑情逸致,日日來喝這早茶。
一種習俗的誕生和延續,都是需要很多年很多年,才會成型的。
也隻有東聖城這樣的千百年可能都不會有任何危機的地方,才能夠孕育出,各種各樣,多姿多彩的文化來。
未能見到姚洛,陳升抬腳,走上了一處看著熱鬧些的酒家。
一種以特殊的靈米醞釀出來的米酒,經過稍稍的加溫之後,被小二端在了陳升的麵前。
靈米的種植,需要在稻田之中,埋下一定量的靈玉,若是有條件的話,在靈脈附近種植則最佳。
凝雲宗倒是有一片區域,也種植了這些靈米。
不過靈米一年隻熟一次,於冬季。
陳升恰好沒撞上,也就沒特地去嚐過。
以些許靈力孕育出來的稻米,自然會更加的香甜,更加的飽滿,其內蘊含的若有若無的靈氣,固然對陳升起不到什麽樣的作用,但是若是普通人可以長期服用的話,卻是會對身體,起到很好的調理效果。
而以靈米中的精品,釀造出來的米酒,則更是一絕。
可以看到,在這酒樓之中,十來張桌子上,幾乎都擺放著或多或少的這種米酒。
顯然是一道招牌。
入鄉隨俗,陳升取過杯子,倒下醇厚的米酒,飲了起來。
陳升不嗜酒,但卻好酒。
經過許多工藝釀製出來的精品好酒,就像是一件藝術品一樣,有機會品嚐,怎麽會放棄。
何況,以他之修為,除非以極佳靈藥釀製,如那猴兒酒一般,否則又怎會醉?
一杯酒下肚,腹中溫熱,渾身舒坦。
店裏的喧鬧喧嘩之聲,也是漸漸升溫,大了起來。
“聽說陳家的各位少爺,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說不準啊,已經有人悄悄進了東聖城了。”
“我們能撞到這陳家少主之爭,也是人生一大幸事啊,到時候場麵必然無比之壯觀。”
隻怕現在全天下都在聊東聖陳家之事,東聖城內,自然更為熱鬧。
這些人的聊天,也是左右不離陳家,陳升在一旁,倒也聽到了不少有用的東西。
“激動啥呀激動,這陳家少爺們是回來了,但是少主之爭真正精彩的,哪得等到後頭呢。這才哪跟哪。”
很快,一句不那麽和諧的話,在一種傲然的腔調之中,忽然冒了出來。
眾人轉頭看去,隻見一名頭頂上方都禿了一片的大爺正抓著一把花生,歪嘴咧牙,一臉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