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十二章這個仇,解不了

“若論文武畫術同修,同此水準者,往前再推萬年,也絕對不曾有。”

邢森此刻說的這些話,難免有些過於鼓動之嫌。

畢竟,這些數千年上萬年出一個天才的言論,多少有些落了俗套,也沒有過多的實際價值和實質意義。

可是,這樣的話從這樣的一名老者口中說出來,再加上他此刻這激動的表情和神色,便也多少可以讓人原諒。

邢森他,是真的,這麽激動。

太過激動。

這就如同七長老可以為了煉丹,而忘我到渾身髒兮兮亂糟糟一般,邢森為了畫術可以更好的傳承下去,也可以這麽做,甚至做的更多,更熱烈。

人這一生,總是會有些自己熱愛的東西。

熱愛到,足以為此付出生命的。

“文武雙修?”管同濟在一旁長大嘴巴,老半天才回過氣來,他遲疑了好一會兒,這才道,“邢老,如果,如果陳升可以在文武入七品的話,那麽他是不是整個畫師協會的曆史上,唯一一個,可以跟畫聖齊名之人?”

管同濟問的有些忐忑。

邢森之前提畫聖,不是想要說,陳升跟畫聖,一個級別。

隻是想告訴陳升,能夠在這個年紀做到這一點的人,很少,很少。

而畫聖,做到了,並且做的更加純粹。

畫聖在所有畫師的心中,地位實在是太高太高,稱其為畫師們心中的神,都不為過。

現在管同濟這麽一說,邢森自己,卻也是喃喃開合嘴唇,不知道說些什麽。

“如果可以做到,那麽不管他是在什麽年齡做到的,都將是畫師協會曆史上,除了畫聖的第二人。”

“即便是他現在的情況,在畫師協會的曆史記載中,也極為少見,這些年間,更是一個都沒有。”

邢森看著陳升,滿懷期待,“所以,我迫切的希望,你能跟我回畫師協會,在畫術一道上,得到更好的發展。”

“畫聖的玄天筆,就在畫師協會中。”邢森似乎是怕陳升拒絕,直接跳過了畫師協會自身強大的力量,跳過了畫師協會內部那些畫術的資源,跳過了一切的一切,直接將最大的一點,挑明了出來。

玄天筆,是上品靈寶,是靈寶之中的極品。

比陳升手中的妖靈筆,高了整整一大個級別。

是所有畫師服上,都刻著的,是所有畫師心中,都向往期盼著的一件聖物。

“確切的說,是在畫師協會核心之地,畫宗之地中。”邢森道,“以你的資質,入畫宗,當無問題!”

連陳升這樣的資質,邢森都隻是說當無問題,而不是一定沒問題,可見這畫宗入宗門檻,得多麽的高。

那,就是畫師們心中的聖地,那兒,有著畫術夢寐以求的強大極品畫術!

“其實……”陳升忽然笑了笑,“大抵是由於我師父的緣故,我對畫術,對畫師,都心存敬畏和熱愛,若是不會限製我的人身自由的話,我是不介意這些的。”

“我知道,畫師協會跟其他兩個協會一樣,都是不限製入會之人的。”陳升笑著阻止了急著解釋的邢森,自顧道。

“隻是現在有一個問題,說大也大,說小也小。”陳升坦然道,“如果邢老你對那劉豔熟悉些的話,你或許是知道,她為什麽會找上我的。”

“我也不怕跟你明說,陳家雖然不是我的敵人,但是陳天陽,卻是我的死敵。”

陳升說完之後,就沉默著,看向了邢森。

他不太清楚,畫師協會跟陳家相比,是怎樣的一種對比。

所以他也頗為好奇,知道了這一點的邢森,是否還會對他入會一事,如此激動和期待。

畢竟,那等同於得罪陳家。

“無妨無妨。”邢森瞬間明白了陳升的意思,當即擺手豪氣的道,“雖然畫師協會這些年的發展不太好,但是你也別太小看了我畫師協會啊。”

“一個陳家的陳天陽,還威脅不到我畫師協會,你跟我同去,我再借他陳天陽兩個膽子,他也不敢當著我的麵對你出手。等你入了畫師協會,有協會保護,更不用怕他了。”

“陳家很強,特別強大,但是我畫師協會,也不虛他。”邢森充滿底氣的道。

陳升挑了挑眉,一針見血道,“不虛陳天陽,還是不虛陳家,這是兩個概念。”

“陳升,你又何必一定要得罪陳家?跟陳家死扛,這陳家怎麽說也還跟你同姓呢,到時候讓邢老周旋一下,你跟陳天陽解決私人恩怨不好嗎?”

管同濟心急的提議道,他略知陳家之名,不想讓陳升這樣的一個充滿潛力的後起之秀,去跟陳家那樣的龐然大物爭鬥。

聞言,邢森看向陳升,顯然,他也是這個意思。

在他看來,勢力之間,恩怨糾纏很正常,陳升確實不必如此擔心。

陳升深吸口氣,目光掃過管同濟和邢森,最終終於開了口,道,

“將在不久之後,嫁給陳家少主,也就是陳家未來主子的姚家小公主姚洛,是我的愛人。”

他的聲音,在這二樓回旋,迅速的消失。

可是這聲音,卻好似在管同濟和邢森的耳邊,經久不息一般。

一個陳天陽,自然是私人恩怨。

可是,如果陳天陽坐上了陳家家主,那麽可就不一樣了。

邢森不擔心,是因為他很清楚,以陳家現在另外幾名公子的實力,陳天**本沒資格坐上少主的位子。

然而,如果陳升最終必然會正麵對上陳家的少主呢?

搶了陳家未來家主的妻子,還是私人恩怨嗎?

“流傳的那件事,是真的?”邢森忍不住問道。

陳升沒有去問,卻是直接點頭道,“姚洛曾在邊荒生活過,我和她相遇相愛。”

“故而,我必然會去東聖城,因為姚洛,她隻能嫁給我!”陳升言語之間,充滿了堅定。

見他這般模樣,邢森和管同濟兩名老人,都不由得沉默了下來。

年少之時的愛情,至死不渝,不離不棄。

像他們這樣經曆了無數風霜之人,一把年紀,又豈能活的不通透,看的不明白?

因此,他們連勸誡都沒有勸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