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十四章顛倒黑白

陳升眯著眼看它,笑道,

“你是想讓我,當你以後真的有這樣的機會的時候,可以抹除在你身上的烙印,放你一場自由,送你一場造化,是吧?”

陳升不傻,黃金獸的意思,他怎麽會不明白。

聽到陳升直接將這種話說出來,黃金獸卻是陷入了難得的沉默之中。

那目光之中,依舊帶著些忐忑。

不管黃金獸跟陳升之間是如何的去相處,鬥嘴,乃至互相不對付。

但是有一點,當黃金獸在劍宗之中選擇了陳升之後,當黃金劍認陳升為主,當陳升將黃金獸煉化了之後。

除非陳升死,否則的話,黃金獸就必須要以陳升為主,忠心不二。

隻要陳升不死,那麽陳升,就是它一輩子的主人。

現在,黃金獸想要在以後,脫離陳升的掌控,就必然需要得到陳升的同意。

何況,它想要凝聚自己的身體,也必須要陳升的幫助才行,光靠它自己,是做不到的。

靠別人?

很顯然,在黃金獸的心目中,陳升肯定是最好的選擇。

隻是,黃金獸卻也明白,這一點想要陳升答應,其實很難,很難。

其一,陳升將其當做主要武器,花費了巨大的代價培養它,劍宗宗主床,兩件靈寶的器靈等等,這些還都隻是目前而已。

等到黃金獸成長到足以脫離劍身,重新凝聚身軀的時候,陳升又不知道需要為其投入多少的東西。

這個代價,這個付出,太大太大。

到時候,黃金獸的自由,是需要陳升的巨大犧牲為代價的。

若是他有新的武器選擇也就罷了,若是沒有,那麽陳升的犧牲就未免太大了些。

其二,黃金獸整日跟在陳升身側,不知道探聽到了陳升多少的秘密。

可是它若是以陳升為主,則這些秘密它知道的再多,陳升都無所謂。

因為黃金獸不會生出背叛自己的心,也沒有辦法背叛他。

可是,一旦黃金獸獲得了自己的自由,又是否還會為他陳升保守秘密呢?

懷璧其罪的道理,陳升明白,黃金獸也懂得。

甚至於黃金獸是否會反過來坑殺陳升?

誰也不能確定。

正因為這麽多的顧忌,這麽多的困擾,黃金獸再提出這一點的時候,才會那麽的忐忑,那麽的緊張。

若不是自由對於它而言,太過於充滿了吸引力,它甚至不會去提出,至少不是這個時候。

“還以為你要說些什麽。”陳升隨意的擺了擺手,“雖然你這家夥,挺不靠譜的,但是這麽久以來,也已經幫到了我不少的事情,以後要你幫助的,恐怕還挺多的。”

“衝這個,日後若是你有機會可以獲得新生,我當然會全力助你,助你一臂之力。”

陳升笑道,言語隨意,表情隨意,語氣隨意。

他的心,也隨意。

這件事,在他看來,並沒什麽好顧忌的。

“你……”黃金獸突然哽咽著開了口,又瞬間憋了回去,一言不發的衝進了劍身之中,再也沒了動靜。

“不是吧,都感動哭了?”陳升當然明白,他的這個答複,對於黃金獸而言,是多麽的重要。

隻不過,他不願意去跟“朋友”,如此的客氣。

所以他說的話,也自然就會故意的隨意,活躍氣氛。

“哼!”黃金獸驕傲的哼了一聲,又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不再言語。

煤球卻不爽的看了它一眼,重新回到陳升懷中,呼呼大睡起來。

次日。

陳升再次踏入了青陽城。

上次被白家追殺,他都沒有機會進入這青陽城來,現在悠閑了些,這才有空從這入。

他想要先看看最近天方城那邊的動靜,十方山那件事的後續,所以特地進來,詢問一二。

走入青陽城中,之前一路上的哭喪,忽然換做了喜慶。

一些喧嘩之聲四起,甚至有一些店鋪上,點綴了些彩燈之物。

仔細看了看,陳升眉頭一挑,這才明白發生了什麽。

當下一路前行,不一會兒就直接來到了青陽城的畫師協會。

一路而行,有些修者會在陳升經過的時候,突然看了他一眼,隨後楞在原地,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陳升雖然心有疑惑,卻也懶得停下詢問,直奔畫師協會。

“陳,陳畫師?”

青陽城畫師協會這群人是認識他的,畢竟當初陳升還在這殺過他們的副會長。

“管同濟會長可在?”陳升直接問道。

“在,在。”這小畫師結結巴巴的道了聲,急忙迎陳升進去。

“你沒死?”

陳升剛剛在二樓坐下,管同濟就從後方的一處房間中一路小跑著,趕了過來。

“怎麽,我在現在大家的視野中,已經是死人了是嗎?”陳升嘴角上揚,自嘲道。

“十方山那邊的強者們回來之後,傳你跌入了陰陽屍的那棺材之中,死定了。”管同濟坦誠道。

“嗯,確實進去了一趟,不過我命大,活著出來了。”陳升點了點頭,明白這是章安南那批人所傳,也就全然明白過來。

當初他們留到最後,直到天蠻老祖和陰陽屍坐鎮在棺材旁,這才返回。

在他們的認知中,自己已經死去,並不奇怪。

“倒是要恭喜管會長了。”陳升拱手笑道。

管同濟當初對他還是比較照顧的,他跟秦明之間的麻煩和管同濟無關,他陳升這一點還是分得清的。

“我也是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那秦明竟然說死就死了。”管同濟感慨道,“本來將你介紹到他那兒認證畫師,我還有些舍不得,沒想到最後我卻成了天方城畫師協會的會長。”

“那天方城畫師協會的副會長?”陳升好奇,問道。

他本以為那人會直接順位晉升,沒想到並沒有,讓管同濟上去了。

“那人死了,被那該死的白家白風給一同殺了。”管同濟咬牙,恨道。

他跟秦明算是故交,雖然關係一般,但畢竟都是老一輩的畫師,難免有兔死狐悲之感。

“被白風殺了?”陳升先是一怔,隨後咧嘴冷笑道,

“我還以為他隻殺了秦明會長,沒想到竟然如此的狼子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