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過譽了。”
林黎川麵色平靜地回道。
而事實上他心中也的確波瀾不驚，或許換作其他人，18歲就踏入黃金階，甚至達到18級左右的層次，表麵不說，內心深處多多少少也會得意。
可他不同，擁有金手指的當下，他的目光放得更加長遠，絕不局限於黃金階，更別說他連騎士都殺過，區區黃金階還真算不上什麽。
艾蕾不知道林黎川心裏所想，見他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眼中頓時閃過一抹讚賞。
林真衣則是抿了抿嘴，唇角露出一絲笑意，她可是親眼見過林黎川殺死一個騎士，要是艾蕾殿下知道這事，不知該作何感想。
“這次QH-04針劑的事，多虧了你們兩人。”艾蕾輕輕舒了口氣，“沒想到紙牌居然暗中開發出了那種藥物，要不是機緣巧合下黑小醜身亡，針劑也被你們截獲，後果不堪設想，米賽爾兄長真是下的一手好棋。”
“為殿下效勞是我們的榮幸。”林真衣肅聲道。
艾蕾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這裏又沒有外人，你就不要擺這種正經做派了。”
“好，就依殿下所說。”林真衣說著，臉上也不由露出笑容。
林黎川看了看艾蕾，又看了看林真衣，眼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艾蕾敏銳地注意到他的疑惑，輕笑解釋道：“以前在帝國軍事學院就讀的時候，我和真衣是同個班級的學員，還住同一個宿舍。”
林黎川恍然，沒想到兩人還有這麽一層關係在。
兩人談了一會以前在學院時的趣事，隨後林真衣恢複正色，詢問道：“殿下今天接見我和黎川，應該是有要事吩咐吧？”
提及正題，艾蕾神色同樣一整，輕輕頷首道：“沒錯，的確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什麽事？”
“行省內的反抗勢力。”艾蕾眼眸中光芒一閃，“如今紙牌已經覆滅，這些反抗勢力失去紙牌的支持，實力大減，正是消滅他們的好時機，否則等雷森行省和秘警那邊緩過氣來，指不定又會暗中插手。”
“現在空之拳正在追查穆剛的下落，抽不開身，這件事就交由你負責了，林準將。”
“準將？”林真衣微微一怔。
艾蕾唇角微翹，朝她眨了眨眼，輕笑道：“立了那麽多功勞，你也該升職了，我的準將閣下。”
回過神來，林真衣忙道：“可是殿下，按照規定，將銜的領銜者必須是騎士階超凡者……”
“所以你要盡快突破到騎士階，不是嗎？”艾蕾輕笑打斷她的話，“當初在學院的時候，你可是說了要比我早一步晉升騎士，我期待著你的表現。”
林真衣愣了愣，旋即失笑，應聲答應下來。
見狀，艾蕾微微一笑，轉頭看向林黎川：“林黎川上校，有沒有意願加入軍隊？”
“軍隊？”
微微怔神過後，林黎川才反應過來。
夜歌雖然同屬軍隊行列，但嚴格來說隻屬於半軍事結構，並不算是真正的軍隊，艾蕾這話顯然是在問他要不要脫離夜歌，正式加入軍隊中。
相比夜歌，軍隊與帝國，與艾蕾的關係都更加緊密。
“帝國泰半的騎士強者都出自軍隊，你的天賦很出色，在軍隊中能夠得到更好的培養與磨練，隻要你答應加入軍隊，我保證給予你遠比在夜歌更多的資源傾斜，讓你在五年內突破到騎士階。”
艾蕾定定望著他的眼睛，語氣十分誠摯。
“我聽真衣說了，你不想受到太多束縛，可沒有付出就沒有收獲，你年紀輕輕就已經是黃金階超凡者，這份天賦就算是在當今的帝國也屬鳳毛麟角，極為難得，就這樣白白浪費未免太過可惜，加入軍隊固然會讓你失去部分自由，卻可以讓你得到更多的資源與栽培，實力進展更快，兩相比較之下，終究是利大於弊。”
一番擲地有聲的話語下來，林黎川目光閃了閃，不由陷入沉思。
不得不承認艾蕾說的十分有道理，自由說到底終究取決於實力，隻有建立在實力之上的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否則就隻是隨時有傾覆之危的空中樓閣。
堂堂第一皇女，如此真切而誠摯地邀請，換作其他人，多半會被說服。
可惜這一次她注定要失望了。
普通超凡者需要的資源大部分對林黎川都毫無用處，唯一有用的就隻有隕星石，可僅僅隻是隕星石的話，相比加入軍隊需要受到的限製便顯得不那麽吸引人了，更別說黑炎島11區還有個星災遺跡在等著他，要是加入了軍隊，再想去黑炎島可就沒那麽簡單了。
所以艾蕾的提議一開始就不在林黎川的考慮和接受範圍內，隻是為了不顯得過於突兀，他還是假裝沉思了一會，才搖頭拒絕道：“抱歉，我性子散漫慣了，不適合軍隊那種地方。”
聞言，艾蕾神色微微一頓，眼中閃過遺憾之色。
因為皇女身份的緣故，她在帝國內的發展受到諸多桎梏，苦心勞力才開辟出如今這種局麵，即便如此，手底下可用的人才依然不多，遠不如兩位兄長，所以知曉林黎川的存在後，立刻生起了愛才之心，想要將他培養作自己的心腹。
可惜……
內心輕歎口氣，艾蕾卻沒有露出不滿之色，而是和顏悅色地點點頭：“既然這樣，我就不勉強你了。”
反正林黎川如今是夜歌的一員，歸根到底也是自己這邊的戰力，更何況還有林真衣這一層關係在，雙方關係還算友好緊密。
心念電轉間，艾蕾又繼續說道：“這次的事你立下了大功，這份功勞不能虧了，你有什麽想要的獎賞？”
這是拉攏加安撫來了。
林黎川自然不會客氣，當即毫不猶豫地道：“隕星石。”
艾蕾同樣幹脆得很，聞言頷首道：“好，到時我會讓人送到你手上。”
揭過這件事後，艾蕾便不再談論公務，而是與林黎川和林真衣閑聊起來，直到太陽西斜，才結束這趟別致的下午茶會，派人送兩人離開。
“艾蕾殿下真的很看重你。”
從酒莊離開後，開車回去的路上，林真衣突然說道。
“我從沒見過她對誰有過那麽高的評價，並且做出那種允諾。”
“我知道。”林黎川微微頷首，以堂堂皇女的身份，做出那種承諾，誠意可以說十分足了，可惜他對軍隊無感，甚至要不是為了獲得隕星石更快地增強實力，他連夜歌都不會加入。
每天躺著提升實力不香嗎？
林真衣知道自己這個侄子很有主見，聞言沒有多說，隻是輕輕點了點頭，反倒是林黎川緊接著問道：“姑姑，你什麽時候動身？”
“事不宜遲，把這邊光嵐學院的事交接完，我就出發去鐵岩市。”反應過來林黎川問的是清理反抗勢力的事後，林真衣想也不想直接答道，“怎麽，你也要和我一起去？”
“嗯。”林黎川點頭。
反正這段時間他也沒什麽事做，不如趁這個機會執行任務，多積攢功勞兌換隕星石。
林真衣自無不可，說道：“那到時你和我一起出發。”
“好。”
在小區門口把林黎川放下後，林真衣轉頭又回去光嵐學院。
回到自己家中，林黎川取出地獄蝶，給灰貓發了一段信息，讓她立刻趕回來。
信息發出後不到半個小時，陽台人影一閃，灰貓已然出現在客廳中。
林黎川抬頭望去，視線不由一頓。
隻見灰貓笑嘻嘻地站在麵前，原本一身粉紅色的單衣和南瓜褲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白色的緊身上衣和牛仔短褲，腳上還穿著一雙長筒靴，衣飾隨性簡單，卻將豐滿的身材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從頭到尾透著一股青春靚麗的活潑氣息。
“怎麽樣，好看嗎主人？”
灰貓得意地轉了個圈，展示著自己的著裝打扮。
林黎川上下打量了女孩幾眼，突然道：“你哪來的錢買衣服？”
“有個好心人送我的。”灰貓聳了聳肩，笑嘻嘻道，“他還請我吃了飯。”
“……”林黎川拍了拍額頭，一陣無語，多半是哪個倒黴家夥看上了灰貓，想要獻殷勤，結果可想而知，肯定是便宜沒占到還吃了虧。
“以後少在外麵忽悠人，想要零花錢的話可以和我拿。”
灰貓聞言眼眸一亮，湊過來狡黠笑道：“我可是知道的，用這個世界的說法，主人這個行為叫做包養。”
“……你從哪裏學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林黎川無奈地瞪了她一眼，“說正事，過幾天我要去鐵岩市，你乖乖待在這裏，盡量少外出，不要惹事。”
“那我也要一起去。”
“用不著。”林黎川搖頭，那些反抗勢力中連黃金階超凡者都沒有，除了費時間外，清理起來沒有多少難度，用不著灰貓跟隨。
好說歹說，總算讓灰貓答應留在臨陽市，林黎川旋即喚出個人界麵，看了眼強化點數一欄。
這些天的積累下來，強化點數已有5000多點，再有半個月左右，就能湊齊升級靈壓所需的點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