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回複笛的旋律**開,激得齊星獵人之魂一陣動**。

齊星身體的恢複速度頓時加快,瞬息間,便讓他恢複了一定的行動能力。

然而鬼蛙巨爪下壓,齊星已沒有躲閃的餘地。

他隻能抬起大劍,再度做出格擋的姿勢。

哪怕他和艾雷克都知道,這沒有用。

他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巨爪越壓越低。

結束了?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在夜色的掩蓋下,突然從齊星頭頂的岩壁跳了出來。

那道身影手持一柄大劍,朝著鬼蛙背部斬出。

大劍轟的一聲,砍在鬼蛙堅硬的甲殼上。

並未破防,隻是在甲殼上留下一道疤痕。

但重點並不是疤痕。

那道身影從側方攻擊的時機把握得太好了。

鬼蛙因為山道狹窄,所以沒有正對齊星,而是側身用左爪踩下,身體自然缺失了一定的平衡。

而那道身影把握住了機會。

這一劍,要的根本不是擊傷鬼蛙,而是破壞它的平衡。

“吼!!”

鬼蛙被突然的攻擊驚到,左前爪下意識就收了回來,退開一步。

那道身影順勢收回大劍,爬上了鬼蛙背部。

“你們快跑!”

熟悉的聲音傳來。

齊星抬起頭,認出了鬼蛙背上那道身影的身份。

居然是羅傑!

“快跑!我支撐不了太久!”

羅傑慌張的聲音傳來,顯然這個突然出現的救星,也並非完全有把握駕馭他此刻的處境。

“吼!!!!!!”

鬼蛙察覺到自己背上坐上了一個人,頓時怒氣衝天,發出一陣衝天怒吼。

隨後,不再關注齊星,而是專注地暴跳起來,想要甩下身上的獵人。

好在齊星及時從鬼蛙跳動的間隙中遠離了岩壁。

若是被卷進去,好不容易被續的命,沒準又要喪失在鬼蛙腳下。

“吼!!”

“吼!!!!”

鬼蛙不斷地掙紮著。

但他背上的羅傑死死地抓住了鬼蛙背部甲殼的棱角,死咬著牙貼在上麵,堅持著沒被甩開。

“他怎麽回來了?”

艾雷克下意識奇怪道。

齊星朝鬼蛙身上的獵人投去感激之色:

“恐怕,他最開始就沒離開。”

羅傑到底處於什麽想法沒有離開,齊星此刻沒工夫去細思。但他確確實實因為對方而活了下來。

這是救命之恩。

齊星沒有聽從羅傑的話,趁著這個機會逃跑。

羅傑雖然爬上了鬼蛙的背部,但神情慌張,臉色發白,明顯之前從未有過爬上怪物的經驗。

鬼蛙瘋狂亂甩持續下去,不出十秒,羅傑必定會被甩開。

那時候,在鬼蛙爆發怒火時,羅傑絕對逃不過。

齊星不願意讓這種事發生。

反正命也是撿的。

他咬開一瓶藥的瓶蓋,張口就將其中的**全部喝下。

隨手將藥瓶砸開,齊星一抹嘴角的殘餘:“艾雷克!隨機應變。”

“誒?”

艾雷克都沒來得及問清如何隨機應變,齊星唰的一下跳起,已經朝鬼蛙奔了過去。

“怎麽...他怎麽突然就,傷勢恢複了?”

艾雷克掃了一眼地上碎開的瓶子。

“一股酒味!”

艾雷克震驚地看向齊星。

自家的搭檔狩獵時還喜歡喝酒嗎?

跑出去的齊星,隻覺身體中的傷痛正在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恢複。

不愧是悠悠出手的秘藥,效力滿滿。

隻是酒對自己來說,還是更像副作用,可能需要時間適應。

當然,隻是這會兒的話,酒醉反倒讓齊星對怪物的恐懼被壓了下來。

先前給他留下死亡陰影的鬼蛙,此刻隻是一座小土堆。

齊星隻需要借著旁邊的岩壁一躍,就能登頂。

簡單!

微醉的齊星眼睛微眯,努力保持冷靜不使動作出現失誤。

他爬上了岩壁。

在岩壁上一蹬腿,朝著鬼蛙跳躍過去。

此時的鬼蛙,正趴著腦袋喘著氣,顯然之前的瘋狂亂跳讓它都感到有些吃力。

而羅傑則趴在鬼蛙身上,瑟瑟發抖著。

看他臉色,恐怕等鬼蛙恢複力氣,隨便一跳,就能將他抖飛。

齊星緩緩落在了羅傑所在位置的上方,抓住了鬼蛙甲殼的棱角,貼在上麵。

察覺到眼前多了一人,羅傑驚訝地抬起頭:

“怎麽是你?”

“怎麽不能是我?”

“你怎麽不跑?”

“你怎麽不跑?”

兩人快速交換幾句問話,誰也沒回答誰。

也許是悠悠的秘藥後勁十足,又被護甲的怪鳥之魂熱流激發,此時的齊星,仿佛處於某種輕微的亢奮狀態。

他哈哈笑了一聲:“你下去,讓我來。”

呼的一聲。

齊星伸出手,將已經沒多少力氣的羅傑提了起來。

眼見艾雷克正朝這邊跑來,他想都沒多想,就將羅傑丟了出去。

“接著!”

羅傑在空中飛舞了一圈,摔在艾雷克眼前。

艾雷克才沒去接呢。

獵人又摔不死。

嫌棄。

就在齊星剛剛丟出羅傑的下一刻,他身下的鬼蛙才意識到背上突然換人了。

鬼蛙感到自己被獵人當成了玩具。

一個人爬上來,半天後居然又換了個人。

他是令人恐懼的怪物,不是旋轉木馬!

本來因疲勞而壓下的怒火,頓時再度提起。

“吼————————”

一陣巨大的怒吼聲震開。

鬼蛙背後的齊星微微皺眉,頭歪斜著靠在肩膀,堵住一側耳朵,另一手堵住另一側,這才沒被甩下來。

就在鬼蛙聲吼漸緩時,齊星狠狠砸了身下甲殼一拳。

“嚎什麽嚎!安靜點。”

鬼蛙:...

砰!

鬼蛙猛地起跳,不斷在原地來回蹦跳,以實際行動表達了對齊星的反抗。

然而齊星緊緊抓住它的背部,死活沒被甩下去。

齊星甚至對鬼蛙的跳動感到一陣煩躁。

很難說到底是怪鳥之魂的影響,還是酒精的作用,也可能是齊星之前死裏逃生後的短暫亢奮,亦或是三者都有。

齊星此刻沒有對怪物的畏懼。

隻有不滿。

亂蹦什麽?就不能安靜點嗎?

鬼蛙跳了半天,仍然沒有甩下齊星,它自己卻有些支撐不住,停下來微微喘氣。

齊星卻沒有趁機休息,反倒拔出腰間的剝皮刀。

反手刺入了鬼蛙的甲殼之中。

唰!

剝皮刀深入甲殼之中,立刻洞穿出一道深痕。

不過,鬼蛙的甲殼到底是又厚又硬,靠剝皮刀的深刺,根本沒法入肉見血。

齊星又沒法拔出大劍來刺。

似乎,沒法對鬼蛙造成太大傷害?

亢奮中的齊星沒想太多,拔出剝皮刀,再度刺了下去。

既然見不了肉,那就把這塊甲殼挖開!

唰!

剝皮刀入甲。

齊星再拔出,再刺下。

刷!刷!刷!

一刀一刀落下,如機械一般,齊星的表情混雜著冷酷和興奮兩種不同的神情。

鬼蛙似乎也察覺到背上出了什麽不得了的事。

它隻覺一道寒意從背上傳來,頓時慌張起來。

鬼蛙再度瘋狂起跳。

同時,發出怒吼想威嚇身後的獵人。

然而齊星絲毫沒在意,鬼蛙跳起來,或是怒吼,他就停止刺擊。

鬼蛙總會累。

當它一停止跳動,齊星便會再度開始刺下。

然後鬼蛙會再次感覺危險,拚著精疲力盡,也隻得繼續跳起來。

齊星便會再次停下,緊抓著鬼蛙不放。

其實,齊星自己也會累。

但他死咬著牙忍住。

齊星平時為人隨和,即便麵對怪物,往往也是保持冷靜麵對。唯獨在這種較勁時會莫名上頭,願意一直死磕下去。

他在賭,鬼蛙比自己先撐不住。

或者,鬼蛙的甲殼先撐不住。

刷刷刷!

鬼蛙背部甲殼,慢慢地被刺出無數道刀痕。

這一處的甲殼已經傷痕累累。

齊星再度高舉剝皮刀,用力刺下。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