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願望
“什麽試驗？”我問道。
“天堂計劃的第二部分，將人轉化為天使，她很幸運，作為第一批成為天使的試驗對象，不過很可惜，這次試驗，隻有一個人存活下來，那就是裏麵那個女孩。”
汪百盛說這話時，他的眼中淨是渴望，他張大眼睛，嘴裏是血紅色的，像是喝了血一般。
“有多少人參與了計劃？”我詢問道。
“不多，一百人。”
“這麽多，人是你們哪裏找來的？綁架？”
汪百盛冷哼一聲：“這些都是我們計劃的成員所貢獻出來的，不過你可以放心，這些孩子都是黑戶，根本不必擔心，他們會被發現。”
我不禁捏緊拳頭：“所以你們就覺得，自己可以主掌別人生死？”
“不，這是必要的犧牲，為了天堂計劃，當這個計劃實現的時候，那就是這個世上，最偉大的奇跡，最完美的計劃，若亞方舟也不過如此，我們創造的是天堂，她們是為天堂做出犧牲，人們將會記得她們，她們的名字也會被刻在石碑上，永垂不朽。”
“所以她們非死不可？”
汪百盛點頭：“榮譽是個好東西，我們都需要榮譽來證明自己的價值，她們也需要，而她們不是白死的。”
“她們在成為試驗品的時候，她們可曾有過拒絕？”
“她們怎麽敢拒絕，這是對她們最好的安排！”
我吼道：“到底有沒有？”
汪百盛一驚，這才緩緩點了點頭，他道：“不過我……”
“不過什麽？人死了，榮譽有個屁用？活著難道不行嗎？”
汪百盛顯然是被我鎮住了，他沉思好久，才帶著平靜的語氣，說道：“榮譽是我們的象征。”
“可榮譽是給死人的！”
“死人才會被世界謹記。”
“可人都死了，還要個屁的榮譽，我就是想不通，為什麽你會覺得榮譽如此重要，難道比命都重要？”
汪百盛苦笑一聲，道：“這個世界，有太多的不確定性，你不知道，我們會在哪天死去，如果是你，你是會選擇平平凡凡得死，還是願意為這個世界，做出點貢獻再死？”
“可她們都是小孩子！”
“孩子又如何？必須要麵對的時候，還是要麵對，她們的死，換來人們的安穩，死的其所。”
“可當中有個，是你的女兒！”
“女兒又怎樣？如果有需要，我會自己上，為這個計劃，奉獻我一身，我這麽做，都是在造福人類。”
“可人類不知道，你們在造福他們，他們隻會對你這做法感到唾棄，跟我一樣。”
“他們會知道，就像他們吃著肉，永遠不知道，得殺死多少的生命，才能換回他們的一桌子肉，我們承受相應的代價，他們也用相同的代價，享受著等值的東西，這很公平。”
“用生命換來的嗎？”
“曾經這個世界，被戰爭所包圍，被欲望所傾覆，是先人們，用生命，將這個國家，這個地方，給拯救出來，而我們享受著這一份和平。”汪百盛歎氣一聲，他抬頭看了看天上，我點了點頭，汪百盛又道，“可先人們以血換來的和平，並不是讓我們安樂生，安樂死，任何人都得有感受絕望的機會，因為沒有絕望，當某一天，災難來臨的時候，他們隻有抱著身旁的人哭泣的份。”
“而我們的出現，就是讓他們看到希望，看到天堂。”汪百盛微笑道。
“你們所要的天堂，就是造出那麽多的怪物？”
“你相信這個世上，有天使或惡魔存在嗎？你看到過他們嗎？知道他們的長相嗎？”汪百盛問了一大堆，我卻一句也沒有回答，他自接自話，道：“我見過，它們長的，就是那樣，醜陋，奇怪的一種生物，它們稱自己為天使，但是我知道，它們隻是惡魔，別人不知道，他們隻知道，隻要幫助他們的，就是天使，人的認知有限，他們很容易被麵前的事物所改變，就像你告訴他們，一斤鐵能換一個金元寶，他們會毫不猶豫翻箱倒櫃將鐵翻出來，去兌換金元寶。”
“可現在不是無知的年代，他們根本不會相信有這樣的事。”
“不，他們會相信，隻需要你從中給他們點好處，當然你不給也沒事，隻要叫幾個人，演上一場戲，你就會發現，他們搬著鐵走到你的麵前，嗬嗬，你覺得是不是有點傻？”
我冷哼一聲：“並不是所有人都這麽容易欺騙。”
汪百盛攤了攤手：“人就是這麽神奇的生物，他們很容易被別人欺騙，很容易去相信身旁的人，跟利益有關的，隻要能讓他們看到，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出手，結果呢？代價也是不小的。”
我問：“所以呢？”
“所以我們需要一個天堂，一個能讓他們花一斤鐵，兌換金元寶的天堂！”
汪百盛的話，令我一時間，無法去反駁，我冷哼道：“可你們做這麽違背良心的事情，你們願意？”
“為什麽不願意？死的又不是我們，享福的也不是我們，我們隻不過是一群在背後默默支持這個事業的人，我們很平凡，看到街上那掃地的大媽沒？你猜她現在在想什麽？”
“我怎麽知道？”
“看吧，你都不知道，那你就不會關心她們了，這也就像那些享受天堂福澤的人，也不會去關心我們所想，他們隻需要承受相應的代價就行了。”
“比如說，讓他們死？”
汪百盛點點頭：“沒什麽不可以。”
“你讓他們受惠於計劃之中，隻不過是將他們變成了試驗用的小白鼠？”
“活著就得承受代價，哪怕是生命的代價，不管他們願不願意，他們都得這麽做，就算他們不死，也得有人代替他們去死！”
“可為什麽，他們本該不用承受這樣的代價。”
“那就讓全人類都承受這樣的代價？”
我一驚，問道：“你在說什麽？”
汪百盛冷笑一聲：“你沒看到這個世界，正在走向絕望嗎？我所要建立的烏托邦，就是要這個世界，圍成一堵牆，外麵就是地獄，牆裏的人民，足以生活千年萬年，最後轉移到另外一個世界，繼續生存，而這就是我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