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九章鬼域(1/3)

燈光繼續黯淡下來,周圍開始變得黑洞洞。

哢哢的裂痕,從門上,緩緩張開,如同蛇一般,朝著四麵八方裂開而去,仿佛一個巨人,正在將這幢樓撕扯開來。

牆壁經受不住裂痕,開始張開,裂紋越來越多,越來越大,如同枝幹一般。

門外的敲門聲,也隨之越來越急促,越來越重,到最後,竟然開始踢門,那碎的快要成塊的房門,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都沒有倒下。

踢門的聲音,聽得我慎得慌,我以最快的速度衝到門邊,一看門,卻見外麵,除了一張信封,什麽都沒有。

我的頭抬出門外,往兩旁一看,卻看到僅有一隻臂膀,在角落裏消失。

有人?我皺起眉頭,我用自己最快的速度,都沒追上他。

我眼睛看著那兒的方向,緩緩的蹲下,撿起了信,我將信打開,上麵依然是血淋淋的一句話:“他回來了!”

之前的兩封血信,我記得清清楚楚,分別是“死亡不是結束”,“死亡即將到來”。

而現在,“他回來了”,這意味著什麽?我的腦海裏閃過不好的念頭。

必須找到留下信封的人,之前兩次,都沒有見到,但是這一次,我分明將他看在眼裏,絕對不能讓他落跑。

能當麵質問他,倒也還好,但前提是,能抓到他。

他既然敢給我三番二次的送信,是不是威脅我還不敢斷定,但是他如此見不得人的做法,令我十分惱怒。

我走出門,但見幾個女護士,被長發所披,臉色淒白,像是從冰櫃裏剛取出來的一般,她們貼著牆,血從她們的身上朝牆上擴散而去,血淋淋的模樣,令我驚恐無比,我分明幾個,這幾個女護士之前還跟我說過話,可就這麽一眨眼,全死光了?

路上所見的醫生病人,無不死相極其難看,他們的血液滲入牆壁上的裂縫中,使得裂縫不斷擴大,牆上滲滿血後,宛如巨人的眼睛一般咕嚕嚕得在轉。

我盡量不去看,我感覺背後似乎有什麽東西正盯著我,我的背後開始冒汗,自從我從亡者世界歸來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這樣的狀況,可現在,恐

懼蔓延上我的心頭。

我的腦海依然不斷浮現那三句話。

走至空曠處,兩旁無人,卻見燈光啪嗒滅了,我停了下來,四周已無半點光芒,這時候要是有手電筒就好了。

頭上的燈又緩緩亮起,十分的黯淡,我看向前方,原本空****的走廊,卻突然多了數具獠牙、尖爪、嘶吼的人,他們的嘴張開,卻不見半點聲響。

他們的身體,也有了裂痕,血從他們的身上,潺潺流下。

啪嗒……

宛如水滴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裏,我一聽到這聲音,立馬繃緊了神經,急忙往前跑,一種不好的感覺,湧上我的心頭。

我心裏隻有一種想法,那便是出口在哪?

這時,我的麵前,出現了一隻奇怪的生物,它四條腿,身體是癟的,跟紙片一般,見它從房門上的縫隙中鑽出來,我衝上前,急忙將它按住,它開始劇烈掙紮,卻怎麽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我正準備將它扯出來,突然我的手心傳來鑽心的痛,我收回手,那畜生在我麵前,迅速逃跑。

我看著手心開始發黑,便用一隻手,劃開手心,讓毒液流出來,我的頭往上抬,門旁掛著一個牌子,上麵寫著護士長。

“好啊,居然是那個胖妞養的!”

這事沒譜了,我就一直納悶,為什麽虎姐不讓別人去,非得讓田思思去,而且為什麽偏偏是虎姐第一個發現?

這娘們居然跟我玩手段,當真是可惡至極,現在又害田思思,而這裏,肯定也是她做的。

我跟著那畜生,往樓下趕,卻見那畜生躲藏進了牆縫中,消失不見。

這畜生倒是機靈,說不準是那奇異種。

我將手準備伸進牆縫中時,突然水聲傳入了我的耳朵裏。

我轉過身,一灘黑水正朝我湧來,那灘黑水還夾雜著新鮮的血液,源源不斷朝我湧來。

我往後退一步,這裏似乎被黑水蔓延上了,不止前方有,四麵八方,乃至牆壁上,全是黑水。

牛頓的棺材按不住了,我閃過這一絲念頭,正欲奪路耳旁,卻見四麵八方的黑水形成了一堵黑牆,朝我圍聚而來。

虎姐不但想殺了田思思,還想殺了我,可她的

目的根本不明確,倘若她想動手,為什麽死的是另外一人,而不是田思思?

雖然不想這麽想,但是虎姐的陰謀到底是什麽,我依然無從可獲,隻是,她若是覺得,這點小動作能結束我,那就太天真了。

“黑水也是水!”我想要控製這黑水,卻發生,根本不得控製,仿佛這些黑水,不屬於水的一種。

我看著自己的手背,唯有回到炎魔獄,那兒是我的地盤,我就能從炎魔獄回到現實世界。

可我手背上的黑色物質沒有半點反應。

被封住了嗎?這樣的狀況,也曾發生過,是在那會兒下水道所發生的事情,那次我誤入滿是屍骨的墳墓中,差點折在那裏。

說不定,這兒也是跟那同樣的地方,可那時候,我手上的黑色物質能幻化出惡魔羽翼來,可現在,連黑色石頭都無法用,我是被這世界給隔離開來了嗎?

黑水從上方滴落下來,我緊靠著牆壁,頭上也有黑水滴落在我的肩膀,跟我的身旁。

這黑水與普通的水無異,但是若是這黑水能殺人的話,或許我會被淹死。

“撲通!”從上方不知掉下來什麽東西,掉進了下方的黑水中。

緊接著,一顆頭顱,緩緩中水麵上探出來。

“井妖!”我驚呼一聲,它怎麽會在這裏?

我茫然的看著它,它有說不出的恐怖,我在它身上,看到了十足的威脅,我知道,就連葉子哥也十分忌憚它,它的實力如何,我不清楚,但是很明顯,它的出現,是帶有征兆的,但是,是什麽征兆?

那根手指,我想到了,還留在辦公室的那根,我沒帶出來,我看著自己的手,莫不是要自己切一根下來,跟它交換消息?否則的話,它是斷然不肯走的。

正當我猶豫不決時,井妖已經探出了半個身子,他朝我爬來,在那黑長的頭發下,盡是一隻隻細小的手爪。

突然,一個影子閃入我的眼前,一個小東西,被丟到了我的麵前,我看著留在黑水上的那根半截斷指,我抬頭一看,在黑水牆的背麵,有個模糊的人影,我看不清他的長相,卻能看見,他泛白的眼睛,跟我的眼睛對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