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雲夫人的話，是奴婢繡的。”
丫鬟回答道。
雲珍聽了，低頭看著手裏的小靴子。隻見那靴麵上，各繡著兩朵雪白漂亮的話。
“這是雪飄零嗎？”雲珍又問。
“是。是雪飄零。”丫鬟回答道。
丫鬟說完，雲珍眼睛裏，飛快地閃過什麽。
“我記得雪飄零，在南荒的赤水郡，被種得最多？”雲珍道。
“夫人記得沒錯。”
“那你是赤水郡的人？”
“這倒不是。”
那丫鬟搖頭，“奴婢是凜洲府的人。”
“凜洲啊。”
雲珍手指輕輕地摩擦著靴子，半響沒再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揮了揮手，示意丫鬟退下。
丫鬟行禮退下。
就在丫鬟快要退出去的時候，雲珍開口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慕青。”
丫鬟停下來，恭敬道。
慕青？
……
慕青離開。
雲珍眉頭皺起。
慕青，那不就是當初宮裏送到肅王府的四個美人之一嗎？
聽楓衝撞了柳盞英，已經被柳家人處置。剩下三人，分別是跟她有幾分相似的惜雪、性子看起來比較莽撞的元香，以及，一直低調，不怎麽出來的慕青。
雪飄零，赤水郡，以及凜洲……
凜洲，凜洲。
凜洲盛家。
凜洲郡守盛文書，不就是當今天子流雲白的人嗎？
故意以赤水郡的雪飄零，吸引她的注意，再告訴她，出身凜洲……不就是在告訴她，她的身份嗎？
沒想到，慕青竟然是流雲白的人。
流雲白的人突然在她麵前暴露身份，恐怕是流雲白的授意。
如果是流雲白的授意，那他又有什麽陰謀？
回想這些年，跟流雲白的周旋。交手數次，她贏了流雲白的次數，簡直就是屈指可數。往往，都是被流雲白算計。
流雲白是個城府極深的人。
德妃蘇婉卿的城府也深，很有算計。但是，每次蘇婉卿算計她的時候，她都能大致猜到，蘇婉卿背後的目的。
可對於流雲白，顯然是行不通的。
流雲白的心思，大概沒有人能猜得到。這世上，能知道流雲白想法的，大概也就隻有流雲白自己了。
從他算計她跟皇帝的那一次，雲珍就放棄了。
她知道，她鬥不過流雲白。
因為，流雲白就是個瘋子。
正常人是鬥不過一個瘋子的。
想要贏一個瘋子，那就隻能比他還要瘋狂。
……
晚上趙煦回來，雲珍看似不經意地提起，如今還住在後院裏的那三個女人。
“她們看起來無害，可實則謹慎心細。”
趙煦想了想，對雲珍說道，“就連那個看起來，最是莽撞率直的元香，也不可小覷。她們剛被送過來的時候，我倒是想著盡快處理掉。但是後來，發生一些事，就耽擱下來……現在，再想處置，已經不像之前那麽容易了。”
他知道那四個人，是別人送到他身邊的探子。
死掉的聽楓，太沉不住氣了，成了別人的探路石。聽楓被柳家人處置後，剩下的人，就變得更加謹慎起來。
像是泥鰍，滑不隆冬的，想要抓住它，必須得費一番力氣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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