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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將捏在手裏的一封密信,丟到趙煦的麵前。

趙煦眼神微微一動。

“這是三日前,有人送到朕麵前的密信。你撿起來,好好看看。”皇帝對趙煦說道。

“是。”

趙煦彎下腰,伸手撿起麵前的密信。

他展開密信,飛快地將裏麵的內容,讀了一遍。

讀完之後,皇帝問他:“你可有什麽,想跟朕解釋的?”

趙煦微微垂著頭,捏著密信的手,有些用力。

皇帝見了,眼睛跟著眯了眯。

“看來,密信上說的,全都是真的!”

皇帝道,聲音漸冷,“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什麽凜洲郡守的女兒,而是一個身份低賤的奴籍!身為奴籍,竟然敢冒充官眷,簡直是膽大包天,罪不可赦!這等欺君之罪,就算是誅她九族,也不為過!”

“父皇息怒!”

趙煦跪在地上,喊道,“她這麽做,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好一句迫不得已!”

皇帝指著他,嗬斥道,“你明知道她的身份,卻還替她瞞著朕,真是瞞得朕好辛苦啊!她若是有罪,你也一樣有罪!現在,不僅不知道錯,反而還替她隱瞞,你,你真是讓朕太失望了!”

“父皇……”

趙煦仰著頭,看著站在台上的皇帝,眼睛裏帶著懇求,“她以‘凜洲郡守女兒’的身份進宮,並不是她的本意,這裏麵,另有隱情,還請……”

“住口!你給朕住口!”

皇帝飛快地打斷他。

宮殿裏,安靜下來。

安靜地,心髒跳動的聲音,顯得格外的強烈。

不知道過了多久,皇帝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他的臉上帶著狠絕,帶著某種顫栗的恐懼。

“現在,朕給你兩條路。”

皇帝盯著他的眼睛,說道,“她跟朕身後的這把龍椅,你隻能選擇一個!”

什麽?

皇帝話音落地,趙煦猛地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江山社稷這麽重要的事,怎麽可能這般“兒戲”?

可是,皇帝的眼神在告訴他,他是認真的,並沒有開玩笑。

“選擇她,你將失去朕身後的這個位置;選擇朕身後的這個位置,那你就得親手殺了她。”

皇帝慢慢地從台下走下來,拍著趙煦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煦兒,你別怪父皇這麽逼你,也別怪父皇對你這麽殘忍。父皇這麽做,完全是為了你好。在你們幾兄弟裏麵,雖然父皇平日裏,最喜歡的人是你四皇兄,但是要論將來,坐上這把椅子的人選,父皇選中的人,一直都是你!”

說到這裏,皇帝收回落在趙煦肩膀上的手,又道,“為君者,兒女情長是大忌!你將來是要繼承大統的人,萬不可犯這種誰都能犯,但你不能犯的錯誤!隻有親手殺了她,你才會沒有弱點,你才能夠走到最後!”

帝王之路,向來都是孤獨的。

你不能有你喜歡的東西。

凡是你喜歡的東西,你在意的人,最後都會成為你的弱點。

所以,煦兒啊……

你可千萬,不要讓父皇失望啊。

……

皇帝說完,便停在趙煦的麵前,背著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回答。

**第二更~千古難題,要江山,還是美人~